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殺人案
“號外!號外!地下皇帝慘死家中,兇手竟是……”
“號外!號外!黑幫老大慘遭開膛,黑虎幫將何去何從!”
那日,郗愉一醒來,全滬上都因為黑虎幫老大王勇在自己家的別墅被人謀殺的消息炸了。這個新聞放到郗愉她們世界,起碼讓某博的服務(wù)器給整崩潰了。放到這個世界,其實也不逞多讓。整個滬上,無論是大報小報這個新聞都占據(jù)了整個版面。甚至在這個滬上隔音最好的白鴿飯店,郗愉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都能聽到門外走廊熙熙攘攘的聲音在談?wù)撨@件事。
有人覺得黑虎幫平日里違法亂紀(jì)的事也沒少做,王勇是自作自受。有人惋惜一代梟雄就這么去了,死得不明不白。但更多人是在吃瓜,他們不在乎王勇是誰,為什么會被殺,他們只知道一個有權(quán)有勢的大人物在自家的別墅被人開膛破肚。對于被權(quán)勢壓迫慣了的滬上人民來說,沒有什么比這種消息更勁爆,更能刺激他們的神經(jīng)了。
“叮叮叮”郗愉正靠在床頭看報紙,她房間萬年不響一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
“你好,是郗小姐嗎?我是滬上大舞臺的溫景玉?!?p> 郗愉沒想到會是溫景玉打電話來,便問道:“是我,溫先生忽然打電話過來是有什么事嗎?”
沒錯,郗愉最后還是找了溫景繼續(xù)了她的京劇學(xué)習(xí),溫景春雖然比不過萬進(jìn)春。但能當(dāng)萬年老二的,實力倒也差不到哪里去。而且相比萬進(jìn)春的嚴(yán)厲和清高,溫景玉看在錢的份上,幾乎對郗愉千依百順,甚至都算得上是諂媚了。
“郗小姐,滬上大舞臺要停業(yè)十日。我打電話是要告訴你這幾日您就別過來了,省得白跑一趟?!睖鼐坝裾f道。
“是發(fā)生了什么事了嗎?”郗愉問道。
“今天早上的新聞你看到了嗎?”
“是黑虎幫老大王勇的事?”
溫景玉:“滬上大舞臺一直都是黑虎幫看著的,黑虎幫如今出了這么大的事情,滬上大舞臺也不好在這個當(dāng)口去觸黑虎幫霉頭?!?p> “知道了,等滬上大舞臺過幾天開業(yè)了再過去拜訪?!臂鋺?yīng)道。
郗愉是個好學(xué)生,但難得老師有事,可以學(xué)習(xí)可以放一段時間,郗愉自然也是樂得自由,打算出去吃頓好的。學(xué)習(xí)這種東西,無論是學(xué)什么,學(xué)久了總是會厭煩了。郗愉學(xué)京劇能堅持下來,只是她能堅持而已,可不是她對京劇的熱愛已經(jīng)完全戰(zhàn)勝了因?qū)W習(xí)產(chǎn)生疲憊感。
拿著包走在街上,郗愉才知道王勇的死,究竟帶來了什么。郗愉本以為,滬上有的是大人物,死一個并不會造成什么太大影響??邵鋮s忘了,滬上很多的酒樓、店鋪和黃包車行都是黑虎幫庇護(hù)著的。當(dāng)郗愉打不到黃包車,又不想等一個小時才一班的電車,于是踩著高跟鞋走了兩公里走到滬上第一樓卻發(fā)現(xiàn)滬上第一樓暫停營業(yè)的時候,郗愉終于發(fā)現(xiàn)王勇的死竟然對一個普通人的生活影響這么巨大。
如果真正的滬上普通人聽到郗愉這番心里活動的話,他一定會一邊翻著白眼一邊罵郗愉凡爾賽的。普通人誰出門天天打黃包車?普通人誰沒事就去滬上第一樓吃飯?普通人誰不用干活帶薪吃喝玩樂的?
哦,忘了,這個年代沒有凡爾賽這個詞。
“救命??!救命??!”郗愉原本正打算去公交站等車,去忽然聽到在滬上第一樓旁邊的小巷里傳來一陣女人的呼救聲。
有時管局做后盾,加上體質(zhì)因為穿越大大改善,郗愉的膽子也大了不小。聽到這驚慌的呼叫聲,郗愉也管不上別的,一個人便往小巷中走去。
小巷中,一個男人正追著一個女人跑,女人正呼救著。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還有人敢違法犯罪了?郗愉顧不上別的,從包里拿出一根電棍,就往男人身上擊去。
男人猛然倒地,女人卻反而向郗愉質(zhì)問道:“你是誰?想干什么?”
郗愉:???不是你在呼救嗎?
“你們……認(rèn)識?”郗愉見女人這幅樣子,有些尷尬得問道。
“廢話,這是我男朋友。”
感情是鬧著玩的!郗愉此時雖然對兩人拿這種事情來鬧著玩心里有些不滿,但畢竟是自己誤會了,加上男人也確實是自己電暈的,便耐著性子說道:“他沒事的,不過是被電暈了,要不我陪你一起把他送到醫(yī)院?”
女人忽然大哭起來,氣勢洶洶得拉住郗愉道:“跟電有關(guān)能是小事?跟我去巡捕房,要是我男朋友出什么事,我要你償命!”
跟電有關(guān)的還真能是小事,比如說郗愉手上的電棍絕對電不死人。而且姑娘,你能想你男朋友點好嗎?
見女人一直糾纏不休,郗愉的脾氣也上來了,說道:“去就去,我又沒錯。是你先喊救命的,我以為他是匪徒在追你,所以才路見不平幫了你一把,你男朋友真要出來什么事也是你的錯!”
女人邊哭邊大聲問道:“真喊救命還是刷花槍你分不出來嗎?”
“還真分不出來,你要是能看到自己剛才那副樣子,你自己看看等不能分得出來!”郗愉氣道,“‘救命’能是瞎喊的嗎?刷花槍回家刷去,若是人人都想你一樣,刷花槍的時候瞎喊救命,以后真有人需要救命了,誰還愿意去救他?”
女人見自己說不過郗愉,便撒起潑來了。正好此時倒地的男人漸漸轉(zhuǎn)醒,也開始向郗愉發(fā)難。郗愉見自己做好事,還給自己做出口鍋來自然也不肯退讓,三人就這么便吵便去了巡捕房。
接待三人的是一個小女警,叫李晴初。由于她的耐心,郗愉對他觀感很好。
“所以,你以為你是匪徒,所以把他給電暈了?”李晴初對著郗愉問道。
郗愉點了點頭,反問道:“路見不平,我沒有錯吧?”
“好像確實沒錯?!?p> “那我也沒錯呀!”女人搶白道,“熱戀中的人打打鬧鬧不正常嗎?我男朋友平白遭受了這無妄之災(zāi),難道還能是我們的錯不成?”
“好像也有道理。”
李晴初一會兒看了看郗愉,一會兒看了看那對情侶,面露難色。在她看來還真是雙方都沒錯,可既然鬧到巡捕房了總要給他們一個結(jié)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