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再后退,退到墻角,雙手舉在頭上,然后慢慢趴下,把你的包丟過來”站在不遠處的美女緊了緊手上的槍,沖陳天曜大聲喊道。
雖然他也不確定那是否是一把槍,黑白色的機器上面布滿了奇怪的劃痕,除去疑似握把和瞄準鏡,活脫脫的一塊長方形木板,握把后方掛靠著一塊紅色圓柱體,在整體嚴肅的氛圍里透出了一次妖異,前面并沒有正常槍擁有的槍眼,而是類似鱷魚嘴巴似的開口,整齊的布滿了奇怪的金屬尖刺,里面偶爾閃著耀眼的電弧。
直覺告訴他哪怕不是槍,挨一下這東西估計是魂都會沒了。
腦袋剛想著怎么跟美女好好解釋眼前的情況,身體卻已經(jīng)直挺挺的趴在地上。雙手麻利的脫下了身上的包,丟了過去。
媽的我真是口嫌身體正,當然,陳天曜內(nèi)心是絕對不會承認,他怕的是眼前的槍。主要是那美女太大了,只能選擇原諒。不原諒能咋辦,赤手空拳要能打過持槍的,清軍都能把八國聯(lián)軍打出屎來。
不得不說眼前的美女是真的好看,172左右的身高,提拔的身姿,全身沒有一絲多余的贅肉,勻稱又充滿運動的美感。一雙劍眉之下。是囧囧有神的大眼睛。深邃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有點豐盈的嘴唇,更是露出一股性感。穿著一件灰色的t恤。
包裹著藏都藏不住的巨大胸器,穿著一件略顯破舊的褐色牛仔褲,包裹著緊致的翹臀。右腿大腿上綁著一把匕首,好似路邊小野貓,給人一種喜歡卻難以馴服的感覺。如果不是左眼眉毛上的一道疤痕,和干枯的和略顯干枯雜亂的褐色長發(fā)?;蠲撁摰木褪枪拍果愑暗膭诶淖罴寻缪菡?,如果她去拍古墓麗影,安吉麗娜估計都要沒飯吃了吧。如果要是等下她想要我的身體,我是要從了還是不從呢。不,這事關(guān)男性的尊嚴,我是絕對寧死不屈的,陳天曜惡狠狠地想著。
“把你的衣服褲子脫掉丟過來”大概是翻完了包包,美女又抬了抬手中的槍沖著正在低頭沉思的陳天曜喊道。
有句話怎么說的?身體的本能永遠比你思想的反應速度要快。還沒組織好語言,反駁美女不正當要求的陳天曜手上卻已經(jīng)麻利地脫下了衣服褲子,一只手正準備把內(nèi)褲脫下來時,美女用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
“內(nèi)褲不用脫。退回去趴下!”美女自始至終沒有變化的語氣中,也終于露出了一絲顫音。本來安靜的空間內(nèi),突兀地傳來一聲咽口水的聲音,讓原本嚴肅危險的氣氛中增加了點曖昧和尷尬。雖然這里的光線十分昏暗,但陳天曜十分確定,她剛剛一定是臉紅了。
要是剛剛拖得再快一點,也許現(xiàn)在的結(jié)局就不一樣。
不知是過了五分鐘還是十分鐘。一件衣服落在了正在苦思冥想如何時光倒流的陳天曜腦袋上。
“穿上它,接下來我問你答”仿佛剛剛發(fā)出一絲顫音的人不是她一樣,美女的語氣又恢復了平靜。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陳天曜磨磨蹭蹭的穿著衣服,眼睛時不時的往美女那邊漂。期待著事情能有奇怪的展開,可惜如愿以償?shù)陌l(fā)展仿佛不該是成年人能擁有的東西。端著槍坐在對面的美女十分平靜看著他,前面擺放著他的包,包的左邊是她剛剛從包里翻找出來的東西。分門別類一字排開整整齊齊的擺在地上。
穿好衣服的陳天曜,坐在地上,沖對面的美女說,“你說,我知道的一定要如實交代”,像是放棄了掙扎。
“姓名”
“陳天曜”
“性別”
“...你剛剛不是看過么”
呲,一道光束突然地打在陳天曜的左邊。
“我問你答,不要廢話”一句一頓的話從一臉豬肝色的美女嘴中吐出。
“男....男的,未婚,還沒有..”望著旁邊突如其來的電光,和地板上留下深深灼燒的痕跡。以及那仿佛來自九幽地獄的話語,陳天曜咽了咽口水。
“你剛剛為啥襲擊我”仿佛前兩個問題只是為了分散注意力,美女打斷了他還在回答的性別問題,放在胸前的槍也重新拿了起來,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陳天曜,仿佛要在接下來的回答中看出真假一樣。
襲擊,我他媽就拍了下你肩膀,你說我這叫襲擊,明明是你自己反應過激。我拍了下你肩膀你就給我一個過肩摔,摔完還給我肚子來上一腳,又用槍威脅我脫衣服脫褲子。要知道打個招呼是這個下場,我絕對拿個磚頭往你腦袋上招呼,操!當然這些話只能在心里過一遍,他真怕這么一說一時痛快了,命也跟著痛快了。
“我真的沒襲擊你,我要是襲擊你也不會用手拍你肩膀吧,我只是很久沒看到人了,我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堡里好幾天了。什么人也沒有,什么動物也沒有,一點聲音也沒有。也就剛剛聽到這邊有動靜過來一看,激動之下想跟你打一個招呼,沒想到會變成這樣?!标愄礻奏粥止竟镜卣f著。
陳天曜一邊扯著謊,一邊內(nèi)心卻在想,剛剛看到這個美女。心想的過去嚇唬他一下,萬一美女一聲尖叫就撲倒在他懷里,一邊說著討厭,說不定會有一些奇怪的劇情展開,雖然這個城堡里,什么都沒有,又很昏暗,但是有個美女相伴也不是那么難以接受。天時地利都有了,就是沒算到人合和她腳下的那把槍,還有那一身變態(tài)的蠻力。
“那你怎么到這里來的?”陳天耀態(tài)度誠懇不像撒謊,美女也放松了身體,一手端著的槍也放在了胸口,盤著腿坐在地上,一邊擺弄著從包里翻出來的罐頭,一遍隨意的問著。
“我也不知道。我醒來就在這里,之前的事情我怎么想都想不起來。”配合上前兩天下樓摔出的傷口,仿佛陳天曜這話也算有理有據(jù)。
總不能說我在我奶奶家整理爺爺?shù)倪z物時,發(fā)現(xiàn)了這枚戒指。戴在手上后卻怎么也取不下來,本來也沒管怎么管它。直到前兩天。樓梯沒爬穩(wěn),我從樓梯上摔下來磕到了腦袋。血流到這個戒指上,才發(fā)現(xiàn)這枚戒指可以穿梭于兩個世界的能力。
實話是實話,要真的就這么跟他說,估計她也不會信。
難道他失憶了,這個回答并沒有讓美女滿意,美女停下了把玩罐頭的手,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伙,也許是沒有更好的答案,她也沒有繼續(xù)糾結(jié)這個問題。又指了指手中正在把玩的罐頭。問道“這個是什么”。
“牛肉罐頭”也許是剛剛的謊話說太多了,陳天曜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無比自真誠。
雖然不知道為什么從另個世界帶來的東西標識會消失,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判斷出這是一罐紅燒牛頭罐頭,畢竟他也就買了十多罐紅燒牛肉罐頭。
“牛肉罐頭,你說這東西是牛肉,吹牛也不打草稿”美女發(fā)出一聲嗤笑
“你知道你說的是什么東西么,我這輩子也就在戰(zhàn)爭前吃過牛肉罐頭,都快忘記那個味道了,現(xiàn)在這東西是基地內(nèi)專門供富人和領導或者高階位強者食用的肉類,而且他們也是偶爾才能吃得上,你一個普通人到哪里能搞得到?”美女的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浚恳苍S是聽到了什么天方夜譚,陳天曜的表情比她還難以置信,普通人搞不到牛肉罐頭,你這沒淘寶沒商店的么,還必須要高官才能吃到,你這哪個疙瘩地方,當個官這么慘的么,牛頭吃不起,你是在演我吧,這真是活見鬼了。
看到陳天曜驚訝的神色,美女放在胸口的槍也重新舉了起來,右手食指已經(jīng)扣上了扳機準了陳天曜,厲聲說道“這是觸發(fā)式的炸彈吧,或者是易燃易爆的火蟲甲殼,你以為用罐頭騙我,我就會迫不及待的打開對么,最后問你一次,這是什么”
“沒有,這真的是牛肉罐頭,你要不相信我可以幫你打開?!泵琅錆M殺氣的話語讓陳天曜從疑惑中驚醒,他忽略了混在剛剛美女話中奇怪的火蟲甲殼這一詞,急急忙忙的沖著美女解釋道。
聽到這句話的美女,并沒有放松警惕,依舊端著槍。左腳輕輕的把地上的罐頭往陳天曜面前踢了過去,充滿殺氣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期待。
拿到罐子的陳天曜仿佛是抓到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迫不及待的打開了罐子。將牛肉罐打開的陳天曜立馬將罐口對準美女晃晃。你證明里面并不是什么炸彈,而是貨真價實牛肉。
陳天曜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向別人證明罐頭的真實性。
昏暗的光線并不能讓美女分辨出罐頭內(nèi)的東西,但是本來有些潮濕腐敗氣息的房間內(nèi)傳來了一陣陣讓人食指大動的氣息,讓她確定這確實是一種食物,也許不是牛肉,但絕對是她這輩子聞過最好吃的東西。
“你吃一口,再把罐頭踢回來”美女急切的沖著陳天曜喊道。
剛剛還充滿殺氣的眼神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更讓人心顫的眼神,作為一個男人,陳天曜很清楚那眼神,那是一種充滿欲望的眼神,猶如貴婦看到昏睡在床上的吳彥祖,猶如舍友看日本教育文學影片時充滿求知的眼神。
在這如狼似虎的眼神中,陳天曜默默的拿起一塊牛肉放到嘴里,猛地咀嚼了幾下,吞了下去。有張開嘴巴沖著美女晃了晃,以證明這東西是可以食用的。然后默默的將這牛頭罐頭推了回去。
可能是太緊張,也可能是美女眼神給了他莫大的壓力。推出的牛肉罐頭在滑行中碰巧撞到了一塊石子,磕了一下,有那么兩塊牛肉掉到了地上。
陳天曜看到后,不好意思沖著美女笑了笑。但是卻發(fā)現(xiàn)美女并沒有在看他。不是十分不舍的看著那兩塊掉在地上罐頭。直到牛肉罐頭滑到了她的腳下,她才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估摸著一分鐘不到,一罐牛肉罐頭,就被她狼吞虎咽的吃完了。吃完罐頭的美女又默默地走到掉著兩塊牛肉的地方。默默的用身上的手帕將掉在地上沾滿灰塵的牛肉粒撿了起來。
站在遠處不敢動的陳天曜剛準備吐槽她,在這個沒人的地方還這么講文明,講衛(wèi)生。卻看到美女默默的將包著牛肉的手帕,收到了懷中,看的陳天曜是一陣瞠目結(jié)舌。
就在陳天曜驚訝的目光中,美女默默的做完了這一切。然后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原本捧著罐頭的右手也悄摸摸的摸在了槍的扳機處,眼角的余光時不時的瞄向陳天曜,咬著嘴唇的臉上陰晴不定,眼珠子也在咕嚕咕嚕得亂轉(zhuǎn)。
陳天曜今年只有22歲。剛從大學畢業(yè)的他還沒有經(jīng)歷社會的毒打。哪怕如此,他也知道。這個目光絕對是不懷好意。聯(lián)想到之前美女說的這牛肉罐頭是稀有的存在。不禁讓他聯(lián)想到美女該不會準備要殺人越貨吧。
陳天曜被自己的聯(lián)想驚出一身冷汗。剛要勸自己排除這個奇怪的想法,卻又不禁想起美女撿起牛肉粒放入懷中的一幕,這到底是哪里,一個美女帶著槍,還在想殺人越貨,這絕對不是和平的年代。不行!我絕對不能等她想清楚想通。萬一讓她走錯路,那我就要去地獄寫悔過書呢。這一不小心真把我殺了,死都沒地方哭去。
陳天曜這下是真的著急了,等美女想通了,選擇權(quán)就不在他了。作為一個偉大的21世紀公民,作為一個有著21年教育的社會棟梁,價值不到200元的牛頭罐頭和自己的生命有可比性么。必須阻止她。
“美女,美女,這些罐頭當我送給你的見面禮吧?!标愄礻讖姅D出一絲和藹的笑容,干巴巴的對美女說道。
美女被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思緒,驚了一下。急忙否認到。“沒有,我剛剛絕對沒有想要搶你的東西?!?p> 陳天曜剛剛還和藹的笑容瞬間尬在了臉上,內(nèi)心瘋狂我曹,這是天然呆還是故意裝傻,事情不挑明大家還能周旋下,我給你牛肉罐頭,這事也就這么結(jié)了,雖然裝模作樣但是至少臉上好看點,這下好了。把事情挑明了。我現(xiàn)在要么不給你等死,要么就得全給你,我的老天。這可是出了一道很難的選擇題。
“不是不是,我是說我怎么好意思拿你的東西呢”也許是覺得剛剛的話太過有歧義,也許是小心思被人拆穿。美女難得嬌羞了一下,紅著臉說著。
我操!故意的。她絕對是故意的。陳天耀內(nèi)心腹黑的想著。雖然心里這么想,但實際嘴上還是老老實實的說著
“不會,不會,不會不好意思。區(qū)區(qū)一點牛肉罐頭”來自另個世界的底氣,讓陳天曜說出這句話時充滿自信。
聽到這話的美女,深深的震驚了一下。原來這個手無寸鐵,帶著一背包寶藏的小伙,好像還不是個普通的幸存者。
陳天曜不知道他短短一句話竟然讓他的身份一下在美女的心中高大了起來
“帥哥,你說笑了。我覺得我們做人最重要的是誠信。東西我不白拿,就當你雇用我送你回基地如何”美女充滿智慧的說道。仿佛之前的所有不愉快都不曾發(fā)生,仿佛只是兩人普通的相遇。
被這翻臉堪比量子力學翻書的美女驚呆的陳天曜,只能呆呆地點了點頭。
“美女,怎么稱呼”還沒回過神的陳天曜淡淡的問道。
“孫思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