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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現(xiàn)在幾點了

第73章 大街小巷把我游

請問現(xiàn)在幾點了 寧非天天 2046 2021-02-01 07:15:00

  羅霞昂揚如斗士,渾身散發(fā)著憤怒的,凡人不能見到的隱隱兇光,再次撲進了這座城,遍尋建慶。崔建慶。

  經(jīng)過堪比特工,最低也是如警探那樣費盡心思的數(shù)月查找,羅霞終于在郊區(qū)的某個監(jiān)獄的接待室,見到了身上衣物干凈整潔,頭發(fā)理得一絲不茍,簡直就是光頭的崔建慶。

  接待室里,羅霞心中哀嘆“隔著他媽的防爆玻璃,這是抽不上他大嘴巴了。否則,豁出去蹲幾天,我也不能饒了他!”

  “羅霞,真夠義氣!當(dāng)年的朋友,來這看我的,你是頭一個!”一身囚服的崔建慶苦笑著說,“我以為搬家了,都各活各的了呢。你真是費心了,感謝,感謝!”

  羅霞忍住怒火,點點頭,手里握著通話器,眼睛盯著對面:“你怎么進來的?”

  “哎,起先說是少抽點,后來就忍不住了。有一次過量了,差點自己從樓上蹦下去。‘事’,也就都露餡了。”崔建慶哀嘆著說,“這不是嗎,命留著,身子蹦到這里了?!?p>  “真是可惜了?!绷_霞咬牙切齒地說,“招倉跳下去了,唐塔也跳下去了,你他媽怎么沒跳下去?。?!”

  “你怎么說話呢?!”崔建慶呆愣地聽她背誦完RB電影《追捕》中的臺詞,覺得她不是來看望自己的,是來羞辱自己的。

  崔建慶的眼神,逐漸凌厲起來。

  “我和易世杰的事兒,是不是你告訴孟浩的?!”羅霞咬牙切齒地恨恨地說著,輔以更為兇惡的眼神。

  “你和易世杰的事兒?”建慶疑惑地問,“不是都知道嗎?”

  羅霞滿臉通紅,羞憤不已。

  含著眼淚,她低聲呵斥著:“用你多嘴?!你為什么把我和易世杰那樣的事,告訴孟浩?!你算什么朋友!”

  如果不是身邊有穿著干凈整潔的正裝的警官盯防著,滿心悲憤的羅霞,真要把手里的通話器,砸向裝傻充愣的崔建慶。

  “你和小杰還有那事吶?我怎么不知道啊?小杰沒跟我說過啊。不會吧?真他媽難以置信!你不是一直喜歡孟浩嗎……”崔建慶呆呆地說,難以置信。

  還用說嗎?

  是羅霞自己,讓這個世界上又多了一個,了解自己與易世杰丑事的人。

  稍作呆愣之后,羅霞立刻清醒過來,滿臉堆笑地問:“您進來多久了?”

  “兩年半了,還有另外的兩年半?!贝藿☉c嘆氣說完,又笑著問,“你說的是真的嗎?”

  “崔大哥,我真是看您來了。還給您買了點東西,門外的警官不讓帶進來,真是抱歉了!”回過神來,懊悔不已的羅霞不停地說著。

  她不是憐憫崔建慶,實在是怕他從這里出去之后,去散播她的事。

  “你說的不是真的吧?”崔建慶致謝之后,再滿心狐疑地問。

  “哪有的事!是有人瞎說八道,我也就被氣得瞎說八道,您千萬別往心里去?!绷_霞連連說著,再帶著恭維的笑容祝福他,“您剩下的兩年半,一定可以減刑!建慶,‘減輕’、‘減刑’啊,多吉利!”

  “妹妹,有你這話,我就是牢底坐穿,哦不,我就是正經(jīng)服完刑期,也是感激不盡了!放心,誰敢再瞎說八道,我崔建慶第一個抽他!”崔建慶激動地說,“原來是我不對,給了你一巴掌?;仡^出去后,你抽我兩嘴巴!崔建慶動一下,就不是人!”

  “好好?!绷_霞慌張地說著,“到會客時間了,我走了啊。我說的事,你就當(dāng)沒聽過。干脆就當(dāng)我沒來過?。 ?p>  “那當(dāng)然了!孟浩是好哥們,回頭出去,我第一個去看你們!”崔建慶感動地說。

  “千萬別!我不想抽你,但你要是真想讓我抽兩嘴巴,單獨找個地方就行了。千萬別見孟浩!”羅霞起身說,再笑著躬身致意,“沒必要,您沒必要找我挨嘴巴?!?p>  “隨你,都聽你的?!贝藿☉c呵呵笑著,“真是感謝你?。 ?p>  羅霞丟下通話器,像是漏網(wǎng)的罪犯一般,滿臉通紅地低著頭,從警察叔叔的眼皮底下小跑著,跑向自由空間去了。

  帶著滿心的羞愧、憤怒,羅霞再瘋狂地去找易世杰,發(fā)誓一定要在最嚴酷的拷打中,逼出實情來。

  但連續(xù)敲門之后,出來的不再是那個眼睛惺忪的孕婦,而是一個滿面春風(fēng)的中年男子。

  詫異之下,羅霞悔恨地得知:易世杰迅速地搬了家,逃離了自己的魔掌。

  男子溫文爾雅地,笑瞇瞇地盯著羅霞說:“進來坐會兒吧,家里清靜,有話慢慢說。”

  “說你媽什么?!”羅霞低聲罵了一句,迅速逃離。

  ——不是易世杰,他跑什么?真的是他,他也夠慘的了。

  自己這么折騰一番,他跟他媳婦,打胎流產(chǎn)是輕的,離婚也是可能的。

  還能怎么樣?……

  失落無奈的羅霞,只好拖著疲憊的身軀,轉(zhuǎn)去家中,繼續(xù)承受孟浩無聲的,凄慘至極的寒風(fēng)苦雨。

  孟浩,在小藍精靈珂珂的說笑蹦跳中,也試著壓下羞憤;羅霞看在眼里,只有羞愧。

  這樣貌合神離的相處,隨著孟浩逐漸恢復(fù)的酒量,以及肆意的紙牌賭博游戲中,難以持續(xù)了。

  羅霞滿懷悲情如古典小說里的怨婦、癡女一般,只想留住他。

  但她還是覺得孟浩像是騎著馬、挑著擔(dān),身影隱沒于西行路上的人;或者是騎著馬、挑著擔(dān),四處游走的行商那樣。

  在她輕理云鬢、戴好金釵玉簪,再描眉畫眼、撲腮粉、抹口紅等等一切齊備之后,緩緩?fù)崎_疏影花窗,于情眸癡望中,

  那人,已是越走越遠。

  絕對不能狠下心來與他離異,羅霞很是痛苦。但她知道,孟浩更加委屈。

  公元二零零八年的秋天,在孟浩疲憊地在外面和賭友“戰(zhàn)斗”了大半夜,一大早又急匆匆地趕去上班時,不詳感又在羅霞心中升起。

  正坐在接待室里發(fā)呆的心理醫(yī)生羅霞,木然等待著不知哪個倒霉蛋,會滿懷希望地來接受心靈損傷嚴重,還比不過患者的自己診療。

  科主任帶著安慰患者那樣的微笑,不知何時來到了羅霞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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