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年冷著眸不語,仰頭喝了口水,才低聲喃喃:“她騙我……”
想到午時在京大校門口看見了那兩人親昵的一幕,旌年黑眸凌厲,冷的像是凝起來的冰塊,心里更是悶的有些喘不過氣了。
趙卜邢和阿義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手里的礦泉水瓶被捏到變形,表情危險而冷漠,兩人默默地退后幾步,遠離這危險之地。
趙卜邢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只是應(yīng)承著旌年,惡狠狠道:“誰這么不惜命竟然敢騙你,年哥,你告訴我,我?guī)湍惆阉嵋活D,咱別生氣啊”
誰知,旌年的臉色更不好了,眼神冰冷的凝著他,趙卜邢輕咳兩聲,無處遁形,不解:“我……我說錯什么了嗎?”
忽然靈光一現(xiàn),他忽略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啊。
“誰騙的你啊?”
如果是一般人騙這位少爺,哪還能讓他成這幅模樣啊。
到底是誰呢?趙卜邢開始好奇了。
他大著膽子繼續(xù)猜測:“是個姑娘?”
旌年冷清的眸一顫,神色更加陰郁了,趙卜邢卻忽然一笑,秒懂,他走近旌年,走近時還不忘拉上阿義一起,好歹拉上個墊背的嘛。
“說說,那位姑娘怎么騙你了?”
旌年不想說,薄唇輕抿著不吭聲。
趙卜邢只能自己胡亂猜了:“你喜歡那位姑娘?”
“是她喜歡我”
旌年冷聲極速反駁,趙卜邢細看,發(fā)現(xiàn)他家一向清冷驕矜的年哥竟然臉紅了,雖然很淺淡,但還是被他看出來了。
趙卜邢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真的就是大著膽子隨口一說的,結(jié)果沒想到……他在心里笑的不行,但面上不敢做聲,他怕被揍。
“咳,那……你說她騙你的意思是……?”
旌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然后低聲開口:“她說她喜歡我的……她又跟一個小男生在一起,兩次,看起來關(guān)系很近……”
這語氣……哀怨又委屈,像極了不受寵的小妾……
“噗呲——”
趙卜邢在腦子里腦補,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抬眸一看,旌年那沉的嚇人的眸子倏地冷冷的盯著他,他笑臉迅速一收,快速認錯:“對不起”
“那你們關(guān)系怎么樣?”
旌年坐在階梯上,指腹摩擦,低著眸,啟唇道:“她好像只是依賴我而已……”
從很早之前他就說過這是小姑娘當不得真的感情,結(jié)果自己當真了……
看這低落且沉悶的語氣,嘖嘖,絕對是年哥喜歡人家沒跑了。趙卜邢肯定的點頭。
“你都還沒跟人家姑娘確定過呢”
“而且……”阿義順勢插了一句嘴:“少爺,你還有個名義上的女朋友呢,那位小姐知道嗎?”
“嗯”
看旌年還是沒回過神的樣子,趙卜邢真覺著他年哥是個感情白癡,看上去一副情場無限的模樣,其實從小到大都就沒嘗過喜歡一個人的滋味。
當初曲婉跟著去部隊的時候,他們幾個隊友羨慕的要死,有段時間跟著起哄,結(jié)果被暴揍了一頓,知道他不喜歡人家,也從來不會去耽誤人家,就算在同一個部隊里,那距離保持的根本就見不著面兒。
“那她知道你跟曲婉是假的嗎?”
“不知道”
趙卜邢一拍手:“那不就得了嘛,年哥啊,你說說你,人家姑娘都知道你有女朋友了能不跟你保持點距離嘛,你看看人家跟一個男生走近了,你就這么生氣,你換位思考一下,那姑娘指不定多難受呢”
旌年不說話了,這些他好像都沒想過,那時候只知道他對又梨開始在意了,但是極力的在控制自己,不想讓她置于危險之中,所以刻意的保持長輩跟晚輩的距離,可是,誰知道,是他自己難以忍受小姑娘的疏離……
看到她跟別的男孩子說說笑笑,親昵無比,他的心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地擰了一把,難以呼吸。
趙卜邢和阿義在旁邊靜靜的看著,也不敢說話,正當他們高興著今天不用當沙包的時候,旌年突然又戴上了拳套。
趙卜邢和阿義目瞪口呆:有種不祥的預(yù)感。
事實證明,預(yù)感沒錯,旌年拉著兩人在訓練臺上打了一架,結(jié)束時,兩人鼻青臉腫,而旌年卻平淡的像是尋常訓練一樣。
趙卜邢和阿義不平,他們上臺是單方面挨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