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邊上張須陀已不再跺腳,整個人的精氣神也猛地一變,感知中已不再是人,而是一只超乎尋常體型的巨鷹,口中銳利的聲音響起:“老家伙,你好像不太看電視??!”
我和那老苗子都被這話搞得一愣,和電視有什么關(guān)系?那銳利的聲音卻不再解釋,語氣又一變:“蟲子!我喜歡啊?!闭Z氣中有種之前老者對我說話時同樣的貪婪。
我們都還沒反應(yīng),只見張須陀就突然開始張口四周吸氣,和人倒吸冷氣或者吸氣存于腹中的感覺不同,他給人的感覺是在進食,于此同時漫天的蟲子開始“撲簌簌”直向地上掉下,感應(yīng)之中,那些蟲子都成了死物,神魂統(tǒng)統(tǒng)消失了,張須陀那邊“嗝”的打了一個飽嗝。
老者還在猛念咒語,卻已經(jīng)來不及,張須陀四周吸氣只在一瞬,漫天的蟲子大軍就已經(jīng)死絕,只剩一地尸體,老者頹然的停止咒語,眼中怨毒地盯著張須陀:“你毀了老朽幾十年收藏,今天,就用你這老妖陪葬吧!”
說完氣勢也隨之一變,感知中他已成了死人,滿身散著尸氣,卻靈智還在,呼嘯聲中向我們撲來,五爪犀利如刀芒,轉(zhuǎn)瞬就已到了近前。
我閃身躲過他的攻擊,卜算之道算計他一個人攻擊動作,還是很輕松的,金剛無能勝!不動金剛的威能加身。
一個閻王甩手就直接打在他的臉上,卻直震得右臂發(fā)麻,如同打在鋼板上,怎么回事?不及多想,匆忙間被他一爪劃過后背,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他已經(jīng)把自己身體煉成尸了,不要打他身體,攻他神魂!”張須陀那里一邊游斗,一邊厲聲對我喊道,我聽著語氣,此時張須陀依舊是那老妖附身。
這南拜魂的旁門左道果然是百無禁忌,別人都是找養(yǎng)尸地煉別人尸體,這位竟然將自己都給煉了,既然是尸體,那么神魂虛弱,倒是反而簡單了,手掐印訣,腹中積氣,“吽”佛門真言迸發(fā),直接砸在這老苗子的神魂之中,老苗子頓時雙眼迷離,一動不動。
手上印法完成,大日如來??!一尊金光閃耀的大佛,如同一座巍峨的須彌山,帶著無上威嚴浩浩蕩蕩而去,直接砸在對方胸口,摧枯拉朽一般,就是骨斷筋折,劇痛之下,這老苗子才算清醒過來,渾身尸氣散去,手上撫著胸口上的傷痕,粗粗喘氣。
我又哪會給他這樣的怪人恢復(fù)的時間,左手幽藍色的火焰,電射而去,右手揮手一指,五雷轟頂!
同一時間,腳下發(fā)力,直沖向這老苗,及近身前,貼山靠!頓時將他撞在空中,蓄力完成的刀法還沒發(fā)出,就看到一只布滿老繭的大巴掌直接又拍在這老苗的腦袋上!
“砰”一聲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我急忙看向地上的老苗,頭骨崩碎,胸口炸裂,形象無比凄慘,氣若游絲,明顯已經(jīng)活不成了。
張須陀的大手又已經(jīng)蓄勢待發(fā),準備一擊斃命,我卻及時阻止了他,首先我就對殺人有著明顯的厭惡情緒,而且此人已經(jīng)活不成了,他自生自滅最好,其次,我還有事想問問這個家伙。
“你是哪一脈的,煉尸的還是養(yǎng)蠱的?為什么要針對劉蕓?”問題一股腦的問了出來,沒有去問他是不是南拜魂主脈的,沒那個必要,他不可能是,而且他這樣子,也不知道還能挺多久,頭上中了修煉幾十年的鐵砂掌,想救他都不可能了。
“咳咳”老苗子咳嗽了幾聲,“我還有必要告訴你嗎?”語氣在嘲弄中帶著不甘心。
“別忘了,你還有個少主在學校里!”我笑瞇瞇的提醒他,這才是我有底氣問他話的原因,他的少主,就是他的軟肋!
老苗子果然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又喘息了很久,這才對我說道:“助我恢復(fù)最后一絲力量,我用秘法讓他離開,之后我就告訴你!”
我取出腰間小刀示意他看,鄭重對他說道:“你告訴我答案,我便給你最后一絲力量,讓他離開,這件事上,不再為難他,我們賒刀一脈與你們不同,君子一諾,生死無悔!”
對這樣行將朽木的敵人,我還犯不著為他去發(fā)個九天十地的道心誓言,只讓他自己選擇信不信我,如果不肯說,我再去找他那所謂的少主去逼供也一樣。
他看著我手中的小刀果然露出了意動之色,這是情理之中,活得久的老江湖,很容易分清利弊,我的想法不用跟他多說他也能想個明白。
良久,他艱難的說道:“我們是苗疆巫蠱一脈的棄徒,沒有名字,門主始終自認自己是巫蠱一脈,歸南拜魂統(tǒng)領(lǐng),后來偶得機緣,才學會了些煉尸的手段,我們沒有他們的百年底蘊,為了強大,只能煉自己?!闭f完就又劇烈的喘息起來,我也趕緊一道醫(yī)字脈神通打出。
又恢復(fù)一些時間,他才再次艱難地開口:“對普通人下手雖是犯了禁忌,但我們也沒辦法,一個能給我們帶來滅頂之災(zāi)的組織找到了我們,玄門人稱他們影子,你應(yīng)該清楚,那些獵罪之人之人足以將我們連根拔起?!?p> 說到這里,他便不再開口,示意已經(jīng)說清楚,只等著我完成承諾,一個沒有門派的少主而已,我倒完全不放在心上,讓他逃了他也只能惶惶度日。
甚至他們整個組織都可能被影子滅口,犯不上為他毀約,讓自己心境蒙塵,只是這影子組織真是無孔不入,到底為了什么呢?
再次一道醫(yī)字脈神通打出,給這老苗最后一絲力量,只見他掐印手決,我隱隱感到一道信息向遠方傳去。
做完這些,他才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神色,然后用最后的力氣對我說道:“你中了我的攻擊,我死后,這攻擊就會變成一道詛咒,遙遠的祝融大神,會指引我們門人,找到你,為我報仇,不死不休。”說完就猖狂的大笑起來,血沫紛飛。
“不死不休?老前輩!你還是先想想影子組織會怎么對你們門人滅口吧!”我笑瞇瞇回應(yīng)一句,便沒再理會他,至于詛咒什么的,也根本沒放在心上。
轉(zhuǎn)身看向張須陀,見他還是仙家附體的狀態(tài),一時竟不知該如何稱呼他,只得說了一聲,“鷹前輩,這老家伙還請您處理干凈!”
張須陀卻是神色冷厲的看著我,我知道這是鷹的眼睛,不是他故意惡狠狠嚇我。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嗎?你也不看電視嗎?”張須陀猛然開口。
他怎么死的?他不是被你一巴掌拍死的嗎,跟電視有什么關(guān)系,我一時也茫然起來。
“還請鷹前輩指教”,無奈之下也只能隨便應(yīng)付一聲。
“他來后那些蟲子要是直接攻擊我們,我來不及附身在張小子身上,此時你們就已經(jīng)是兩具枯骨了!而我,也再難修煉有成,化作姥姥和姑姑那般存在!”
“壞人,死于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