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零四章、最先結(jié)婚的(七)
等到父親有事走開了之后,母親才開了口。
“其實也沒有刻意去做什么啦。就是當(dāng)時那個新郎的母親,帶著她的侄子到我們席桌跟前的時候,那個小伙子是認識霍秋水的?!?p> “我只記得當(dāng)時他稱小霍為‘師兄’,好像還挺親近的關(guān)系。兩個人在一起聊了很久,聊的好像都是很專業(yè)的事。我沒聽懂。”
“不過這頭那個新郎的母親倒是跟我們聊得挺親熱的。”
“一開始只是在聊新郎的工作,好像提到過新郎能進那個很不錯的專門接海外業(yè)務(wù)的工作的國企除了新郎本身的實力,還有一部分是因為她侄子的助力?!?p> “我還聽說那是新郎母親娘家的侄子,好像姓蘇......對,不是好像,是確實姓蘇。”
“我約摸著聽說那個小蘇好像是在什么數(shù)字單位......喔,是甲乙丙丁什么的來著。好像是權(quán)力挺大,收入也蠻高的單位?!?p> 林金聽了大概了明白了一些,霍秋水的公司以前在評資質(zhì)的時候她去幫過忙。
那時霍秋水公司除了在準備接受資質(zhì)評審以外,公司的正常業(yè)務(wù)也沒有中斷,林金就時不時地聽見公司的員工在報告或者討論工作的時候提到過一些名詞。
母親提到的那個單位應(yīng)該叫“甲方單位”,甲方單位是代表公家這頭的,干的不僅有公共工程的發(fā)包,還有對工程質(zhì)量的監(jiān)控把關(guān)。
那個蘇姓小伙工作那么好,自身條件也不差,按理說如果沒有太大的道德或者身體上的瑕疵的話,應(yīng)該很容易就找到一個特別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的。
如果母親沒有記錯,那個人比新郎都要先畢業(yè),新郎又比慕雪早畢業(yè)。
按這么一通推論下來,那位蘇姓學(xué)長的年齡也算是老不小了。
那么好的條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有找到合適結(jié)婚對象,如果不是沒有身心方面或者家庭方面的瑕疵,那么原因只可能有一個,那就是太過挑剔。
在各方面把針頭線腦的事都要一一篩查一遍的人無疑是比較容易優(yōu)秀的,但呆在這種人的身邊也是相當(dāng)窒息的,反而就大大地降低了找到好對象的可能性了。
林金一推到這,大概不難想象出蘇師兄的家人親友著急忙慌的樣子和他那橫挑鼻子豎挑眼之間對比起來的畫風(fēng)的酸爽度。
再加上母親口中的他一上去就和霍秋水聊專業(yè),蘇阿姨一上去就拉近關(guān)系談婚事,林金基本上可以肯定她自己的推測。
“是甲方單位,是不是?”林金問。
“喔,是的。”林母恍然大悟。
“那爸爸對那個小伙的態(tài)度咋樣?”這才是林金真正關(guān)心的。
老實說,蘇姓師兄長得不差,可S大土木系的男生多帥哥是本校的鐵律。即使這樣,他的相貌和霍秋水相比還是差了不只一個量級。
如果有得選,林金還是更傾向于選擇長得更帥氣,更熟悉,彼此有更多話題和回憶的霍秋水。
只是有些事,得霍秋水解決好了才好說。
“我也不清楚,新郎的那個母親有點搞笑,她一來就撲到你父親跟前吧啦吧啦個沒完?!?p> “無論是她還是那個蘇姓小伙,都把我當(dāng)成是透明人了。我在他們中間也只是當(dāng)了一個聽眾而已。”
所以,母親才聽到了這么些有價值的東西。
很是有趣啊。
母親想了一會,又說道,“你爹好像沒有給出任何的答案,然后就打了個滑腔就圓過去了?!?p> “不過我注意到小霍在和小蘇談事業(yè)的時候,小霍還提到慕雪是她女友的老師,他是陪他女友參加婚禮的?!?p> “我還很清楚地記得他還向臺上指著你說‘那個就是我女友,等她畢業(yè)了就結(jié)婚’?!?p> “我看了下,那個小蘇也只是小小地愣了一下下就恢復(fù)了正常。倒是那個蘇女士聽到這的時候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p> 林母很開心地說道,“你不知道,我看到這的時候,心里就像吃了榴蓮一樣,開心極了?!?p> 林金聽到這的時候,心想“母親這是咋了?從來沒有見過她因為別人的不如意而幸災(zāi)樂禍呀?”她只得聽下去。
“那個蘇女士啊,還自稱是本地人呢。我看她是在給本地人丟人。都說老S市人很講究,依我看吶,她那是講究得太過頭了?!?p> “臉上的粉撲得厚得喲,像是膩子工刮上去的。卸來來都可以做四個大白饅頭了,會不會化妝呀,不會化的話還不如自自然然的好。”
“還有,你沒看她氣性,一來就往你爹那頭撲,不知道男女有別,他是我老公嗎?”
“一點都不知道害臊的呢?!?p> 聽到這,林金直想笑。
她也聽出來了,母親這是吃醋了。
一大把年紀吃醋的母親很可愛的哩。
林金輕輕地拉過母親的胳膊,問,“那那蘇姨她聽說我有結(jié)婚對象后又和父親說了些什么?”
“什么都沒說,糗著一張臉就走開了。感覺是當(dāng)眾給了你爹一個大難堪?!?p> 說到這,母親很開心地說,
“然后你爹那神情,簡直就是遇到被針對時的那樣,對那個蘇女士怨念滿滿的??吹竭@我就開心?!?p> 說到這,母親話鋒一轉(zhuǎn),
“不過,我倒是看出了一些苗頭。慕雪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在娘家的時候被重男輕女;嫁了人又遇到一個不好相與強勢的人?!?p> “那么好一個孩子,婆婆難纏,老公又長年不在家。真是可惜了?!?p> 林金的胳膊環(huán)上了林母的脖子,
“媽,慕老師有自己的房子,房貸都還清了。處不下去完全可以到自己房子單獨過活的。沒那么悲觀的。”
林母把林金的手拉下來,“真的嗎?那這個慕雪還真是夠可以的呢?剛畢業(yè)就買房,現(xiàn)在又完完全全擁有了自己的房子?!?p> “丫頭,你要是有她的一半能干我簡直就是睡著都得笑醒了。”
林金搖了搖林母,“媽,你說啥呢。我不是還有你和爹嗎?我掙錢的本事不強,但是投胎這門技術(shù)很好呀。我有這么好的父母,慕老師她有嗎?她有嗎?”
林母笑了,有這么個橫不講理會撒嬌的貼心小棉襖,有女如此,母欲何求?
羽書金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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