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鏘……”
金烏長鳴,無邊的殺意蔓延而來,圣威鋪天蓋地,整個虛空都在震顫,密密麻麻的大道紋路交織出了數(shù)以千計(jì)的秩序神鏈,這些秩序神鏈轟然一震化為火海落下。
漫天火海壓塌虛空,火海中的每一簇火焰都恐怖無邊,駭然至極,等閑圣主大能觸之即死,即使王者避之不及也要重創(chuàng)。
但火海有靈全部鎖定了蘇燦,他怎么可能避得了,除了硬抗以外別無選擇!
底蘊(yùn)圣兵豈是尋常?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蘇燦身上,有人興奮,有人不忍,更有人暗中傳音拉攏,一個不足百歲的王者,值得所有門派為其拋出橄欖枝,哪怕招惹九陽門也值得。
蘇燦抬起了手,臉色漠然的向前拍去。
在別人眼中。
這是垂死掙扎,抵抗炙熱。
但在場的大能,他們的呼吸都停止了。
“轟隆隆……”
一個看似普普通通的手掌,就那么簡簡單單的拍了出去,居然讓虛空破碎,甚至一道道哀鳴的聲音傳到所有人耳中,這是大道的哀鳴,也是天道的恐懼。
“轟……咔嚓,咔嚓……”
一只手穿過漫天火海落在金烏身上,輕輕落下,沒有大道紋路,沒有天道神紋,亦沒有秩序神鏈,但堅(jiān)不可摧的圣兵本體,那顆璀璨的太陽神珠轟然粉碎,化為一條條恐怖的火龍向下方追去。
“不……”
“啊,師尊救我……”
“不要燒我,我不想死……”
“轟隆隆……”
火海下墜,伴隨著漫天火龍,整個九陽門都被籠罩其中,數(shù)之不盡的慘嚎聲從四面八方傳來,蘇燦看著眼前慘絕人寰的一幕不為所動,既然選擇與自己為敵,那么他也沒什么好婦人之仁的。
再則殺死他們的不是蘇燦!
而是圣兵的火海和殘片,他們是死在了自己老祖的兵器上,也算死得其所了!
“轟隆隆……”
懸浮在半空中的九陽門天宮,在圣兵殘片和火海的焚燒中,懸空法陣頓時瓦解,極速下墜,發(fā)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大爆炸。
“不錯的煙火……”蘇燦笑了笑,不以為然的收回目光,釋放出王者神念掃蕩了一片腳下方圓十里之地的廢墟。
可惜的是除了圣兵以外。
九陽門并沒有壓在棺材板下的底蘊(yùn),以九陽門一貫囂張跋扈的作風(fēng),想來祖宗的底蘊(yùn)早就耗盡了,不然蘇燦還能表演個手撕圣人的戲碼,雖然有點(diǎn)老土。
偌大的宗門就這樣土崩瓦解了。
令人不由唏噓萬分。
暗中窺視的圣主級大能們,感知到蘇燦的眼神望來,連忙斬?cái)嗔俗约旱纳衲?,哪怕遭到反噬也在所不惜,他們打死也不敢招惹這個可以徒手打爆圣兵的絕世兇人。
蘇燦冷笑一聲。
他也不想把事情繼續(xù)鬧大,最后看了一眼九陽門的廢墟,伸出手從廢墟中撈出了一塊巴掌大的鳳血赤金,這是九陽門最值錢的寶貝,不要白不要!
他的神紋仙鐘還缺少大量仙金呢,相比葉凡以萬物母氣根打造的萬物母氣鼎,自己的神紋仙鐘也不能太寒磣是不?
轉(zhuǎn)身一步踏出,蘇燦從安平國都城消失了蹤影,但絕世兇人的名號卻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以颶風(fēng)一般的速度席卷中州,繼而向東荒、西漠等地傳播而去。
中州出魔,而且是一個氣血不過百歲的年輕王者,徒手打爆圣兵,這種戰(zhàn)績古來未見,即使在荒古時代都不曾聽聞。
王者怎么可能逆行伐圣?
這已經(jīng)不是什么八禁了。
即使是神禁領(lǐng)域都難以形容。
不可揣測,不可捉摸,令人細(xì)思極恐。
對于外界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蘇燦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他我行我素,沒有定性,走到哪里就是哪里,或是駐足于繁華市井,或許駐足于亂葬古地,偶爾也會進(jìn)入著名的修行圣地取一些靈果解解渴,讓圣地門人恨的牙癢癢卻無可奈何,因?yàn)樗麄円才逻@個可以徒手打爆圣兵的絕世兇人啊。
相比平平無奇的圣體葉凡。
蘇燦更像是之前鬧得滿世界風(fēng)雨的天帝道友,甚至還真有人這么懷疑了。
但絕世兇人姓蘇名燦,萬仙殿殿主的身份是他親口所言,就算有人懷疑也找不出任何證據(jù)來,只能聽之任之靜觀其變。
這一日蘇燦來到了廬城。
這是一座古城的名字。
臨近中州奇士府。
傳聞此地是大帝晚年結(jié)蘆坐化之地。
但此地方圓百里卻一片荒蕪,城內(nèi)也不過是兩三萬人而已。
蘇燦沒有入城,而是直接來到了一個小山村,小山村村民樸質(zhì),一直勸他不要靠近村口的老槐樹,因?yàn)槟抢锝?jīng)常死人,前不久還有一位大能在老樹前得了魔怔。
蘇燦知道老槐樹就是通往葬仙地的入口之一,這個時間段葬仙地并未開啟。
但尋常陣紋,哪怕是大帝殺陣也阻擋不了他的腳步,他直接通過老槐樹進(jìn)入了仙葬地內(nèi),仙葬地如同原書描述的那般有不死天皇的神邸念在此盤踞。
空氣中都還留一絲腐朽的氣息。
奇怪的是蘇燦進(jìn)入仙葬地后,神邸念居然非常安分的躲了起來,難道是感知到他掌心中的不死天皇真靈烙???
很有可能!
其實(shí)此地并沒有什么東西值得蘇燦可以探尋的,只有一塊悟道樹殘根做的棺材板而已,他可沒有和自己坐騎爭搶棺材板的奇葩想法,這也太掉價了好嗎!
里面那張不死天皇的人皮,還是留到以后讓葉凡玩吧,人皮什么的他可不喜歡。
“我的道,到底在何方?”蘇燦驀然嘆息一聲,他走了太多地方,內(nèi)心依然沒有徹底平靜下來,他不想走以身為種的道路,也不想走仙古法的奇種借道之路。
他想走出一條自己的路。
但這實(shí)在太難太難了。
“既然有以身為種,以奇物為種,為什么就不能以無限虛空為種呢?虛空不滅,大道不破,即使有一日肉身消亡,精神憑借虛空也可以再次歸來!”蘇燦眼神發(fā)光。
“轟隆隆……”
驀然一道驚雷在棺材板上空炸響,仿佛是在警示蘇燦不可妄言。
蘇燦翻了個白眼。
晃了晃古銅色的腳丫子,坐在不死天皇的棺材板上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的身前就是三千道階,這里威壓無窮,即使強(qiáng)如圣主大能也難以施法,甚至王者修為都會被壓制到極限,奈何準(zhǔn)仙帝身萬法不侵,根本不是古皇和大帝可以壓制的存在。
“罷了,還是去一趟東荒吧,說不定能觸發(fā)什么靈感!”蘇燦搖了搖頭,虛空證道這是虛空大帝的老路,他若以此證道,最終也不過是走到虛空法則的極致而已。
空間大帝?
蘇燦苦笑,這個名號還不如空空呢。
一步跨出,他的身形消失不見。
在蘇燦走后。
一縷霧霾幻化出人形,他虎背熊腰,眸深似海,渾身散發(fā)出腐朽的氣息,僅僅站在那里,就給人一種喘不上氣的感覺。
他就是不死天皇的一縷神邸念。
而且不是完整的那種!
神邸念看著蘇燦最后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主身的真靈烙印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一個王者修士身上?難不成他是主身的轉(zhuǎn)世之身?不可能啊,主身并沒有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