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和鑾真經(jīng)
待許青荷將整本《和鑾經(jīng)》爛記于心后,岳仁子便以其掌心催動內(nèi)力,生出一團(tuán)烈火,將那本《和鑾經(jīng)》頓時燒為灰燼!
而岳仁子之所以有此行徑,皆因他預(yù)知自己將死。
故,在死前,岳仁子便想著選賢任能,讓自己的衣缽后繼有人。
當(dāng)時,岳仁子不僅將《和鑾經(jīng)》盡數(shù)傳給了許青荷,還想把玲瓏派的掌門之位,也一并傳給許青荷!
岳仁子本想著,許青荷天分極高,將來定能將玲瓏派發(fā)揚(yáng)光大。
可誰知,許青荷的心思卻全然不在此。
她不僅違反派規(guī),偷偷有了隋姓皇帝的孩子。更在岳仁子彌留之際,暗地里計劃跟隋姓皇帝逃跑!
因為原本的那本《和鑾經(jīng)》已被岳仁子燒掉了,所以,當(dāng)大禎皇帝說要《和鑾經(jīng)》時,許青荷便連夜為他寫下一本!
許青荷本以為,大禎皇帝是垂涎他們玲瓏派的功夫,才會讓她“偷出”《和鑾經(jīng)》的。故,就算明知不可,許青荷還是那樣做了。
可誰知,大禎皇帝最后卻告訴她,他想要的,乃是什么無稽的“長生之法”!
《和鑾經(jīng)》里根本沒有的東西……要讓許青荷如何拿給他?!
于是,許青荷當(dāng)時就惱羞成怒了。
畢竟,她肯把《和鑾經(jīng)》寫下來送給大禎皇帝,就已經(jīng)算是嚴(yán)重違背她師父岳仁子的意愿了。如今,又見自己冒著這么大風(fēng)險弄來的東西,被大禎皇帝嫌棄,心里當(dāng)然受不了。
再加上大禎皇帝當(dāng)時說的那些侮辱人的話,終究是讓許青荷再也對那個狗皇帝愛不起來!
這才做出了后面瘋狂斂財、做鐸蠹探子,以及訓(xùn)練傭兵的叛國之舉!
“既真正的《和鑾經(jīng)》已經(jīng)被岳仁子前輩燒掉,那如今玲瓏派流傳的那本《和鑾經(jīng)》是……”在說這句話之前,沈一心心里其實早已知曉了問題的答案,只不過,她想親耳聽許青荷說出就是了。
“你那么聰明,這種問題……何需問我?”許青荷意味深長地看了沈一心一眼,再將兩只鳳眼微瞇,徐徐道:“自是香裊那個傻丫頭替我寫的!她真的以為,是我偷走了《和鑾經(jīng)》,她怕師父和玲瓏派的眾弟子怪罪于我,才匆匆寫下那本有缺失頁的《和鑾經(jīng)》。呵呵!她真是太傻了……”
聽到香裊長老為許青荷做了這許多事,唐御眼中忍不住泛上點點淚光。而他看向許青荷的目光,亦更添幾分新的怨恨。
而許青荷對此,似是毫無察覺。
她笑著將她那一對引以為傲的小腳踢踏著,在虎皮毯上來回移動道:“而那所謂的缺失頁,不過就是香裊她自始至終都從未參透過的《和鑾真經(jīng)》罷了。既未參透,那她自然就背不下來咯……”
“原來,那武功心法……叫做《和鑾真經(jīng)》。”許青荷話音剛落,沈一心就立時接話道。
“音缺日不倒,軀少殼不碎,謂之根本;莊點頭抹頭,兩人取耳同聽,不明朗兮;站不自喜,悲不惹非,當(dāng)之還本;起舞弄清,何似在間,少為補(bǔ)兮。道之天舜,骨之地硬,災(zāi)道為所,法心為所……”見沈一心若有所思,許青荷便繼續(xù)負(fù)手在那張虎皮墊子上走來走去。且她一邊走,還一邊在嘴中念念有詞道。
“說的什么東西?!這個許青荷是不是瘋了?她說的話,我怎么一句都聽不懂?”
“是啊!是?。∥乙猜牪欢?!”
“可能是他們中原文化太過博大精深,我們聽不懂,也是尋常事?!?p> 那些原本懂漢話的鐸蠹朝臣們,在方才聽了許青荷的一番話后,忍不住在私底下議論紛紛。
這回,別說是鐸蠹朝臣們了,就連一向聰明絕頂?shù)蔫I蠹少主額爾敦,也是一臉茫然之色。
許青荷見狀,忍不住略帶得意地看向沈一心,問道:“你這小丫頭可弄明白我說的是什么了?”
沈一心緊鎖眉頭,右邊的嘴角微微抿起一點,做沉思狀道:“自是知道……這,定是《和鑾真經(jīng)》里的武功心法……”
許青荷咧嘴一笑,繼續(xù)追問道:“然后呢?你可知這心法的釋義?”
沈一心用兩只美目毫無感情地掃了許青荷一眼,接著用十分緩慢的語氣念道:“立身之本,在德明兮;立心之本,在人為兮;順天之道,應(yīng)地之骨;所為道哉,所為心法……”
“你……!”聽沈一心徐徐道來,許青荷忍不住用萬分震驚的樣子瞪著她。
半晌,才見她回過神來苦笑一聲,口氣里有些落寞和贊賞道:“我本以為,這世間的聰明人,獨(dú)我一人!沒想到……你這小丫頭,卻要比我聰明上百倍、千倍!要知道,當(dāng)年我解開師父的這些文字謎題,可足足用了一炷香的功夫!沒想到,你只這一會兒就……哈哈哈哈!我許青荷……自嘆不如!”
沈一心方才做出釋義的這四句,乃是《和鑾真經(jīng)》心法的開頭四字箴言。
此四句只說了岳仁子當(dāng)年習(xí)武的初衷,以及其“無為”的心態(tài),而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具體修煉方法。
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許青荷為人十分謹(jǐn)慎,故,在不確定的情況下,便沒有把《和鑾經(jīng)》的內(nèi)容全盤托出。
“許長老謬贊。”沈一心謙虛地沖許青荷抱了抱拳:“岳仁子前輩的這種順應(yīng)天地之道的觀點,與我所修煉的《長生簽》宗旨,不謀而合!看來,岳仁子前輩,當(dāng)真有著與偉大先人不相上下的智慧與眼界!晚輩佩服!”
“佩服個屁!”沒想到,聽到沈一心奉承岳仁子的話后,許青荷突然生氣了。
她眼帶不屑道:“那些個狗屁先人,哪個能與我?guī)煾赶嗵岵⒄摚?!哼!他們或是專攻兵法,或是專攻武學(xué),或是專攻農(nóng)事,或是專攻偃術(shù)……就是因為他們術(shù)業(yè)有專攻,才能在專門的領(lǐng)域里流芳百世??晌?guī)煾改??哼!我?guī)煾缚胺Q大才!他不僅精通易容、換臉之術(shù),還能煉丹、習(xí)武!此等人才,幾千年都不一定能出一回!所以,你別把我?guī)煾杆先思摇麄儺?dāng)中的任何一個做比較!”
想當(dāng)年,許青荷背信棄義,對岳仁子多有背叛。故,這些年過去,她一直心懷愧疚。
而如今在眾人面前發(fā)泄出這些,許青荷不止想向世人宣泄岳仁子的本事,更想借機(jī)一舒自己胸中的郁結(jié)。
倘若師父仍舊在世,也不知他肯不肯原諒我……許青荷如是想著,眼睛便輕飄飄地,透過正殿左側(cè)的窗戶,落到外面天空的一片沾染了金色陽光的白花花云朵上。
興許,師父他此刻就在云彩上看著我……我記得師父的眼神,是慈祥、寬容的……唉!當(dāng)年,我是如何被豬油蒙了心,被那隋姓皇帝哄騙著,背叛了師父的?這些年來,我對玲瓏派不聞不問……唉!我的這些所作所為,當(dāng)真太對不起師父了……!
“《和鑾真經(jīng)》沒有具體的招式,還能與《長生簽》打個平手!那個岳仁子……當(dāng)真是個鬼才啊!”“舊珠禪師”禮賢忍不住出聲驚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