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盈的父親藥方看起來有四五十歲,儒雅隨和,頗有醫(yī)者風(fēng)范。聽了藥盈的描述,見到兩人傷勢后便去藥柜里翻了些上藥,但隨后面露難色道:“兩位少俠,寒舍最近新招了個學(xué)徒,現(xiàn)在只有一間空余的房間了,你們看……”
藥盈隨即高興道:“爹親,那今晚我跟符涼姐姐一起睡!”
一路上她和符涼相談甚歡,藥盈年僅十五,心性單純活潑,遇見了新朋友自然歡喜,想要時刻在一處。
符涼笑著點頭:“嗯?!?p> 夜里房間的問題便這樣解決了。
徐鶴催促著鵲橋仙回到劍匣,臨睡前洗了把臉,看到銅鏡內(nèi)自己眉間的朱砂印記仍是未消。
只是……顏色似乎黑了一點?、
鵲橋仙不在體內(nèi),因此無法感應(yīng)到徐鶴心中所想。
忽略掉心中微微泛起的不安,徐恩惠回床睡覺。
……
第二日一早,徐鶴便被一陣喧鬧聲吵醒。
穿了衣服推開門,藥館內(nèi)已是一片狼藉,像是遭賊一樣柜門大開,藥材滿地。
藥方面如死灰,呆滯在原地。而藥盈難以置信地不斷翻動著藥館內(nèi)的角落,卻是毫無收獲。
符涼也在幫助藥盈尋找著什么,但終究找尋無果,只得嘆了口氣。
“這是……怎么了?”徐鶴愣住,一時間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藥館昨晚被偷了。那個新來的學(xué)徒把值錢的東西都帶走,趁夜逃了?!狈麤鰺o奈搖頭,解釋道。
她見到徐鶴眉間印記未消,心下隱隱有了猜測。
這種局面……可能正是福靈術(shù)的副作用造成的。牽連到無辜,符涼的心中也自責(zé)無比。
她昨晚隱隱聽到動靜,以為有人起夜,便沒有在意,只把精力集中在鉆研陣法之上。誰知,昨晚竟發(fā)生了這種事情!
“狼心狗肺的東西,是天要亡我?。 彼幏降那榫w完全崩潰,伏在藥案上痛哭。
符涼歉疚道:“老先生,您不要太激動了……我這里有些靈石,您先拿去應(yīng)急吧……”她拿出一袋靈石,但藥方搖搖頭:“沒有用的,多少靈石都沒有用的……”
藥盈也抽噎道:“那棵千年參也被帶走了……那群人今天上午就要來拿,我們交不出來的話……嗚嗚……”
徐鶴聽出不對勁來,急問道:“那群人是誰?交不出來的話怎么樣?”
“嗚嗚……我不知道……”
“拿不出來,就要死?!?p> 一道桀驁之聲傳來,只見一位黑袍青年緩步走入藥館,面容陰沉,眉眼間帶著狠厲。
他用輕蔑的目光掃視著一片狼藉的藥館,一字一句道:“所以,血獄要的東西呢?”
若是張凡在場,定會認出此人便是先前在溪玉鎮(zhèn)殺害他雙親的邪修!
藥方跪倒在地,顫聲道:“靈修大人,是小的辦事不力,活該千刀萬剮……您大人有大量,要殺就殺我吧,盈兒還小,求您放過她……”
藥盈哭著撲過去:“爹!”
黑袍青年罵道:“滾開!爺不喜歡女人,交不出東西,今天你們兩個都要……”
他的話還未說完,瞳孔一縮,迅速躲過了一道狠辣攻擊。
符涼不給他反應(yīng)的機會,又是一道陣符破空襲來!她喊道:“徐鶴!”言下之意,顯然是要徐鶴一同助她。
徐鶴畢竟出身正道宗派,雖然和黑樓半結(jié)了契約,但對這種勒索百姓的敗類靈修也絕無半點好感。
隨即,他躍步而上,不由分說,清風(fēng)劍直沖黑袍青年。
黑袍青年被兩人聯(lián)擊,一時只得倉皇應(yīng)對,但漸漸摸清了兩人攻勢,竟有反撲而上的架勢!
此人怕是有四轉(zhuǎn)修為!
徐鶴與符涼對視一眼,正當(dāng)猶豫是否繼續(xù)膠著之時,那黑袍靈修突然訝異道:“你是黑樓的人?”
他的目光,正好望向徐鶴腰間的令牌。
徐鶴一愣,隨即聽那黑袍靈修道:“既然如此,那你也算是血獄的盟友?!?p> 黑袍靈修猛地停住了手下的攻擊,但隨即又吐出一口黑血,動作也顯得僵硬無比。
“咳……修為不錯,我記住你們兩位了。這戶人家我暫時放過,下次遇見,再戰(zhàn)!”
黑袍青年吹了聲鷹哨,踉蹌幾步,隨即跨坐在飛馳而來的巨大鷹隼之上,在狂風(fēng)呼嘯中離去。
……
“你身上的血獄標(biāo)記,已經(jīng)被我除去了?!爆幑馄届o地望著面前被鎖鏈困住的萬俟紅衣。
萬俟紅衣虛弱道:“九清續(xù)命散……血獄、趙空羽,救他……”
瑤光笑道:“聽名字不像是個姑娘??磥砦覂涸谘z還是有朋友的。但你也知道九清續(xù)命散的珍貴,就算我不救,你又能奈我何?”
萬俟紅衣蒼白了臉色,艱難吐字道:“求你……救他……”
瑤光一嘆,隨即微笑道:“既然我兒求我至此,那我就助你一次吧,正好我也有任務(wù)要外出尋人。血獄趙空羽?我記住了?!?p> 還有那一位,落月宗的徐鶴。
救一人、殺一人,倒是一趟有趣的行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