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毛病???”
第三次被堵住,聽雨夢說讓自己走,靈夏忍不住彪出了真實的疑惑,“上回老夫人不也說了嗎?我可以留在這里,怎么你非要我離開?”
靈夏狐疑地看著她,道:“你該不會是……怕我奪了大小姐的寵愛吧?”
“寵……寵?”雨夢目瞪口呆地看著靈夏,“你在胡說什么?!”
“那不然怎么解釋你這非正常的行為呢?”自從知道月錢之后,靈夏要呆在這里的心一天比一天堅決,這會兒伊然已經(jīng)把自己當(dāng)做府上的人了,雙手叉腰道:“雨夢,我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p> 莫名被罵的雨夢憋紅了臉,氣得說不出話,瞪了她一會兒,道:“我跟你講不通!”
轉(zhuǎn)身重重地踩著地板走了。
兩人可以說是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冷戰(zhàn)。靈夏偶爾在院子里看到雨夢,對方總是甩臉色,也不跟她說話,試圖用這種方式來逼退她離開。
靈夏一邊覺得奇怪,一邊也有幾分生氣。
直到有一天夜里,她去給尤凝上藥。她端著藥罐剛走到房門口,正要推門的時候,聽到了雨夢在里頭說話的聲音——
“我都那樣對她半個月了,她竟然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回回同她說,她還一臉‘這是老夫人的意思’,根本就是塊石頭,撬也撬不動!”
尤凝的聲音似乎有些低沉,說道:“你何必非要趕她走呢?”
“你跟老夫人兒戲,我可不敢冒這個險,讓一個外人來我們院子……”
靈夏這幾日的氣憋在一起,在這個時候到達(dá)了頂峰,再也聽不下去,一把推開房門,說道:“雨夢,你這也太過分了!”
屋內(nèi),尤凝的衣裳脫了一半,一大片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里,雨夢手里拿著藥罐,正在給他上藥,見她闖進(jìn)來,兩人的神色有異,大小姐害羞地將衣服拉起來,側(cè)過身去,速度之快連殘影都有了,雨夢則是刷地一下站起身來,但在尤凝身前,黑著張臉道:“你怎么不敲門?!”
靈夏快步走過去,砰地一聲將托盤砸在桌子上,“你在大小姐面前擠兌我!”
雨夢一臉莫名,“我哪有?”
“反正你也不想同我好好相處,今日我們干脆把話給講明白,我到底哪里叫你不滿意了?你要這樣子對我?”
“你……”雨夢說道一半。
靈夏有點不想聽,側(cè)目看向她身后的尤凝,尤凝的衣服剛系好,背對著她,不愿意轉(zhuǎn)過頭來,明顯是避開的態(tài)度。
看得靈夏更難受了,“大小姐,我知道我伺候你的時間不長,可不能因為這樣,就懷疑我有二心啊,我受了你跟老夫人那么多恩惠,不是那種忘恩負(fù)義的人?!?p> 尤凝側(cè)著身子,輕輕“嗯”了一聲。
看她還愿意相信自己,靈夏也有些緩和了,抬眸對上雨夢的眼睛,跟人大眼瞪小眼,“說吧?!?p> 雨夢茫然地看著她,“說什么?”
“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覺得我哪里不好?”
“……”
“快說??!”
“你……”雨夢被她逼得結(jié)巴了一下,“你這種不敲門就進(jìn)房的習(xí)慣不好!大小姐跟外人不一樣,不喜歡旁人隨意進(jìn)她的房間!”
靈夏撇著嘴,道:“我以后再也不會了!”
她生著氣,音量也提高,不仔細(xì)聽里面的內(nèi)容,還以為她在跟人發(fā)火。
雨夢也有點懵,道:“大小姐也不喜歡人近身伺候。”
“知道了!”
“還有,上藥這種事,不需要你來,我會做的。”
果然還是怕她搶活干!
靈夏哼哼兩聲,說道:“以后我就干院子里的活,總行了吧?”
“可以?!庇陦暨B忙應(yīng)下,生怕她反悔,道:“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靈夏點頭,道:“我說的?!?p> 她之前雖然想過要討大小姐的歡心,但經(jīng)歷這么一圈之后,心里也有些變化了。
平時想親近大小姐,也只不過是喜歡與她相處,同大小姐說話的時候,總覺得自己說什么,對方都會愿意聽。實際上她也正在為院子里的活計發(fā)愁,不知道平日里干什么才好,雨夢這樣一說,她反而有條理了。
“既然我們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靈夏連想起來這幾天受的白眼,便覺得心里不舒服,若是旁人也就算了,雨夢還是她心里認(rèn)定的“同伴”,畢竟這一個院子里,總共也就三個人,“你不能再像之前那樣欺負(fù)我了?!?p> “……”
尤凝大概是看不下去了,出聲道:“雨夢?!?p> 雨夢“嘖”了一聲,撓撓頭,不甘愿地說道:“知道了?!?p> *
冬末開起了太陽,比起前兩日溫度又開始回升。靈夏拿了屋子里的一些舊衣裳來洗,在小院子的側(cè)面,搬了把小板凳,撩起袖子干活。
她放下皂角,水里的衣裳剛剛浸濕,一道黑影就在眼前壓下來。
靈夏閉上眼睛,耐著心說道:“你還有什么事?”
“你在洗大小姐的衣裳?”
靈夏以為她又是來找茬,“對啊,我看這些衣服堆在角落半個月了,也沒有人動一下,你不洗,大小姐也不洗,難不成讓它發(fā)臭嗎?”
“……這是有原因的。”被人莫名鄙視,雨夢解釋道:“衣裳本來就不歸我們管,后院有專門的嬸嬸來拿,不過最近她回鄉(xiāng)探親了,要月末才回來?!?p> “那我洗了總沒問題吧?”
“你那么勤快干什么?”
“……”靈夏還是第一次被人說太勤快了,有點不可思議地看向雨夢,眨了眨眼,道:“衣服也不能洗?”
她從盆里拎起一件濕漉漉的衣衫,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著水,“這個活也不能干?”
那她能干啥?
“呃……”雨夢也覺得欺負(fù)過頭了,稍稍收斂了些,只不過有個問題她憋在心里不舒服,蹲下身子來,盯著靈夏看,這小丫頭看起來是真蠢,也沒長什么多余的心眼,傻乎乎的,“我問你,那天你看到大小姐,知道她的秘密了嗎?”
“……?。俊?p> “大小姐不讓人近身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