落裴站在遠(yuǎn)處,雙手負(fù)于身后,看著這被花海炸成廢墟的廣場,頓時怒氣沖天。
他嚴(yán)肅地看著廢墟中央的那個鬼影,她無力的躺在地上,渾身流血不止,面目更是猙獰。
他說:“你可知,闖入皇宮,該當(dāng)何罪!”
血衣女子咧著牙,露出尖利的牙齒,發(fā)出陣陣嘶吼,眼色中透出不甘,卻又渾身都動不了,只能任人擺布。
落裴見她一副誓死不屈的樣子,嘲笑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心思,那我們也來好好算算賬?!?p> 他把手一抬,地面劇烈震動。
恍然間,本就被炸的七零八碎的地面發(fā)出了一陣顫動,裂出了幾條不見底的黑縫,黑縫里散出了幾束陰風(fēng),伴著數(shù)十道鐵鏈。
鐵鏈仿佛有靈性般,如幾條巨蟒,慢悠悠的前行,與她身旁一米處停下。
血衣女子經(jīng)剛才一緩和,逐漸有了些力氣,但還是無法移動,只能無力地?fù)]舞著雙手,看著鐵鏈越來越近,最后停在自己四周。
鐵鏈雖是停了下來,但也給血衣女子帶來了無盡的恐懼,她不停地大聲吼叫著,血色粘著臉上,更加可憐。
落裴覺得心煩,把手一放。
鐵鏈又動了起來,但不像之前一樣慢悠悠,好似利箭,刺向血衣女子。
鐵鏈狠狠的刺穿她的鎖骨,腰間。鐵鏈揚起幾道風(fēng),吹著殘破的衣袂。
她忍著疼痛,惡狠狠地看著面前這個身穿龍袍的人。
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她托舉到空中。
劇烈的疼痛席卷在她的腦海中,她忍不住疼痛,嘶吼一聲。
落裴說道:“你估計到死都想不到,他會殺了你,哈哈,殺了就算了,你卻還要為他拼命,你不覺得可笑!”
血衣女子憤怒地大吼著。
她的腦中浮出了一人的身影,一想到了那人,多了一點無奈,也像是痛恨。
落裴看著她泛著血色的臉,想到了她生前的樣子。
他說:“冥宗必亡,既然你要和他站在一起,那就先把你滅了?!?p> 血衣女子停下了嘶吼,她低頭看了看貫穿在自己身上的鐵鏈,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露出了復(fù)雜的表情。
她感受到了皇城大陣的異動,周圍的殺意漸重,混著夜色,顯出了幾把散著金光的大刀。
她緩緩地閉上了眼,也許,也是認(rèn)命了吧。
落裴說道:“按照戒國規(guī)上的規(guī)定,叛逃者當(dāng)斬萬刀,受凌遲之刑!擅闖皇宮者,立斬絕!”
他冷漠的看著她。
金色的大刀正散著耀眼的金光,讓人無法直視。
那刀帶著神威,落下,刀落得極慢,讓她頓時感到煎熬無比。
但縱使再慢,那刀還是落下了,閃著寒光。
血衣女子依舊閉著眼,不去看那大刀,是不想看,也不能看。
“當(dāng)----”
血衣女子并沒有感受到疼痛,,反倒聽到了一聲輕響,就像是刀刃砍在鐵板上一樣。
她緩緩地睜開眼,眼前出現(xiàn)了一個人。
那人停在空中,伸著一只手。
那只手擋住了大刀,發(fā)出了一聲脆響。
那金色的大刀頓時破開了一個大口,不再散著金光。
而那只手上卻只是留下了一道白印。
血衣女子望著她眼前的這人,覺得與她腦中的那人有些像,細(xì)細(xì)一看,才發(fā)覺不是那人。
他帶著一個青鬼面,那青鬼面似乎可以屏蔽神識,它無比貼合那人的臉,像是量身定制。
那人緩了一口氣,說道:“還好趕上了,這大陣確實有些麻煩?!?p> 血衣女子眨了眨眼,露出笑意,就算那青鬼面可以屏蔽神識,但她還是認(rèn)出了那人是誰,他就是程易!
她興奮地看著他,發(fā)出了陣陣尖笑。
程易回過頭來看著她,說道:“哎哎哎,你還是別笑了,怪滲人的。”
血衣女子停下了笑聲,不高興的嘟了嘟嘴。
落裴看著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這人,面色沉重。
他說道:“你是誰,為何要幫她!”
程易雙手環(huán)胸,說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當(dāng)我很閑嗎?”
落裴覺得被他取笑了,有些惱怒,說道:“你又為何要來?”
程易笑了一聲:“當(dāng)然是來救她的啦,你是傻嗎?”
落裴又問道:“你和她又是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來救她?!?p> 程易看了看貫穿在血衣女子身上的鐵鏈,有些認(rèn)真,像是在思考這鐵鏈硬度如何,他漫不經(jīng)心地回了一句:“我也不知道我和她是什么關(guān)系?!?p> 落裴聽到之后,更加生氣,但還是故作鎮(zhèn)定。
程易直接說道:“行了,我知道你快不行了,再拖下去,恐怕要修養(yǎng)更久。”
落裴聽完后,臉色大變,吐了一口淤血。
正如他所說,他確實快不行了。
程易嘆了口氣,回過頭對著血衣女子說道:“真是麻煩,還要我親自來一趟,前輩,下回注意點,我真的沒這么閑?!?p> 他又伸出了手,他的手臂邊出現(xiàn)了幾道白色的湍流。
幾道殘影自他手心涌出。
鐵鏈瞬間斷開,血衣女子落到了地上。
她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張,說道:“兒子……”
程易頓時有些無語:“大姐,都什么時候了,還想著占我便宜,你快走吧,別再來了?!?p> 血衣女子點了點頭,化作一道血光,飄向遠(yuǎn)方。
程易看著她越走越遠(yuǎn),隨后饒有興趣地看著落裴。
落裴這時才發(fā)現(xiàn),早在血衣女子來時,她就用御花瓷在他的周圍下了一道結(jié)界,隔絕了一切事物的傳播,難怪到了現(xiàn)在還沒有人來。
而現(xiàn)在她走了,結(jié)界自然就散了。
程易說道:“既然人我救走了,我也就不多留了,再會?!?p> 落裴滿臉怒色,也確實沒有辦法,但也不甘心就這么放他走,一時有些左右為難。
程易正準(zhǔn)備離開,忽而感覺到了周邊元氣有了些變化。
他抬頭一看,看到了天上出現(xiàn)了一個大字。
“雨!”
他覺得有些有趣,就停留在了原地,看著那個大字。
那大字在空中聚在一起,聚成一滴水珠,散著銀白的光芒。
那滴水自天空落下,拖出一條尾巴,細(xì)小如針,變?yōu)橐坏斡晁?p> 程易伸手接住了那個水滴,水滴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上出現(xiàn)了一個細(xì)小的白印,隨后滲出了點點鮮血。
程易看著手上的那點鮮血,若有所思。
天上的那個“雨”字,就是一道神符。
世上能寫出這個字的人不少。
在禹江院,幾乎只要會寫符的人,都會寫這個字。
但能寫出這樣的字的人,世上只有一位。
他就是當(dāng)今禹江院院長:禹錦
程易笑道:“早就聽聞禹院長符道造詣極高,今日有所一見,果真如此。”
落裴的身邊頓時出現(xiàn)了一位書生。
他右手執(zhí)筆,筆尖墨香未盡。
禹錦對著落裴鞠了一躬,說道:“臣來遲了,請陛下恕罪?!?p> 落裴又將雙手負(fù)于身后,說道:“我見他用的功法正是冥宗的不定拳,那他一定就是冥族妖人,我就將他交予你來解決?!?p> 落裴說后就離開了廣場,召集了守衛(wèi)封鎖此處。
程易看著落裴離開的身影,不由得發(fā)出一聲嘆息。
禹錦看著天上的這個帶著青鬼面的男子,說道:“在下知道,以在下的能力,留不住你,既然你對在下的符道感興趣,不如就留下試試?”
程易笑了幾聲,隨口就應(yīng)下了。
禹錦也不客氣,舉起右手,他右手的筆灑出幾道墨汁,墨汁在空中自然消散,轉(zhuǎn)為無形的靈力,靈力匯聚,于天地間寫下了一個字。
“風(fēng)!”
這道符還是非常尋常。
如鳥雀身上的落羽一樣常見。
隨風(fēng)漂浮,不,它本身就是一道風(fēng)。
細(xì)小的風(fēng)流動著,有些涼。
萬縷微風(fēng)自四方而來。
匯聚,風(fēng),變大了,刮得碎石飛起,在空中打了個旋。
風(fēng)是微弱,但流動的速度快了,也會形成風(fēng)暴。
旋風(fēng)緩緩的移動著,所到之處,碎石碎的更徹底,斷木被連根拔起,本就是一片狼藉的空地更是狼藉。
而這一切,只不過是幾道散出的氣旋造成的,這也足見這道符的厲害。
程易看著這道符,一動不動。
在青鬼面下,他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這笑意,倒像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孩,見到了一個心儀己久的玩具一樣。
是的,就算是禹錦寫的風(fēng)字符,對他來說,還是只是個玩具。
既然是玩具,那他當(dāng)然來之不拒。
所以,他伸出了右手。
他的手心隨即出現(xiàn)了一個字,“風(fēng)”
禹錦驚訝的張開了嘴。
并不是驚訝于他有多強,而是驚訝于,他寫的符竟像個玩具一樣被他抓在手心,這是他一生從未遇到過的。
程易看著他手上的“玩具”,風(fēng)字符的威能依然不減。
也就是說,他正處于風(fēng)最強的地方,但他絲毫不在意,就算這風(fēng)確實有些大,刮得他衣襟瞬間碎開,散向天際。
但那風(fēng),也只是把他的衣襟吹破罷了,他本人卻一絲傷痕都沒有。
他用兩指捏著這道符,左手也伸出了兩指。
像是一個孩童玩玩具玩得入神,想要將它拆解,進一步研究。
撕拉一聲,風(fēng)停了。
風(fēng)字符被程易活活撕成了兩半,化作元氣,消失得無蹤無影。
程易無奈的看著四散的符力,問道:“還有嗎?”
禹錦面色有些蒼白,雖然他寫那道符用了些力氣,但還不至于讓他面色蒼白。
更多的情緒,還是難以置信。
以及恐懼……
程易看著他沉默著,心想自己可能是說錯話了,無聊的念叨句:“那我走了,真是無聊。”
“果真應(yīng)了一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他都搞不定?!?p> 天上傳來了一道聲音,聲音中滿是輕狂之意。
禹錦和程易一同看向天際,天上遠(yuǎn)遠(yuǎn)的來了一道劍光。
有些柔和,但又鋒利。
這是青竹宗的綠葉劍訣。
出劍的人,自然就是青竹宗的掌門,佟南宮。
青竹宗上下獨練一門綠葉劍,一門深入,威力最是強勁。
程易看著這道劍光,臉上非但十分重視,反而笑意又重了幾分。
他心想:“這一趟還真沒白來,比每天陪著那冰塊臉有意思多了?!?
燒焦的煎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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