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接生婆】突發(fā)情況
25.
野有蔓一驚，抬眼望去，只見縣太爺?shù)哪樅诔闪艘粔K碳，難不成是包青天下凡了。
他嘴上夸獎著，但那話怎么聽都感覺像是從牙縫里硬擠出來的，連帶著笑都有幾分陰森，光明磊落四個大字下一股陰風吹過，讓抱在一起的娘倆都打了個冷戰(zhàn)。
“那剩下的十個板子，就由你替他受著吧！”
縣太爺發(fā)話了，大王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衙役推到了，直到那板子明晃晃的落了起來，她臉上才顯現(xiàn)出慌張。
“不！不！啊！——”
板子“嘭”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這下輪到她慘叫了。
“娘……”
王福跪在一邊顫巍巍的叫了一聲，眼里又是不忍又是竊喜的，有娘替自己挨一半的板子，他就不用那么痛苦了，娘的身體一直都很好，打架也很在行，吃幾個板子肯定沒問題的。
他跪在一旁沒吭聲，大王氏畢竟是個婦女，雖然比較剽悍但幾板子下去還是吃不消，不一會囂張的氣焰就萎了下去，十個板子打完也不哭了也不嚎了，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最后還是被衙役拖回了王四海身邊去。
場上一出鬧劇演完了，縣太爺好像也有些解氣的偷偷哼了一聲。
這里畢竟是縣衙，他最大，在這里鬧事就是打他的臉，今天這幾板子下去，看看接下來還有沒有人敢鬧事了。
“還有人要出來嗎？”
隨著大王氏在人前被拖下去，他故意問出聲，場上當然沒有人敢應。
野有蔓眼睛亂瞄，一不小心看到王家?guī)兹四樕贤纯斓谋砬?，她心中唏噓，明明昨天還是好親戚，轉眼間就成了仇人，真是人心難測。
“老爺，看來這王福是真不知情。”
師爺在縣太爺耳邊小聲說道，看那王福一臉驚恐地匍匐在地上，縣太爺也點點頭，把目光移到了一直沉默的孔五章身上。
“孔五章，你可知罪？”
又是這句，孔五章全當耳旁風。
“孔五章，你把嬰孩藏到哪里了？”
師爺問出縣太爺言下之意，瞪著大眼睛怒視著他，但孔五章連頭都沒抬。
“你說出嬰孩藏身之地便可減輕刑罰！”
孔五章依舊沉默。
“哼，你若是不說，便是故意殺人，是要砍頭的！”
師爺陰森吐出一句，“砍頭”二字一出，讓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要殺便殺！”
那人終于憋出一句話，卻是一副無所畏懼，準備赴死之神態(tài)。
“你！”師爺一噎，臉色漲紅。
“孔五章，你承認嬰孩是你所盜了？”輪到縣太爺了。
“哼！孩子是我偷的又怎么樣！”
“那嬰孩在哪里？”
“死、了！”
他陰沉著臉說出兩個字，詭異一笑。
“什么！”
夏蘭青當下便尖叫出聲，她不可置信的站起來，布滿血絲的眼睛瞪得就要掉出來，泣血般吐出兩個字后便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去。
“蘭青！”
“蘭青！”
夏氏和王氏俱是一驚，異口同聲叫了出聲，連忙扶住她。
“孔五章，你好大的膽子！”
縣太爺驚木一拍，沖著他怒吼。
“來人，用刑！”
縣太爺也氣的不輕，直接甩出令箭，衙役毫不客氣的的就在孔五章身上開打。
嘭！——嘭！——
板子悶悶作響，空中寂靜躁動，但孔五章卻一言不發(fā)，咬死了牙關硬扛。
二十板子下去了，人不為所動，縣太爺氣的牙癢癢，又扔出一個令箭，“再打！”
嘭！——嘭！——
空中傳出淡淡的血腥味，四十板子下去任誰也得皮開肉綻，但那人竟把唇齒咬出了血，也不吭聲。
“孩子是我偷的，已經(jīng)死了，要殺就殺我吧！”
他似是有些忍不住了，喘著粗氣叫道。
“死了？那王福的錢是哪來的，你分明是把孩子賣了！”
師爺看起來有些呆，但說起話來卻很有頭腦。
“你為何要指使王福偷孩子？孩子賣給誰了？錢又去哪了？”
一連三問，場下的人又不說話了。
野有蔓也想著這幾個問題，她也搞不明白，要說是為了財，可這人連吃飯喝酒的錢都沒有，錢哪去了呢？難道說都給王福了？那他干這事有什么意義？自己一點撈不著好，還得背著可能殺頭的罪責？
她想不通的問題顯然也困惑著眾人，但這孔五章不開口，誰也不知道緣由。
正當場上充滿頭腦風暴時，身后不合時宜的聲音打破了僵局。
“哎呀！有人暈倒了！”
突然有人驚叫出聲，人群躁動起來，縣太爺眉頭一皺，“怎么回事？”
“讓開！”
衙役上前把人往旁邊推了推，讓出了一條能讓縣太爺看清狀況的通道。
“回稟大人，有人暈倒了?！毖靡刍氐?。
“哎呀！她吐白沫了！”
“快叫大夫??！要死人了！”
“天哪！這不是王家的下堂婦孫蓮葉嗎！”
野有蔓也隨著人群看去，還沒看到人就聽見議論聲，孫蓮葉？怎么是她？她不是也跟著人群一起的嗎，這時候怎么昏倒了？
她推開幾人好奇向前看去，只見孫蓮葉面色發(fā)白倒在地上，嘴里竟真的開始吐出了一些白色泡沫。
野有蔓心中忐忑，她不會中毒了吧，要是死在這可就不好交代了！
“??！”
本來癱在地上的男人似是受了刺激，在地上一邊蠕動一邊嘶吼，他也隨著人群往孫蓮葉的方向看去，似是十分緊張。
野有蔓看他一眼有些疑惑，什么情況？
“如何了？”縣太爺沒注意到他，只問那邊。
“大人，這人……口吐白沫，情況有些不妙。”
“快去請大夫?！?p> “是！”
衙役說著就跑了出去，人群嘰嘰喳喳個不停，讓縣太爺頭都大了起來。
“肅靜！肅靜！”
他只好又拍了拍案板。
“哎呀她又抽了！”
“她不會要死了吧！”
眾人安靜了一瞬又因為孫蓮葉的狀況交頭竊耳起來，聲音低低穿透人群，地上的男人掙扎幾番好不容易坐起來，他想往這邊爬，卻被衙役攔住了。
“蓮葉……”
他面色痛苦幾不可聞的叫了一聲，聲音十分小，卻還是被一直注意著他的野有蔓聽見了。
蓮葉？孫蓮葉？
他在叫她？！
一個驚雷劈進野有蔓的心底，這二人……竟然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