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里又回到了那個小山村,爺爺背著蛇皮袋子從村外回來,一路跟村里的叔叔嬸嬸打著招呼,我跟在爺爺后面,一直跳著去搶那蛇皮袋子,咦?我怎么這么矮,也不多想,接著跳,大黑在后面搖晃著尾巴,嘴里留著哈喇子,舌頭伸的老長……
爺爺樂呵呵的問我考試成績,說將來要么當醫(yī)生要么當老師,我跟著大黑在原野里奔跑,天那么藍,草那么綠,生機盎然,翻過后山,就習慣性躲在一個窩風土坳里,這里有我的秘密,是我的實驗基地,從爺爺那偷來的一本破書里,我看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覆杯水于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
我還在研究這話的意思,這神奇的破書,每句話都晦澀難懂,而我卻跟它較上了勁,每每弄懂一段話的意思,都比吃了糖豆還舒服。
天地法力是水,身體是向天地借法的杯子,杯子里里裝多少水,要看杯子有多大,杯子再大,也不如舟,舟在水中行走,再多的水也是為舟所用,水淺而舟大呢?舟要足夠結實,到湖里去,到江里去,到海里去……我目前還只是一個杯子……
淬煉身體,杯子就越來越大,大到最后,也就變成了舟,舟還要不斷的打磨結實,變成大船,航行江河湖?!胪ㄟ@一點,心里就更是興奮,淬煉身體,跑步吧,拍拍大黑,奔跑吧,大黑,跑到詩和遠方……
大黑又是撒歡兒狂奔,我在后面累的氣喘吁吁才追上它,卻看它在一個墳頭停下,雙爪刨地挖去,這里怎么有個新墳,沒印象啊,村里最近也沒死人啊,我還在想著,卻突然被大黑刨出的東西驚呆了,嗯?怎么是個蛇皮袋子?還這么眼熟。
大黑把舌頭袋子叼走,接著刨土,像是瘋魔了我怎么也拉不住,這傻狗,刨人家墳干什么?我剛想再沖過去把大黑拉出來,卻突然臉色煞白,爺爺,這里躺著的是爺爺,爺爺不是還在家里?我顫抖的去推爺爺,推不動,爺爺別鬧了,該回家了……
猛地,我看到爺爺身邊插著一把刀,那是我的刀!我賒給爺爺的刀,一瞬間時光回轉,一幅幅記憶紛至沓來,劉蕓,貓妖,楊春華,劉叔,大個兒,云菲菲,還有最刻骨的一個,鴨舌帽下的刀疤臉……
我一下坐起,喘著粗氣,看看四周,場景變換,用力的晃晃腦袋,剛才那是夢!這是哪?
接著看到周圍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都在緊張的看著我!熟悉的是劉叔,劉蕓,大個兒,胖子,云菲菲,甚至……季小童?
我被這些室友看的發(fā)毛,這位是好男風?。≡倏纯茨莻€不熟悉的,一個中年道姑,正在搭手切我的脈象,嘴里嘟噥著:“奇怪,真奇怪!”。
“怎么奇怪了,成器怎么樣了?”劉叔緊張的問著中年道姑,其余人也紛紛側目看她。
“他沒事!恢復的太快了,奇怪啊,真怪啊!”超凡脫俗一般的中年道姑回答道。
“沒事就好,不奇怪不奇怪,成器這樣的人中龍鳳,本來就比我們這些人強。”劉叔聽到我沒事了也長長舒了一口氣,其余人也都放松下來,沒人關注什么奇怪不奇怪的,都是滿臉喜色的看著我。
“劉叔……啊,前輩好,這是哪啊,啊,好渴啊”
我終于把所有前因后果理順,我在動用了醫(yī)字脈的禁術后力竭昏倒,被安排在這里,中年道姑在幫我治療,她說的奇怪應該是因為我在使用了道門禁術后,卻沒有落下重傷,留下隱患而奇怪。
我知道這人是云菲菲師傅,那么云菲菲也是個道姑?轉眼看看云菲菲,在得知的恢復了后就開始吃起了水果,哪有什么道家超凡脫俗的風范……凈壇使者還差不多……
中年道姑的奇怪很好理解,自古佛道難相容,很少有人能同時修煉佛道兩脈的神通術法,而起恰恰就是那少數人之一,在刀疤臉出現后我一連串動用的都是佛門密宗的神通,最后幫我恢復的應該是那道我打在自己身上的不動明王印。
佛門密宗的不動明王,又叫不動金剛,金剛不動,無物可摧,密宗里的最強防御,金剛一怒,邪魔皆退,密宗里的最強殺伐,想來在金剛大佛眼里,道門的禁術也是邪魔,后來對身體的侵害,自然就是被這道明王印驅除了。
“前輩放心,我身體好,運氣好,現在已經沒事了?!?p> 想對道姑行一個道門小輩的禮儀,卻被那道姑止住,說出門在外不能隨便暴露道門身份,禮儀也不行,尤其是我們這門做生意的,就更是要低調,我不明所以,只好依她口中誠謝就算了。
沒有告訴她我是因為佛門的術法護住了身體,爺爺先前再三叮囑我,不可讓人知道我還會佛門神通,尤其是密宗,之前我對爺爺的叮囑毫不放在心上,可爺爺出事后,我才知道這些規(guī)矩和忌諱有多重要,爺爺那些叮囑也都銘記于心。
“成器哥哥!”
劉蕓端著水過來,滿眼擔憂的看我,我突然想起之前在茶室里的旖旎,心中一陣尷尬,還好劉蕓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慌忙中跟我胸貼胸,戰(zhàn)斗中跟我背靠背。
“醫(yī)院?。 ?p> 大個兒大咧咧的聲音響起,“你說咱幾個怎么就跟醫(yī)院杠上了?!?p> 我看他一只胳膊還吊在胸口,趕緊問他身體怎么樣,得知沒留下什么隱患后才放心,這個傻大個是個好兄弟,關鍵時刻是敢拼命的。
喝了水,吃點東西,大家看我神色還是疲憊,就紛紛離去了。
我和大個兒都留在醫(yī)院,云菲菲號稱黃金三人組唯一能動彈的隊員,堅持留下來照顧我們,結果卻是一直在照顧各種吃的,印象里這女孩除了身手不錯,就只是個吃貨了。
休息了幾天,生日宴的變故已經平靜下來,我也已經痊愈,畢竟沒有骨斷筋折的重傷。
就在辦完出院手續(xù)準備回學校時,劉叔過來把我接到了他家里,劉蕓也在,看來也是從學校趕回來的。
在一間靜室里,只有劉叔劉蕓我們三人時,劉叔一改先前的豪邁霸道,語氣溫和的問了我一句差點把我噎死的話。
“成器啊,你看我家蕓兒怎么樣?”我和劉蕓同時愣住,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