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那天有六百多個人受封成為騎士。
他們整晚在貝勒大圣堂守夜,早上赤腳穿過城區(qū)到達紅堡,以示謙卑,如今他們身穿未經(jīng)染色的羊毛外衣一個個走上前,接受御林鐵衛(wèi)的冊封。
冊封儀式持續(xù)了很久,因為目前只有三名御林鐵衛(wèi)在操作冊封騎士的儀式,獵狗失蹤,亞歷斯·奧克赫特在多恩保護彌賽菈公主,詹姆·蘭尼斯特是羅柏的俘虜,御林鐵衛(wèi)只剩曼登·穆爾,巴隆·史文,馬林·特蘭和奧斯蒙·凱特布菜克,然而現(xiàn)在曼登·穆爾爵士又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因此就只有三名御林鐵衛(wèi)在辛苦的冊封著騎士。
眼下在王座廳里,那些在戰(zhàn)斗中投誠的領(lǐng)主騎士,如今只需向喬佛里宣誓效忠就算了結(jié),但那些為史坦尼斯苦斗到最后的人必須表態(tài),以此決定自己的命運,如若痛悔叛國罪行,請求饒恕,并保證今后忠心無二,喬佛里便歡迎其回到國王治下,恢復舊有的土地與權(quán)益。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會向喬佛里宣誓效忠。
“別以為事情就完了,小鬼,”一個似乎是來自于佛羅倫家族的騎士警告道,“無論現(xiàn)在還是將來,光之王都守護著史坦尼斯國王。時候一到,任你有多少軍隊和詭計都無濟于事?!?p> 喬佛里看都懶得看一眼此人,“你的時候到了,拖下去,砍了!”國王招呼來伊林·派恩爵士將那人拉出去斬首。
上一位騎士剛剛被拉走,又一位表情嚴肅、外衣上有顆烈焰紅心的騎士又站出來高聲呼叫:“史坦尼斯才是真正的國王!怪物坐在鐵王座上,它是亂倫產(chǎn)生的孽根!”
李嗦得對??!駱文淵不禁在心中這樣想道,再給這個國家加點混亂的調(diào)料吧,我還需要混亂呢!
“肅靜!”凱馮·蘭尼斯特爵士沖那名騎士吼道。
騎士反而提高音量,在聲音的分貝大小上勝過了馮凱,“喬佛里就是那黑蛆,啃蝕著王國的心臟!黑暗為其父,死亡為其母!消滅他,否則你們將統(tǒng)統(tǒng)腐化墮落!殺死表子太后,滅掉蛆蟲國王,除去邪惡的侏儒和搬弄是非的蜘蛛,再點燃虛偽的玫瑰花,砍殺東方的魔龍!拯救你們自己吧!”一個金袍衛(wèi)士將騎士踢翻在地,但他繼續(xù)喊叫。“圣火將滌盡一切邪惡!史坦尼斯國王必將歸來!”
駱文淵轉(zhuǎn)頭看向提利昂,“他剛剛是不是說我是東方的魔龍?”
“看樣子是?!?p> 喬佛里歪歪扭扭地站起來,這小伙情緒失控了,他就像他的母親一樣容易情緒失控,“我才是國王!殺了他!快殺了他!我命令你們殺了他。”他的手憤怒而狂亂往下一劈,結(jié)果正中鐵王座無處不在的銳利尖刺,喬佛里不由得尖聲慘叫,鮮血迅速浸透了緋紅亮麗的錦衣袖口,將其染為暗紅,“媽媽!”他尖聲哀號道,其聲音之大,甚至蓋過了那大吼大叫的騎士的聲音。
那躺在地上的騎士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國王身上,冷不防奪過一名金袍衛(wèi)士手中的長矛,拄著它站好,并伸手指向喬佛里,“看哪!鐵王座拒絕他!”他高喊,“他不是真正的國王!”
接下來,王座廳里一下這就混亂了起來,瑟曦太后朝王座奔去,泰溫公爵如巖石一般紋絲不動,只抬起一根手指,馬林·特蘭爵士便拔劍上前,一劍結(jié)果了這個紅心騎士,立即便有兩名金袍子上前,將騎士的尸首拖走,在地上留下一條鮮血之路。
國王撲進母親懷中,三名學士急忙上前,簇擁著國王母子走出王座后方的門扉,泰溫公爵站起身來?!拔覀兝^續(xù),”聲音清晰有力,立時壓制所有低語,“大人們,想清楚過后,上前來懺悔罪行,懇求原諒。我不許再有鬧劇發(fā)生?!彼呦蜩F王座,坐到離地三尺的臺階上。
“實在是鬧劇?!?p> 待到幾個鐘頭過后,最后儀式好不容易結(jié)束,駱文淵終于能夠與提利昂大聲交談了,“君臨的救星?你爹倒是毫不猶豫的就把你的功名給搶走了啊?!?p> 二人離開了王座廳,離開了紅堡,并排走在君臨的街道上,阿德薩斯與里奧帶著幾個侍從跟在二人身后,眼下由于剛剛結(jié)束的戰(zhàn)爭以及還沒有完全過去的饑荒風波,此刻的君臨街道上可謂是人跡罕至。
駱文淵又住回了他那在君臨郊外北部的莊園宅邸,得虧君臨的主戰(zhàn)場在黑水河南岸,因此駱文淵的莊園倒是沒有受到影響。
今晚他邀請?zhí)崂号c他一同去飲酒吹比,阿德薩斯與里奧各自收獲了新的領(lǐng)土,因此駱文淵打算順便給他們辦個慶祝宴會,來彰顯一下他十分的關(guān)照下屬,施晉卿則在駱文淵的命令下,已經(jīng)在午后乘船返回石階列島去,要去將黛絲梅拉接回君臨來繼續(xù)過貴婦淑女的生活。
“可不是,他做的比這個還絕,我派去御林和史坦尼斯的人打游擊的高地氏族戰(zhàn)士們都被遣送回家,我雇傭來的戰(zhàn)士們被結(jié)了賬之后就被趕走,我的爪牙被我的家人們一根根拔掉!眼下,我就只剩下你和阿德薩斯爵士這兩個朋友了。”
“提利昂大人,可你很快連著兩個朋友也都會失去了!”
一個陰沉沉的聲音從小巷子里傳了出來,提利昂與駱文淵還有阿德薩斯和里奧聞聲望去,只見曼登·穆爾爵士從小巷子中出現(xiàn),他的身后跟著一群手持弓箭與各式近戰(zhàn)兵器的傭兵。
“曼登·穆爾爵士!你在干什么!”阿德薩斯拔出雙劍,大聲吼道。
“你這是想襲擊御前議會的重臣嗎?。俊崩飱W拔出鞭刃,也高聲喊道。
此時,駱文淵一行人的身后也出現(xiàn)一伙傭兵,將他們團團圍住。
曼登爵士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招了招手,弓手們立即對著駱文淵一行人發(fā)射出箭矢來。阿德薩斯拔馬攔在提利昂身邊,黑白對劍舞得飛快,擊飛了幾發(fā)箭矢,護住了提利昂。
駱文淵拔出長刀,撥開箭矢,“曼登·穆爾!我看你是廁所里挑燈!找死!你居然想來殺我!先問問你自己配不配吧!阿德薩斯,來!給他整個活!”
“靠!走!”阿德薩斯大吼一聲,黑劍反手一揮,竟然將一支箭矢擊飛回去,刺中了一名傭兵的大腿,叫那人大呼小叫的倒在了地上。
另一邊的里奧不像這幾人有斬箭術(shù)這般本領(lǐng),但是他倒是一點也不在乎,因為一旁的侍從舉盾攔在了他的面前,將箭矢盡數(shù)擋下。
曼登爵士一語不發(fā),他就像是一具尸體一般的站在原地,沉默著瞧著駱文淵幾人在箭雨之中存活下來,他拔出長劍,傭兵們也都丟掉弓箭,拔出刀劍戰(zhàn)斧戰(zhàn)錘,一擁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