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楊叔,你別以為我不出門,就不懂世事了,他身上既然帶著解藥,那我們就先不給他找大夫,給他治了傷,等他清醒些問清楚再說。”
楊叔正有此意,此事不可聲張,就算是找大夫,也不得不謹慎些。
說著從小姐手中拿過瓷瓶,與小姐道:“小姐先出去,待我給他上些藥看看效果如何再作打算。”
沈鴻瞄了一眼男人身上和手上的傷,心想赤裸著上身的男人她又不是沒看過,便沒說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卻不想楊叔見她走出去前還偷偷地瞄著這男人,顯然是有些春心意動了,便嘆了一聲說道:
“看來小姐還是歷事太淺,這樣的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怎能隨便亂救?只是救了回來,又斷無不救之理?!?p> 沈鴻回到房里,裊晴不舒服,楊叔這兩天便指了另一個歲數(shù)小一些的小丫環(huán)來。
見了她回來,小丫環(huán)問了她一聲是否要去廚房取飯,沈鴻衣裳因為扶那個男人也都濕了一些,便讓她先取水來洗漱一番。
洗漱好,換上了干凈的衣服,沈鴻方才坐到椅子上。
飯菜擺上了,三菜一湯,說不上豐盛,也不過于節(jié)省,沈鴻沒什么胃口,不過是吃了小半碗飯。
外面天已完全地黑了,下起了傾盆的大雨,雨聲夾著轟隆的雷聲,一道道閃電映得天地白慘慘的,還真是有些嚇人。
讓小丫環(huán)把飯菜收了,沈鴻心里七上八下的。
擔心著客房里的那個男人,便在屋檐下取了把油紙傘,頂著大雨走過了客房去。
楊叔正要徹夜守著那男人呢,見小姐走了進來,便說道:“小姐就不要過來了,這天下著大雨,又晚了,您不要擔心,老奴會守好這男子的,不會假手他人?!?p> 沈鴻說道:“沒事,我就是不放心,不瞞楊叔說,我這心里,也是害怕得緊?!?p> 楊叔心想,知道害怕就好了,下次就不會隨便什么人都敢撿了。這可不是阿貓阿狗,一個不好,會惹上麻煩的。
“楊叔給他上藥了?”
沈鴻湊近去看他,見他仍是穿著那身濕衣裳,便皺了皺眉。
“上了,剛才給他上藥時,他還是一直昏迷不醒呢,我琢磨著,若是明天早上他再不醒,我就冒冒風險,到縣上我交好的那個大夫家里走一趟,總好過找信不過的人來。”
“那就這樣辦吧,楊叔,我看他這衣服都濕了,您看能不能給他找身衣服來?”
“我剛才也這樣想,只是府中的人都沒這么高大,找來的衣服怕不合身,但這濕著總也不行?!?p> “那明日楊叔還是上縣里一趟,給他買兩身衣服來,今晚就先將就拿一套給他穿著?!?p> 楊叔應(yīng)了一聲,他也是這么想的,挪著腿剛想走出去。
沈鴻見了,方才想起一些事情。
“楊叔您的腿疾又犯了是不是?拿了衣服過來,您先去吃飯,我來看著他,明天讓人去請個大夫來給您看看腿吧。”
楊叔眼里有些感動又有些欣慰:“小姐不要多慮,老奴已經(jīng)吃過飯了,這腿疾下雨天就犯病,都不要緊的?!?p> 見這里有小姐幫忙看著,他也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尋衣服去了。
沈鴻看窗外電閃雷鳴的,看來今夜這雨要下到天亮了,又想到這男人身上冰冷,便走去把窗關(guān)上了。
掩去了外面雜亂的雨聲,屋里頓時安靜多了。
沈鴻坐到他床邊,仔細地端祥著這個男人的面容。
到底是什么身份,會值得人去追殺他?這個柳云縣并不是大地方,也沒聽說有什么大案件,也沒聽說有什么大人物呀。
又伸手去碰他的額頭,不碰不知道,一碰嚇一跳,這男人,怎么還燒起來了?
一摸他的手,剛才還冰冷冷的,現(xiàn)在居然跟火爐一般的燙。
“你真是冰火兩重天呀!這是要讓我大開眼界嗎?到底是什么毒?還是你身上的傷發(fā)炎引起的發(fā)燒?”沈鴻又擔憂又疑惑。
楊叔取了干衣服進來,沈鴻連忙與他說道:“楊叔,他發(fā)燒了。”
楊叔聽了也是一驚,連忙將衣服放在一邊,伸手去摸他頭上。
“還真是,明明剛才上藥時還沒燒呢。”
“楊叔,叫多一個人來幫忙,取些溫水來,我來給他降溫。”
楊叔點點頭,他年紀大了,況且這里情況兇險,還是叫多個人來幫忙才應(yīng)付得過去。
“那我叫我那兒子過來吧?!?p> 也只好這么辦了,下這樣大的雨,即使是他想去找大夫,也不實際,城門都關(guān)了。
因為不能讓太多的人知道府里住進了這么個來歷不明的男人,所以楊叔凡事都親力親為。
讓沈鴻先避開,他給他換上干凈衣服,又親自去廚房燒水取水,沈鴻便留在房中親自照料。
期間這男人燒得有些說胡話,但因為聲音太小,沈鴻沒能聽清他說了些什么。
沈鴻用中醫(yī)推拿的手法,把他的袖子往上擼開,開始給他推拿。
一次一次,沈鴻不厭其煩地給他推拿著。
男人迷迷糊糊中睜開眼,看見自己的床前坐著一個女子,但他沒能支持多久,便又昏昏過去了。
只是在昏過去前,他似乎聽見,這個女子嘴唇噏動似乎說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