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冷月窺人
想到此處,李君瑤連忙搖頭否認道:“你從哪里道聽途說的假消息?!我同劉崢儀之間,才沒有這些腌贊事!”
隨后,她更是完全放下李家大小姐的架子,對著一身大紅喜服的秦桑榆和劉崢儀溜須拍馬道:“我瞧著秦姑娘同劉崢儀,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你這種小嘍啰,就不要在此挑撥離間了!”
“哦?”秦桑榆忽然饒有興致地看向她道:“李姑娘說我……和劉大哥,是一對璧人?”
李君瑤面不改色心不跳地點頭道:“自是!”
秦桑榆聞言,立時拉下一張臉來,對邪軍師道:“爹爹!你看這個李君瑤,竟當眾取笑我的長相,我不高興!爹爹,你快殺了她!”
“殺了她”三個字從秦桑榆口中輕飄飄地說出來,就如同去街上買根針、買段線一樣簡單、明了。
而聽到這話后的李君瑤,立即反應過來,她這個馬屁,算是徹底拍在馬腿上了!
心驚之下,李君瑤不由下意識地慢慢往后退去。
聞達耳在寵溺地看了秦桑榆一眼后,直接反手對準李君瑤胸口,拍出急速一掌!
且拍出這掌時,聞達耳甚至都沒有朝李君瑤的方向看過一眼,那掌風就徑直穿透空氣,直沖李君瑤身前而去!
要說聞達耳這一掌,可是大有出處的。
它正是來自《白玉階經》中的“冷月窺人”一式!
這“冷月窺人”說的是,以冷月之意,凝寒氣逼人;以寒氣為引,窺人脈門;兇其命門,一擊必中!
其大致意思是,把冬天月亮的寒意凝結在一起(此處“月亮的寒意”中,“月亮”指的是發(fā)起攻擊之人,而“寒意”則指,發(fā)起攻擊之人自體內發(fā)出的真氣),以這些“寒意”做引子,去窺探旁人脈門。此法子可以最快尋得對方的修習命門所在!因人在受到攻擊時的第一反應,就是下意識護住自己的命門!如此一來,便能一擊即中!
通過這一招式能看出,聞達耳的功力之深。
要知道,他相隔李君瑤,足足有十步之遙。
可他手里的掌風被送出去之后,一直到抵達李君瑤身前之前,不僅沒有絲毫減弱,反倒有愈來愈強之趨勢!
完了!這下……我必死無疑!李君瑤害怕地僵在當地,雙腳竟不能移動半分。
“锃锃”!
就在那掌風快要觸及到李君瑤胸前的衣衫時,她的耳邊忽然發(fā)出似金屬碰撞般的聲響!
偏頭一看,那來勢洶洶的掌風,竟被另一道突如其來的掌力給向旁彈了開去。
兩道極烈的掌風碰在一起,發(fā)出如金戈鐵馬般的撞擊之聲!
李君瑤驚魂未定地四處環(huán)顧,見一名眉骨高聳、鼻頭方中帶圓、下巴微長有肉的鬼門峰弟子,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
是他救了我?……他雖救了我,但他那雙眼睛,卻莫名讓人討厭!
如是想著,李君瑤連個“謝”字都未說,就徑直站回到了李無風身邊去。
聞達耳此時才拿正眼看向那名相貌奇特的鬼門峰弟子,語氣間意味不明道:“不曾想,這烏煙瘴氣的鬼門峰,還是一個藏龍臥虎之地!你能輕松化開我的‘冷月窺人’……你是何人?一直在誰的麾下效力?”
那弟子低頭掩嘴一笑,道:“邪軍師!你不知我是何人,我可知……你是何人呢!”
“什么意思?”聞達耳的雙眼,立時蒙上一層警惕之色。
“方才李無風說,會使‘行云流水手’的翁向前輩,乃曲陽樓的師父時,你為何不替他辯解?”那鬼門峰弟子突然岔開話題道。
聞達耳踱步至那弟子身前,冷笑一聲:“他們愛怎么想,便怎么想!我為何要替旁人辯解?哼!同我有何干系?”
“嘻嘻!邪軍師這話說得……就尤為不地道了!此事,怎會同你邪軍師沒有干系呢?因為……你也會使那行云流水手?。∏枠堑摹性屏魉帧?,正是你教的!”那弟子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
邪軍師面色不變道:“哦?你怎么知道我會行云流水手?”
“我猜的!”那弟子依舊笑嘻嘻。
“猜的?哈哈哈哈!”聞達耳仰天笑道:“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竟敢在我邪軍師面前猜來猜去?”
“我自是敢!嘻嘻!我不僅知道,邪軍師你是花心太歲曲陽樓的唯一師父,我還知道許多別的事呢!不知,邪軍師有沒有興趣聽一聽?”
“哼!你還知道別的事?說來聽聽!”聞達耳說完這句話后,就重新坐回到太師椅上,雙目斜斜地盯著那名鬼門峰弟子,一副“我看你還能耍什么花樣”的神情。
那弟子偏頭看了翁向一眼,才抬頭朗聲說道:“我猜,邪軍師你當時傳授給曲陽樓‘行云流水手’的本意,便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將‘通敵賣國’的罪名嫁禍給翁向前輩吧?可你不知,你此舉,實乃畫蛇添足!因為,你不僅嫁禍失敗,還意外暴露了自己的真實身份!”
“真實身份?”聞達耳瞇眼看向那名弟子,一臉玩味道:“我的真實身份,一直都是鬼門峰的邪軍師!”
“非也!非也!”那弟子故意搖頭晃腦道:“你先前……并非鬼門峰的邪軍師,而是與翁向前輩同出一門的申屠驚!”
“申屠驚?!”翁向最先驚呼出聲。
他急急忙忙湊上前去,仔仔細細打量聞達耳一番。隨后,又回頭連連對那弟子擺手道:“小兄弟!錯啦!錯啦!我那個申屠師弟,可不長這副模樣!”
那弟子沖翁向笑笑:“翁前輩!絕不會錯!他就是申屠驚!”
“可是……?”翁向的鼻子、眉毛,此時因不解,全都可笑地擠在一起。
“翁向前輩!你怎么把玲瓏派的易容術給忘啦?”那名弟子笑著提醒道。
“你是說……邪軍師帶了人皮面具?!”
看翁向同那名鬼門峰弟子在那里一問一答、不亦樂乎,“邪軍師”聞達耳的臉色,竟愈發(fā)陰沉起來。
“翁向前輩!聞達耳同玲瓏派的牡丹仙子,之前可是一對恩愛夫妻呢!他若想弄兩張惟妙惟肖的人皮面具,還不是輕而易舉?!”
聽到那名鬼門峰弟子的話后,不止翁向,議事廳中的所有人,都禁不住齊齊朝聞達耳臉上望去。
且他們的眼神,個個都似想把那張人皮面具給立即除掉一般!
畢竟,他們對邪軍師的真正面目,實在是太過好奇了。
只是,出于種種原因,卻無一人動手。
聞達耳自是明白他們的顧慮,是以,他的神色竟瞬間恢復如常道:“都是謬論!一個不知道從哪里跑出來的小鬼,就能決定我聞達耳的出身了?哼!笑話!”
“是不是笑話,一問花心太歲便知!”那名眉骨高聳的鬼門峰弟子,不慌不忙地將頭轉向曲陽樓,問道:“曲陽樓!我問你,教你行云流水手的人,是不是邪軍師聞達耳?”
見曲陽樓只顧磕頭,不說話,那弟子只能繼續(xù)游說道:“曲陽樓!你對聞達耳的親生女兒用強……他要殺你,此事已成定局!你不會天真地以為,你此刻包庇邪軍師,他便能放過你吧?是以,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