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書回到云嶺,處理了一些事務(wù),又過了一天,不出所料,一道鳳鳴傳來,那是南朝皇室的召集令。
召集令一般只在緊急關(guān)頭出現(xiàn),這次還是神皇親自頒布的召集令,事情一定不簡單,這種級別的召集令,也只有綜合實力在前百宗派之主才能參與。
但其實,各個宗派的宗主都清楚,神皇這次召集各位,無非就是商討這么圍攻冥宗。
不過,這次召集令下的太遲了,與蘇書預(yù)想的慢了一天,可見,皇室對這件事的看重。
過了好一會,各大宗的宗主大多聚集。
人們向最前面看去,那是專門留給六大宗的位置。
西海和云嶺的人沒來。
西海確實不需要來,他們有這個底氣。
云嶺也不需要來,云嶺劍律剛剛飛升,宗內(nèi)大小事務(wù)繁忙,當(dāng)然需要推辭。
這都不是理由,真正的理由是他們都不想?yún)⒓訉ぷ诘恼饔憽?p> 令人意外的是,溪谷也沒來,而溪谷的理由比較直白,就是,我派需要調(diào)養(yǎng)一陣子,才能加入征討。
話明面里的意思是我派不夠強,就不去攤這趟渾水了。其實還是不愿意去。
在皇家廣場上聚集著各門宗主,廣場的最那頭有一個高高的天臺,天臺上坐著的正是當(dāng)朝神皇,落裴。
說是百人會議,其實真正能發(fā)表意見的只有六大宗的人,六大宗里又有三宗沒來。
這次的會議進(jìn)行的可以說是非常不愉快,人沒到齊不說,人心更是不齊,十幾年前對冥宗的進(jìn)攻里,冥宗的實力有目共睹。
雖然冥宗高手很少,但一出一個高手基本都是長老級別的,所以幾萬年來冥族和人族達(dá)成了一個非常微妙的平衡,如今平衡被打破,無疑是進(jìn)攻的的最好時機。
加上冥宗這次差點打擾到陸真人飛升,這時候進(jìn)攻,于情于理。
但又戰(zhàn)爭一定會有犧牲,各門各宗在上次圍剿中確實修養(yǎng)過一段時間,但才剛剛恢復(fù),實在是消耗不起。
落裴雖然很是氣憤,但也沒有什么辦法。
討論了半天,結(jié)果不太明顯,天已經(jīng)快亮了,從皇城大陣向外看,可以清楚的看到雨還在下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討論了一夜。
突然,從皇城的某處走出來一人,那人從各宗主的中間走過,顯得有些無理。
但各宗主不但不生氣,反倒眼神中露出惶恐,急忙讓出一條道來,恭敬地行禮,就連三大宗的宗主也退讓了幾分。
那人走到天臺前,對落裴行了跪拜之禮,說道:“父王,該早朝了,至于剩下的就由兒臣處理。”
這人就是當(dāng)朝大皇子。
也是世界公認(rèn)的太子殿下:落子幸。
落裴從平臺上走下來,走到落子幸的身邊,示意他起來,自己回了大殿。
落子幸回過頭來看著場內(nèi)的人,面帶笑意,說道:“叨擾各位多時,我就不再強留,我在這向各位賠個禮?!?p> 說完只見落子幸緩緩的鞠了一躬。
這一鞠不要緊,倒把在場的許多人嚇得倒吸一口冷氣。
全天下都知道,龍朝大陸四方皆有一守。
分別為西海的西海大人,溪谷的御光道人,以及剛剛被陸真人鏟除,叛逃云嶺,投靠冥宗的北山劍圣。
而這最后一位,就是南朝皇室的太子,落子幸。
論狠,落子幸排第二,也沒人能排第一。
你說他會這么客氣,沒人會相信。
落子幸行完禮,又說道:“我準(zhǔn)備了一些禮物,雖說很少,但各位不要嫌棄,領(lǐng)完禮,就可以離開了?!?p> 說是可以領(lǐng)禮,但沒人想領(lǐng),場上的人幾乎能走多快就走多快。
三大宗的宗主也想走時,卻被落子幸單獨留下,他們走到了太子宮。
三人象征性的對落子幸行了禮,落子幸笑了笑說:“各位行程勞累,昨夜又與父王討論了許久,可需要休息?!?p> 一位書生說:“太子殿下多禮了,只不過院內(nèi)的書生還需加以看管,若沒有什么事,可否讓臣先行告退。”
說話的人正是禹江院的院長:禹錦。
落子幸面帶笑意,看起來很友善,他說:“禹院長的事可真不少,也罷?!?p> 落子幸走到門前,把門打開,站到門的一邊,笑著說:“若是想走,我自然不可久留?!?p> 話是這么說,里頭的三人倒是一點動靜都沒了。
落子幸依然笑著,說:“既然沒人想走,那就說說正事吧……”
“太子殿下,蘇真人求見?!遍T口的侍衛(wèi)大喊一聲。
落子幸一回頭,看著蘇書走來,身上的衣服已經(jīng)濕了,他從容不迫的走了進(jìn)來,對落子幸恭敬地行了一禮。
落子幸上前將蘇書扶起,說道:“蘇真人,別來無事呀?!?p> 蘇書說:“畢竟是陛下的邀請,蘇某人又豈敢不來,處理完宗內(nèi)的大小事務(wù),就趕過來了?!?p> 落子幸滿意地點了點頭,說:“剛剛我說到哪了,哦,對了,想來各位都清楚此次父王召集各位來的目的,我就不多說,就說個準(zhǔn)音,此次圍攻,參加嗎!”
蘇書說了一句話:“不知殿下,此次圍剿打算什么時候進(jìn)行?”
落子幸想了想:“我知道各門各宗的實力都還沒有恢復(fù),我也不會難為各位,父王那邊我來說服,但是吧,各位也清楚,冥宗與皇城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最多能拖到道會結(jié)束那天?!?p> 有人嘆了口氣,道會是人族百年一遇的盛典,也是初代神皇定下的規(guī)矩。
更別說,下次的道會正好是秘境開啟的時候,秘境五百年一開,誰都不想錯過,落裴自然會在道會結(jié)束后再組織圍攻,他這么說,就等于白說,而下次的道會就在幾十年后。
幾十年的時間對凡人來說,可能就是一輩子,但對修行者來說,不過彈指一瞬,幾十年的時間對他們來說什么也不算,更別提休養(yǎng)生息。
落子幸又說:“時間定了,有誰想去?!?p> 蘇書平靜地說:“師叔有令,此行云嶺上下任何人不可去,不敢違背?!?p> 落子幸又笑了幾聲,笑聲很是開朗,卻又讓人毛骨縱然。
隨后他問道:“那你此行來這干什么,莫不是專門來埋汰我的?”
蘇書應(yīng)道:“殿下誤會,我此行來,是專門向各位道歉的。”
落子幸疑惑道:“道什么歉?”
蘇書回答道:“各位都知道,上次對冥宗的圍剿,若不是那位叛徒阻擾,冥宗早就被一舉拿下。
蘇書說完后對在場的人鞠了一躬。
“蘇真人,這都是小事,這不,很快,冥宗一定會被拿下。”落子幸笑著說。
蘇書一臉嚴(yán)肅,的說:“此為一錯?!?p> 落子幸問:“還有?”
蘇書說:“各位都知,上次圍剿中,各宗損失了不少人,而那些死傷人口,幾乎有三成是那叛徒所為,蘇某在此賠禮?!?p> 之后,又是一躬。
其他宗主已經(jīng)說不出話,蘇書說的確實是事實,但讓他道歉,卻好像丟了自己的臉面一樣。
落子幸說:“那也不是云嶺的錯,錯在那位叛徒,又何須讓整個云嶺因為他道歉。”
蘇書又說:“這就是第三錯,他怎么說也是我的師弟,若不是我和我的師叔看管不嚴(yán),又怎么會讓他犯下這么嚴(yán)重的錯?!?p> 話音剛落,又是一鞠躬。
落子幸,嘆了口氣,拍了拍蘇書的肩膀,說道:“蘇真人不必自責(zé),這是誰都不愿看到的結(jié)果,以后多加看管你的門人就是。”
蘇書說道:“請殿下放心,這樣的叛徒,云嶺只會有一個,而那一個,已經(jīng)被處決了,現(xiàn)在歉意已經(jīng)明了,蘇某不再久留。”
隨后蘇書走了,出了皇城大陣,蘇書御著劍走的,看上去想要趕快離開。
太子宮里格外安靜,落子幸沒有講話,其他的人不敢講話。
突然,落子幸說道:“各位可否還有疑慮,若有疑慮盡管提出來?!?p> 殿中又是一片寂靜。
落子幸又笑道:“行,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散了吧。”
三人聽到后也不想久留,都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各自的宗門。
他們走后,落子幸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變得陰沉沉。
早朝沒有進(jìn)行太久,落子幸把會議結(jié)果告訴了落裴。
六大宗云嶺不去,溪谷說是不去,但以為溪谷是聯(lián)通著人族和冥族的重要通道之一,所以,他不可能不加入。西海雖然沒有來,不過那些和尚這么多管閑事,不可能不來,不過西海大人還沒有出關(guān),可能有些麻煩,而那些其他的宗派,不想來也得來。
所以,此行人族勝率很大。
落裴欣慰的看著他。
他的目光漸漸由落子幸身上飄向了西方,他說道:“朕也好久都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那里的生活他可喜歡!”
落子幸說:“父王不必?fù)?dān)心,那些和尚雖然多管閑事,但辦點事還是挺靠譜的?!?p> 落裴點了點頭。
……
蘇書回到了云嶺,中途路過擇福鎮(zhèn),發(fā)現(xiàn)溪成在擇福鎮(zhèn)等著他,他問道:“這次會議,你為何不來?”
溪成無奈的說:“理由和你差不多?!?p> 蘇書說:“看來是御光道人不讓。”
溪成有些緊張,隨后,嘆了口氣,問道:“話說,你后來為何要去,當(dāng)真只是道歉?”
蘇書點了點頭,面色平靜。
溪成嘆了口氣:“和你們云嶺的人說話真累,算了,你不說,我就走了?!?p> 蘇書聽后繼續(xù)往前走,沒有絲毫挽留的意思,溪成不由得輕聲咒罵,隨后看他越走越遠(yuǎn),對著他的背影做了個鬼臉,隨后也走了。
燒焦的煎蛋
這章卡了好久,修改了好多次,不僅細(xì)節(jié)改了好多,設(shè)定也改了好多,所以可能這章看上去會有些亂,不過以后我這本書的世界觀就會慢慢完善,現(xiàn)在只有一個初定,好在故事才剛剛開始,我還有時間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