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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第三十六章 劫鏢

武師的自我修養(yǎng) 粉面先生 2517 2022-04-02 23:00:42

  “朋友,在下延州鐵旗鏢局崔鐵牛,這里有二十兩銀子,朋友拿去喝酒,還請讓個道兒。”崔鐵牛對著那群人高聲喊道。

  他懷里掏出幾塊銀子擎在手上,把腰間別著的鐵尺拿在手里,倒拖著。

  走鏢在外,能不動手盡量不動手。要是能用二十兩銀子打發(fā)走那些人最好,要是不能,那就只能用手里的七尺鐵尺說話了。

  那群人卻不搭話,自顧走了過來。

  走近了,崔鐵牛借著昏暗的天光,勉強辨認出來,這些人都身著黑衣,蒙著臉,手里拿著武器,有刀有劍。

  崔鐵牛蔡大刀心里俱是一沉。

  蔡大刀向后瞥了一眼,見趟子手們拿著刀棍都圍了上來。他咳嗽一聲,朝著崔鐵牛使個眼色。

  二人是多年的老搭檔,崔鐵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吃面了!”崔鐵牛大喝一聲,接著閃身后挪,退入趟子手后面。而蔡大刀幾乎和崔鐵牛同一時間后退。

  似乎得到某種暗號,崔鐵牛話聲剛落,十來個趟子手們快速上前走幾步,朝著幾步之外的蒙面人揮手揚起一把白色的粉末,撒完東西轉(zhuǎn)身就跑。

  “無恥,撒石灰。”

  “哎呦,我的眼睛。”

  “找死!”

  蒙面人紛紛怒聲大叫起來,有五六個人捂著眼睛轉(zhuǎn)身慌忙而跑。

  只剩下三個人沒有跑開,舉起武器朝著鐵旗鏢局眾人殺上來,正迎上鐵尺和大環(huán)刀。

  乒乒乓乓,兵器相撞之聲亂響起來。

  崔鐵牛和一個拿刀的戰(zhàn)在一處。他瘋狂舞著鐵尺,利用身高優(yōu)勢只望對手頭上招呼,絲毫不珍惜體力,力求盡快解決對手。

  拿刀的蒙面人或騰挪躲閃或擎刀格擋,盡數(shù)擋下崔鐵牛的攻擊。雖然吃了身量矮的虧,但是他的武藝顯然是高崔鐵牛一籌的。

  交手十余合,二人倏然分開。

  崔鐵牛后退七八步,胸口劇烈的起伏,之前的戰(zhàn)斗他用盡全力,體力有些不支。

  拿刀蒙面人也后退幾步戒備著。他也喘著粗氣,顯然他的體力消耗也是不小。

  崔鐵牛二人恢復(fù)體力的間隙,把三分精神投向周邊。

  蔡大刀和一個也是拿刀的蒙面人交手正酣,一時難分勝負。

  最后那個蒙面人被趟子手們合起來打,棍棒長刀招呼下,那人已經(jīng)左支右拙,情勢危急,可能隨時被亂刀砍死。

  刀光如匹練,持刀蒙面人率先向崔鐵牛發(fā)起進攻。顯然,同伴陷入危急刺激到了他。

  再次交手,崔鐵牛頓覺對手刀重了幾分,速度較先前快了更是不止一籌,而且打法兇悍,招招奪命,幾乎放棄防守。

  崔鐵牛也不畏懼,同樣不要命般和他對攻。這回二人交手才七八合,便倏然分開。

  崔鐵牛拄著鐵尺站立,他的一條大腿和后背被刀砍中,尤其是大腿那一刀,深可見骨,一條腿幾乎被廢。

  蒙面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身體不住顫抖著,刀已交到左手,原本持刀的右臂耷拉著,被鐵尺敲斷了骨頭,。

  二人一時半會兒都無力再戰(zhàn)。

  “啊,我的眼睛!”突然一聲慘叫響起。

  崔鐵牛心里一驚,轉(zhuǎn)頭望去,就見蔡大刀一手似捂著臉,一手瘋狂亂舞著大刀。

  與他對戰(zhàn)的蒙面人不知何時已繞到了他的背后。

  “老蔡當心后背!”崔鐵牛目眥欲裂,大吼著提醒蔡大刀。

  但為時已晚,一柄大刀從背后穿胸而過,蔡大刀撲倒在地,身體劇烈抖動幾下便不動了。

  趟子手們在蔡大刀慘叫時也停下手來,及至目睹蔡大刀慘死,都目瞪口呆。

  “?。 蓖蝗挥腥梭@惶大叫一聲,丟下手里的武器轉(zhuǎn)身而逃,其他人似乎轉(zhuǎn)醒過來,紛紛掉頭而跑。

  鐵旗鏢局畢竟是小鏢局,除了幾個鏢頭,這些趟子手們哪里曾見過如此血腥的戰(zhàn)斗?

  先前打順風(fēng)仗,依照平日演練,他們還不覺什么,及至看到自家武功高強的鏢頭被殺,早都嚇破了膽。

  “老蔡!”崔鐵牛悲吼一身,似乎忘記了敵人,朝著蔡大刀尸體搶去。

  驀的,刀光亮起,劃過崔鐵牛的脖子,他的腦袋幾乎跟身子搬了家,只連著骨頭,血從脖頸噴出有一尺來高。血流盡了,他才噗一聲倒地。

  殺死蔡大刀的蒙面人走近和崔鐵牛戰(zhàn)斗的那人,關(guān)切的問道:“龍哥你還好吧?!?p>  “龍哥?!北惶俗邮謬ツ侨耸治嬷^也趕了過來,剛才他雖然最危急,倒沒有受什么大的傷害,只是頭破了點皮。

  龍哥淡淡道:“沒事,右臂骨頭斷了而已?!彼涯抗馔断蛩麄儊頃r道路盡頭,隱約可見四五人朝著這里趕了過來。

  “廢物。”他輕聲冷哼一聲。

  龍哥轉(zhuǎn)頭看向殺死蔡大刀那人:“老八,這一仗記你首功,不過還要麻煩你,領(lǐng)小州跟那些廢物趕緊把貨物找回來,天就要黑了啊?!?p>  剛才他們的戰(zhàn)斗,驚到了騾子,那七八車貨物早被騾子不知拉到哪里去了。

  老八點頭應(yīng)是。

  “小州,把他兩倆身上值錢的摸出來?!饼埜绶愿老惹氨惶米邮謬サ哪侨?,叫小州的去摸尸。

  小州把蔡大刀和崔鐵牛身上翻了遍,找出一些碎銀子和幾件金銀首飾都一并交給了龍哥。這時先前中了石灰而跑走的人都回來了。

  老八招把人分作三組,四下去尋騾車。過了約一刻鐘,三隊人馬先后返回,騾車全部找回。

  “龍哥,那個姓劉的和姓何的,也沒跑遠,要不……”老八湊近龍哥耳朵,右手做抹脖子動作。

  龍哥搖搖頭,“不用理他們。”他又朝著眾人道:“看護好騾車,回家了?!?p>  眾人轟然應(yīng)諾。

  蒙面人押著騾車離開,天邊最后一抹亮色也消失了,大地終于陷入黑暗。

  大路又恢復(fù)了平靜。地上丟著兩具尸體,河溝里蛙鳴此起彼伏,似乎在唱著挽歌。

  當戰(zhàn)斗打響的時候,劉福金跟何光敏想也不想,掉頭就跑。一口氣跑出四五里地后,看到路邊一塊大石頭,二人便躲在了后面。

  剛藏好不久,就見幾個鏢局的趟子手從路上跑過。劉福金連忙出來叫道:“什么情況?”

  趟子手們腳步不停,口里只說道:“快逃吧,蔡鏢頭死了,崔鏢頭怕也兇多吉少。”

  劉何二人頓時驚的魂飛魄散,望著趟子手后面死命的跑,只恨爹媽少給他們生了兩條腿。

  發(fā)生在她舅舅身邊的驚魂一幕,二妮自是一無所知。

  此刻,在延州城北郊馮家莊的一處窯洞里,二妮正在和他爸媽說著話。

  “爸,媽,二娃說,說他過幾天要來咱們家?!倍輿Q定跟父母攤牌了,她覺得時機已經(jīng)成熟。

  她曉得,自己的父母肯定知道她跟劉遠洲最近私下里經(jīng)常見面的事。

  何顯才抽口煙,半晌才道:“二娃這小子也是不錯的?!?p>  二妮心中一喜,看向母親。油燈下,她母親正納著鞋底,面無表情。

  “媽?!币娔赣H半晌不語,二妮撒嬌的喊了一聲。她的母親仍舊不理她,二妮便知道母親的態(tài)度了。

  “爸?!彼亚笾哪抗馔断蛩?。

  何現(xiàn)才起身跳下炕,滅了煙,“哎呀我困了,去睡了,明天還要去布坊呢?!闭f著,走出門去。他是妻管嚴,不敢得罪婆姨,也不好惹女兒不開心,只能逃離。

  二妮朝著父親的背影冷哼一聲,拉開被子,蒙頭便躺下了。

  “我就要和二娃在一起,你們管不了我的,哼?!倍菪睦锝o自己下了決心,但是一時也沒有好的辦法。她決定下回見面,把這個問題丟給劉遠洲去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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