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里,裊晴端著一碗剛熬好的藥走進(jìn)客房,把藥放在桌上,裊晴走到床邊去喚小姐:“小姐,小姐,起床喝了藥再睡。”
沈鴻虛弱地咳了兩聲,扶著裊晴的手坐起來。
裊晴將藥一勺勺慢慢吹涼了,喂著小姐喝下去,如此反復(fù),等藥喝完了大半碗后,裊晴方才放下了藥碗,拿帕子給小姐拭了嘴角的藥汁。
“小姐,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了?頭還疼嗎?”
沈鴻前天夜里就開始發(fā)燒咳嗽,裊晴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求得一個大夫過來診脈開了這些藥。
“沒事,已經(jīng)好多了,只是身上還是沒有力氣,我再睡上一覺出出汗就好?!?p> 裊晴點點頭,扶著小姐睡下,方才輕輕端起藥碗出去。
站在窗口出神的喬靖遠(yuǎn)看著那間關(guān)著窗的客房,神色雖然看不出來些什么,但那沒有移開片刻的目光,卻是讓從外面走進(jìn)來的喬滿很是不解。
少爺這是怎么了?他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對面的客人?他的目光不由得往對面的客房看去。
喬靖遠(yuǎn)收回視線,平靜地問他:“若昀怎么樣了?”
喬滿回了神:“哦,曹小姐吃了藥已經(jīng)睡下了,只是她沒有帶著侍女出來,我又不好一直待在她的房里,怕她要起來喝水還是會不方便。”
喬滿說著,不明白地問少爺:“少爺,您為什么不去看看曹小姐呀?我想曹小姐一定是很想見到少爺?shù)摹!?p> “你給她送藥去,我就不去了。”喬靖遠(yuǎn)轉(zhuǎn)身坐回椅子上,然后隨手拿了一本書翻了一翻。
喬滿點點頭,站在那兒看了會兒少爺?shù)纳裆€是覺得很是不解。
曹小姐對少爺?shù)母星椋侵赖?,可少爺對曹小姐的感情,卻是讓他納悶了,心想莫不是少爺移情別戀了?不然為什么總盯著對面的客房,還要他幫著那人一起去尋大夫呢?
喬靖遠(yuǎn)雖然拿著書,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jìn)去。
裊晴打著傘出了客棧,小姐喝藥向來就怕苦,只是昨天忙碌了一天,她也沒有空出去給小姐買蜜餞,所以現(xiàn)在趁小姐睡著了,她得抽個空去。
從鋪子里出來,街上的行人并不多,裊晴的手里提著果脯,她想著這些都是小姐愛吃的,心里不禁覺得輕松了很多。
等小姐病好了,天氣也變晴了,她就繼續(xù)和小姐去京城,做小姐想做的事情,她想著,腳步不由又加快了一些。
正走著,迎面卻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儼然就是那顧公子,裊晴不由緩了些腳步。
顧云忻和晤言各自打著傘從街頭緩緩走過,看似隨意行走,但其實眼觀八方,耳聽六路。
有人昨晚曾在他們的屋頂上進(jìn)行探聽,只是按兵不動的,所以今天兩人出來,刻意露出行跡,也只是想把那些藏在背后的敵人引出來。
見了裊晴顧云忻微蹙了眉頭。
就在擦身而過的時候,裊晴朝他行了個禮:“顧公子?!?p> “你家小姐呢?”
“小姐身體不舒服,在客棧休息,奴婢是出來買些蜜餞給小姐的,這就要先回去了。”
晤言聽著這話,不由微微挑了眉。
雖然女扮男裝,但這個仍可看出姿色上佳的丫環(huán),原來她就是主子口中的那位沈小姐的丫環(huán)?
但看這疏冷客氣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想與主子多牽扯,這可真是稀少了,若是能跟他家主子相處幾天,這可是多少京中少女夢魅以求的事情?
晤言心里的那股八卦好奇的癮不由又犯了,于是看向主子,心想該不會主子在沈家那段時間做過什么讓人家傷心的事情吧,不然這反應(yīng)怎么會這么冷淡?
顧云忻瞧著裊晴,雖然在沈家大家都保持著不探聽不越距的默契,可總的來說,還算是相處得很融洽的幾天了。
他淡淡點了個頭,也不問了:“那你就回去吧?!?p> 對于跟沈鴻的見面,不管她出現(xiàn)在這里,是為了什么,他都只是略表關(guān)心罷了。
將來她若是真的去京,或許可以對她照顧一二,但過多的接觸或是關(guān)心,就沒有必要引人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