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收銀臺一個30來歲的男子聞聲走過來,在蘇銳面前站定,笑著道:“這位同學的解釋倒是挺獨特,我當時取這個名字時只想著多幾個重疊詞,大家會更容易記住,今天聽你一說,下次客人再問起時,我倒有更好的說辭了。”
蘇銳看了眾人一眼,又轉(zhuǎn)過頭看著來人:“我們今天剛考完試,大家便約了來這里慶祝慶祝。都是第一次來,看著貴店的招牌著實有趣,忍不住便多說了幾句,還請老板不要介意才好?!?p> “呵呵,那倒不會!既然今天是各位的畢業(yè)宴,那我給大家打個八折……”
“哇,老板!你也太好了!”
“老板帥呆了…”
“就是就是,難怪生意這么好哦!”
一聽老板說要打折,還未等老板說完,大家便都熱鬧開了。
老板雖然年紀不小了,自有一番熟男氣質(zhì),并沒有一般餐飲行業(yè)人員的油膩煙火氣。再加上能言會道,很快便在一群學生堆里留下了好印象。
蘇銳除了最初言語附和了幾句,便安靜了下來,笑看他們和老板打趣。
任秋詞在不遠處的另一桌坐著,正好斜對著她,那個位置是他故意挑的,所以從一開始她的一言一行,他便看在眼里,又覺得她真是在哪里都足夠亮眼。
他看她,似怎么都看不夠……
大家吃著醉鵝,聊著對未來的暢想,說到后來竟是興致越來越高昂,有人便提議今天怎么都得喝點小酒,本來想說不醉不歸,但有老師在便不敢太過造次。
蘇銳也隨大流跟著喝了,其實她的酒量不算太差,但是幾圈下來,架不住有人可了勁兒的跟她喝,紅白啤喝到后來就有了幾分醉意。
老師那一桌都是以茶代酒,主要是怕他們有人喝多了,還得照顧著他們,別出什么事兒才好。
蘇銳手肘撐在桌上,面頰染上了桃紅,就那樣微瞇了眼托腮看著周圍的籌光交錯。
可謂是胸前瑞雪燈斜照,眼底桃花酒半醺。
這模樣,不知是否又驚艷了誰的歲月。
服務員拿了一杯牛奶過來,遞給了蘇銳,說是老板送的。
蘇銳接過,端著牛奶側(cè)頭笑著往收銀臺致了謝。
旁邊的人打趣道:“啊,為什么我們沒有?老板也太偏心了?!?p> “因為我給老板的招牌,想了個好的設計理念啊!”
“哈哈哈……”
“蘇銳,不行,咱倆還得再喝一杯,你這明明就是討巧賣乖,必須得喝。”
“不喝了不喝了,我都喝醉了。你們也少喝點,等會兒喝多了老師都沒辦法送了?!?p> 一聽又有人要跟她喝,她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她現(xiàn)在胃里難受得很,再喝她得當場吐了。
李依然也喝了些,不過她媽媽已經(jīng)派了車過來接她了,看著來人又要勸蘇銳喝酒,美目顧盼間有了主意,只見她對著任秋詞道:“任老師,蘇銳喝醉了。”
果然,預要再和蘇銳喝酒的男孩子,悻悻然的坐回了原位,卻也反應過來自己有些過了,這位可是說不定要成為大家?guī)熌傅娜恕?p> 任秋詞過來,看著大家也吃的差不多了,便讓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還好沒有喝得爛醉如泥的,喝了酒的一律打車回去,給家人打了電話報備,讓其注意自家孩子有沒有準時到家。
見大家都安排好了,才去拉蘇銳起來:“怎么喝了這么多?也不知道拒絕的?”
蘇銳借著力靠在他身上:“沒事,今天高興,便喝得多了些?!?p> 吐出的話語還帶了些酒氣。
任秋詞皺眉,他剛才不過是被幾桌人輪番敬酒的間歇,才沒注意到她,她便喝成了這樣:“你想不想吐?難不難受?”
“現(xiàn)在好多了,剛才老板送了牛奶過來,我喝了就沒那么難受了。”
看著任秋詞的眉毛都快扭成結(jié)了,蘇銳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又道“不用擔心,我早都是成年人了,有分寸的。”
“分寸個屁!”任秋詞難得的爆了粗口,“你有分寸還對著別人拋媚眼?”
“我哪有?別人好心,我不得謝謝人家?!?p> “下次不準再喝這么多酒!”
任秋詞扶著她,把她塞進了副駕駛,又系好了安全帶,自己去另一邊上了車,車門關(guān)得砰砰作響。
蘇銳故意不去理會旁邊吃醋的人,只斜靠在座椅上,看著路旁疾馳而過的霓虹燈,近了又遠去了,嘴角的笑意漸深。
這樣的生活很好,有愛自己和自己愛的人,爸爸的事也有了希望,一切都很美好!
“秋詞……”
“嗯?”任秋詞側(cè)了頭去看叫他又沒下文的人,見她只看著他,又道“怎么了,是不是難受,要不要我在路邊停一停?”。
說完真的又去看后視鏡,準備變道在路邊停下來。
蘇銳急忙道:“先回去吧,我沒事,我只是突然有句話想跟你說。”
任秋詞看著她不似難受的樣子,便去看路況,導航提示前面有交通事故,他準備左轉(zhuǎn)掉頭走另一條道,隨口到:“突然想跟我說什么?”
“我愛你……”
蘇銳聲音從右邊傳來,帶了幾分慵懶,似輕語又似呢喃。
任秋詞卻望著她輕啟的唇瓣和染了迷離的眼,失了魂兒。
“秋詞,看車!”
正在變道準備左轉(zhuǎn)的任秋詞,聽見蘇銳的提醒,又看見左前方有車輛行駛而來,瞬間魂魄歸位。
車輛急轉(zhuǎn)彎的聲音在黑夜中異常刺耳!
兩輛車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險險避開。
車窗外罵罵咧咧的聲音便響起:“臥槽,找死?。 ?p> 車輛駛?cè)胝?,任秋詞才虛抹了一把冷汗:“蘇銳,你想謀殺親夫是不是?你要對我不滿你直說,我改行不行?不帶你這樣的,連累了人家不好?!?p> 蘇銳也沒比他好到哪里去,剛才還有些昏沉沉的腦子,經(jīng)過剛才的驚嚇,早已經(jīng)魂都嚇沒了,沒好氣的道:“我哪有?不就一句話,你干嘛那么驚訝,早知道就不說了。”
任秋詞無語嘆氣,她倒說得輕飄飄,可就這一句話,他可是哄騙了她多少次,她都從來沒對他說出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