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走火入魔
柯鎮(zhèn)惡上前扶起孟珙，又招呼其他孟氏兄弟起來，道：“既然拜了師，以后就要聽話了，你剛才的招式雖然記得了大半，但練得卻不對，你以為你四師父是沒本事，才打那么慢的么？”
小孟珙嘟囔道：“難道不是？”
柯鎮(zhèn)惡道：“若是打架當然是越快越重越好，但練武是為了打熬身體，增長力氣，那就不是越快越好了，這其中的道理，我以后慢慢教你，現(xiàn)在我讓你四師傅再打一遍，你不但要把每一招都記住，一會兒還要用一樣的速度再打一遍！能打得完，算你本事，你敢不敢試試？”
孟珙道：“試試就試試”
于是南希仁便又打了一便。
輪到小孟珙時，他已經(jīng)成竹在胸。
這一次他也學者南希仁慢慢打，只是等打到第二十九招時便覺得有些累了，強撐著到四十七招時，便再也堅持不下去了。
“這是怎么回事？”小孟珙很是不解。
柯鎮(zhèn)惡微微一笑，卻不解釋，轉(zhuǎn)頭向孟宗政道：“若是將軍不忙的話，我想請幾位在此地多呆兩日，我先將這門功夫交給他們，將軍回去后督促他們早晚修煉便是了，等到小孟珙十三四歲時，我們再上門，教他些其他的，你看如何？”
孟宗政聞言道：“我可先回去，便讓他們在此多學幾日也無妨，到時候便讓瑾兒帶他們回去便是了！”
“如此也好！”柯鎮(zhèn)惡點頭。
接下來，眾人便在崖顛擺開了席面，一面欣賞風景，一面飲酒閑談，倒也暢快。
第二日，孟宗政帶著兩個親衛(wèi)返回棗陽，只留下一名親信在此照拂四個兒子。
柯鎮(zhèn)惡七人便帶著四人開始練武，孟璟、孟璋、孟瑛甚至是孟珙都是從小在軍營長大，是有練武的根基的。
柯鎮(zhèn)惡暫時也不會去改變什么，只是早上帶他們登上雞公山，就在崖頂上練習降龍伏虎拳。三兄弟雖不如孟珙那般記憶出眾，但也不算太差，一天時間便已經(jīng)將套路記熟。
后面兩天，柯鎮(zhèn)惡又陸續(xù)糾正了他們一些細節(jié)上的錯誤，等他們打的和自己等人分豪不差，這才放他們離開。
小孟珙雖然很聰明，但底子太薄，直到最后一天，還是不能慢速的將這拳法打一遍，柯鎮(zhèn)惡便告訴孟璟，以后一定要監(jiān)督好孟珙：“這套功夫，可以打不完，但卻絕對不可亂了節(jié)奏，早晚都要修煉一遍，以后功力深了，可以再多打一遍，但切不可加快速度，明白了嗎？”
孟璟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深意，但還是認真道：“弟子記住了！”
柯鎮(zhèn)惡又道：“我們住在哪里你們也都知道了，日后如果有什么事情，也可以去嘉興找我們?！?p> 看著四兄弟身影走遠，朱聰才對柯鎮(zhèn)惡道：“沒想到咱們江南七怪第一個徒弟就這么收下了?！?p> 柯鎮(zhèn)惡道：“我也沒想到”
朱聰?shù)溃骸巴降艿氖虑橐膊畈欢嗔?，現(xiàn)在該我們自己了”
柯鎮(zhèn)惡道：“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老三和老四已經(jīng)將東西送上去了，不過大哥，真的不急著回去么？”
柯鎮(zhèn)惡道：“回去干什么？整天應(yīng)酬，功夫還練不練了！”
原來在教導孟家四兄弟的時候，他們自己的修煉也沒有落下。
柯鎮(zhèn)惡和南希仁教導四小降龍伏虎拳，而其余人便在一旁參悟虛竹所傳的凌波微步。
只是這門武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缺了什么，還是有什么其他緣故，七人從離開少林寺開始，一直到現(xiàn)在，幾乎一個月過去了，但是都還沒有找到竅門。
柯鎮(zhèn)惡每每想起電視中，一點武功不會的段譽隨隨便便練練，一晚上就學會了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他就忍不住心中吐槽，這到底是他資質(zhì)太逆天，還是自己七兄妹資質(zhì)太廢柴，難道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差別？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電視中的表現(xiàn)手法與書中并不一致，段譽學習凌波微步也并非如柯鎮(zhèn)惡印象中那般，一個晚上便練成，其中也是經(jīng)歷了一次生死危機，險些走火入魔，才算練會。
更何況段譽雖然不會武功，但從小在王府長大，各種滋補品沒有少吃，又有父親伯父以一陽指替他疏通經(jīng)絡(luò)，身體的潛力本就很高，二來他精通易經(jīng)，資質(zhì)悟性也是極佳，遇上了以易經(jīng)為根基的凌波微步那自然是一拍即合。
而江南七怪修煉的躥縱術(shù)，雖然也走八卦方位，實則只是轉(zhuǎn)圈，腳下的磚，加一塊少一塊其實并無太大區(qū)別。
至于六十四卦方位，因為柯鎮(zhèn)惡之前眼瞎，需要練習聽聲辯位，所以他自己和幫他修煉的全金發(fā)倒是對方位記得很熟練，只是僅僅是方位而已，其中“八卦成列，象在其中矣；因而重之，爻在其中矣；剛?cè)嵯嗤疲冊谄渲幸?；系辭焉而命之，動在其中矣”的基本原理卻是半點不通，更不要說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的精深道理了。
朱聰?shù)故菍Υ诉€有些領(lǐng)悟，但也不算精通，其他人就更別說了。
當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也并非不能練，無非是死記硬背照貓畫虎，只是紙上那一千多個步伐，按照順序一一記熟走熟便不是一兩日的功夫能夠做到的了。
這便是理解記憶和死記硬背的差別了。
于是朱聰便想，既然腦子一時記不住，那便直接讓身體來記憶，不如將紙上的腳印放大，固定在地上，標注好順序，然后就按著順序走，想來一千余步，走上幾十遍，身體也該記熟了。
這幾日，他們教孟家四小練功入門，早已經(jīng)將報曉峰上的崖頂填平，得了幾十個平方的空地，今天起早，他和柯鎮(zhèn)惡送別四小的時候，南希仁他們便已經(jīng)上去布置，料想此刻他們一定已經(jīng)將步子畫好了。
二人一路飛奔上山，果然看到五人已經(jīng)將腳印畫好。
柯鎮(zhèn)惡看到韓小瑩正在那些腳印上跳來跳去，臉上帶著歡笑。不由想起小時候，一群孩子在地上畫方格，跳房子，無憂無慮，開心自在。再看韓小瑩，雖然已經(jīng)出落的亭亭玉立，但到底還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女，可不就是一個孩子么？
正這么想時，突然聽她到“哎呦”一聲，身子突然向前摔出。
柯鎮(zhèn)惡心疾手快，一個跨步，將她扶住，只見她臉色蒼白，渾身無力，連忙問道：“怎么了？”
其余五人也緊跟著圍了過來。
韓小瑩此刻全身酸麻，使不出一點力氣，暗道我這是怎么了，難道要死了嗎？越想越怕，想要起來，只是越想動卻越動不了，胸中氣悶，急得臉上直冒汗。
柯鎮(zhèn)惡一邊將她抱起，小心的放到一旁的席子上，一邊柔聲道：“不要急，慢慢來，緩緩呼吸，放松，沒事的，不著急！”
韓小瑩聽著大哥的安慰，心下稍安，不再胡思亂想，過了片刻，胸悶稍稍緩解，已經(jīng)勉強可以說話，輕輕喊了聲“大哥”
眾人聞言皆是松了口氣。
柯鎮(zhèn)惡問道：“剛才是怎么回事？”
韓小瑩聲音虛弱的說道：“我也不知道，腳印畫好了，我就上去走，一步步走得很是舒暢，誰知突然小腹一熱，頓時全身便麻了，大哥，我這是怎么了？”
柯鎮(zhèn)惡聽她所說，腦海中第一個浮現(xiàn)的念頭便是突破，旋即知道這不可能，韓小瑩年紀最小，習武時間最短，不可能這么塊便練出內(nèi)力，這種情況那就只有一種可能：
走火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