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越念著什么好,什么就偏要出錯。
王必馬術比賽的時候,跨一米五的欄,那天天氣很好,場地干爽不泥濘,馬的狀態(tài)也很好,一米五的欄她跨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摔過零星幾次,成功無數(shù)次。她的馬特別勇敢,對于跨越極少畏懼,性情穩(wěn)重,王必和她的馬一直配合的很好。從學習馬術的那天,教練就說她有天賦,是天生的種子選手。贏了今天這場州里決賽,就可以以州冠軍的身份參加全美錦標賽。常青藤在向她招手。
直到今天,馬在她準備跨欄直起身夾緊馬腹的一瞬間,突然嘶鳴發(fā)狂,兩腿直立,后狂奔亂甩。事件發(fā)生之突然,眾人措手不及,王必更是一個慣性力量直直甩了出去,被擔架抬進了救護車。
在醫(yī)院醒來之后,王玨坐在她的床前,說王宮羽之前來過了,當時她還未醒。
王必點點頭,動了動嘴,發(fā)現(xiàn)說不出話來,嗓子干渴。王玨見狀,微不可聞的一聲嘆息,輕手輕腳給她倒了杯水還貼心的插上吸管。
幾口水下去,緩了緩,王必沙啞道:“怎么會這樣”。
王玨神色不忍,“你別擔心,具體我會去查。你先安心養(yǎng)傷?!?p> “我。。我的腿。。為什么動不了了”
“沒事兒,只是麻藥勁兒沒過,腿沒事,是腰椎。傷到腰椎,打了兩顆釘子。養(yǎng)好了沒有問題的?!?p> “沒有問題。。?我的腰椎怎么了。?!?p> “那我以后還能騎馬了嗎”
“我還能跳舞了嗎”
“我還能跑跳滑雪了嗎”
“連瑜伽都做不了了,還能叫正常生活了嗎,我不就是個殘疾了嗎”
“我辛辛苦苦訓練了這么多年,我跳芭蕾受過多少苦,發(fā)高燒都堅持訓練,教授不讓我穿短袖練舞因為看不見后背肌肉,所以我就得發(fā)著高燒穿著背心繼續(xù)跳,教授都以為我裝病,給我多少白眼,我軟度練了那么多年,如今就是全部白費了,是嗎”
“什么叫沒有問題,你說啊,什么叫沒有問題”,王必抓著他的衣服,啞著嗓子淚流滿面。她感覺自己在嘶吼,但其實極度虛弱,全麻醒來的她根本沒有那么多力氣,在王玨看來,她只是渾身顫抖,喘著粗氣。
王玨眼中有些不忍,抬手替她理了理耳邊的頭發(fā),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把她的頭摟在懷里,另一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肩,“我知道,我知道,你放心,你放心?!蓖醌k只是不斷重復著這兩句話,任憑她哭濕了他的襯衫衣角,麻藥余效未了,王必哭的累了又睡了過去。王玨小心翼翼把她插氧的管子理好,將她放平,深深看了她兩眼,走出了房間。
其實他已經(jīng)查到了。事情發(fā)生后學校聯(lián)系監(jiān)護人,給王宮羽打了電話,王宮羽人在加州,離得遠,就讓他立即趕來。學校自然是不會主動報警的,認為這是比賽正常的意外。但是他立即聯(lián)系了使館人員,協(xié)調當?shù)氐木?,將當時比賽使用的馬和設備都保護了起來。
為什么對方肯配合,因為他自報了家門。這個身份出事情,他合理懷疑有人故意傷害,以此施壓才使得當?shù)嘏浜稀?p> 他其實很后悔直接就讓王必大大咧咧的回來上學,沒有給她提供任何保護措施,一是覺得使用的都是英文名,幾乎等于化名,二是外人們也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王宮羽身邊的朋友知道她是王宮羽的女兒,那些人其實也都不知道王宮羽的真實身份是什么。誰會來害她一個沒有任何殺傷力沒有地位無足輕重的小姑娘呢?
真正知道她身份的,除了宴會上遇見的蘇哲,再無他人。蘇哲要來害她,下手這么狠,什么深仇大恨,根本沒有可能。
那有動機去做這件事,也有機會下手的,只有王必身邊人??赏醣氐乃饺松?,他王玨并不怎么了解。了解過的那一次,就叫他嘆為觀止。如此想來,可見王必身邊都圍繞著什么樣的人。
他捏了捏眉心,自己這妹妹這樣傻,是時候該好好提點提點她了,如今只是從馬上摔下來,至少還是囫圇個兒,再不提高些警惕,后果不堪設想。
王玨有些頭疼,他來的匆忙,自己聽見消息就直接趕了過來,保鏢們還都在后頭。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去買杯咖啡,回來好打起精神守著點這個不省心的惹禍精。
而栗坤,就是趁這個空檔,大搖大擺的走進她的病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