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正午。
洛陽皇宮。
劉宏看著交上來的錢啞然失笑道“這么快就湊出來了,這個叫陳壘的小子在洛陽混的不錯?。俊?p> 中常侍呂強討好的笑道“那小子的確混的還可以,與楊家盧家?guī)讉€小輩關系都不錯,聽說袁家那個小子把死了的人親屬安撫完之后,也要親自上門和他道謝?!?p> 劉宏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如果是這幾個家族的話,那的確可以很輕松的就拿出來這些錢財,絲毫沒有壓力。
呂強看劉宏心情不錯,弓著身子笑道“陛下,奴才聽說這賦稅和買官錢我聽外面已經(jīng)有一些百姓有怨言了,是不是暫時緩一緩?!?p> 劉宏眼睛里的光一閃,冷冷的看著呂強“你在懷疑我的決定?”
呂強被盯的冷汗直流,額頭冒虛汗,但他不敢去擦“只是擔心外面有些意外,老奴當然覺得陛下所做的所有決定都是英明神武的!”
劉宏沒有繼續(xù)追究,冷哼一聲“你這狗奴才知道些什么?退下吧,別在這里礙我的眼!”
呂強松了一口氣,他本來還以為有一定機會讓皇上撤回他的詔令的,現(xiàn)在看來皇上是打算一條路走到死了。
“那奴才告退。”呂強低著身子往外面走去。
等呂強的身子徹底消失了以后,劉宏神色復雜的看著外面的天空,許久時間都沒有一只鳥飛過。
然后幽幽的嘆一口氣,其實他也不想這樣子的。
......
洛陽商人聚集街上。
陳壘難得有心思到這片街上來采買物件,平時都是讓侍女過來買的,但后面的宴會太過重要,陳壘還是決定自己親自過來采買。
“豚肉,豚肉,今早剛殺的豚肉~”
“胭脂水粉~上好的胭脂水粉~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這位客官,要不要進來看看?”
路上一個面色俊美的少年不爽的看他“你問個雞毛,你那只眼睛看見小爺會用化妝品了?”
招呼客人的小廝賠笑“這位客人真是對不住了,小的看您如此高大威猛,斗膽猜想您可能有不少紅顏知己,可能會到我們店為您的紅顏知己們挑選挑選物件?!?p> 面色俊美的少年腳步一滯,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喜意,還沒有人夸過我高大威猛呢。
咳嗽兩聲過后,高聲道“還真被你個雞毛猜中了,今天我就進去看看,為我那些知己們挑上一挑!”
小廝面帶笑意,沒有絲毫的意外,他這樣俊美的人肯定被不少人陰陽怪氣過,夸他高大威猛準沒錯,就算夸錯了也沒什么大礙,這是洛陽內(nèi)城里,敢開店的多多少少都有點后臺,根本不怕有人惹事,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流又開始吆喝“胭脂水粉~...”
陳壘走在后面笑道“你看著洛陽的人精吧?你讓廣陵哪會這么有頭腦?!?p> 何魚看著那個小廝也笑“陳爺你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們廣陵競爭壓力小,不需要這么多花花腦筋,只要把用件做好了就行?!?p> 現(xiàn)在洛陽就是典型的買方市場,商品供過于求,店鋪極多,要想顧客到他店里買東西,就只能花盡心思,而廣陵就是典型的賣方市場,商品供不應求,完全不用擔心沒有人買,每天就坐在店里等客人來就可以了。
你要問陳壘喜歡哪一個,如果作為一個店鋪老板,那肯定是喜歡廣陵,只要等著顧客就可以,根本就不用操心這么多。
但陳壘作為一個上層階級,肯定是更喜歡洛陽,有競爭才會有進步,才不會有店大欺客的情況發(fā)生。
前世就有一個賣菜app,前期撒錢讓用戶在平臺上賣菜,把中小型菜販子都擠走之后,價格悄然拔高,優(yōu)惠雖然還有,但是非常難獲得,前期撒的錢后期全在顧客身上賺回來。
如果不想這樣的情況發(fā)生,就只能讓廣陵城里不在那么安逸。
“何叔,回去扶持幾家店鋪,廣陵也要像洛陽一樣,有競爭才會有進步?!?p> 何魚歪著頭疑惑的看著陳壘“陳爺,廣陵那些店基本都是我們自家產(chǎn)業(yè),真的要扶持幾家產(chǎn)業(yè)互相爭斗嗎?”
陳壘點頭“不然能安逸,安逸會讓他們不思進取的?!?p> “可就算扶持了幾家產(chǎn)業(yè),那不是左手和右手斗,底下的人還是沒有熱情?!毕溺R拿著冰糖葫蘆,嘴里還咬著吃,略帶幾分含糊的說道。
陳壘恨鐵不成鋼似的用手指戳了戳夏鏡的腦袋“你笨啊,你最討厭的是誰?”
夏鏡把嘴中的山楂籽吐到布袋里,尋思了一會。
我在廣陵最討厭的是誰呢?
媒婆?
但是我討厭媒婆,那些成了家的人肯定不討厭媒婆啊。
唔...
趙昱?
夏鏡一拍腦袋,肯定是趙昱了,她抹了抹嘴巴“那個蠢貨太守?”
陳壘又用手指戳她“你怎么能這樣說我們英明神武的太守呢?他在廣陵不是做的很好嗎?”
夏鏡訕訕一笑“陳爺,那我說對了嗎?”
陳壘慢步走進一家店鋪,拿著一條青色紋竹腰帶細細的看著“你覺得呢?”
“那肯定沒錯了,要說討厭誰,廣陵城里我們都討厭的就他沒跑了!”
陳壘把那個青色紋竹腰帶遞給小廝,示意小廝把那條腰帶包起來“那不就得了,上次那件事發(fā)生,你覺得他還敢和我們斗嗎?”
夏鏡心中腹誹,他看見湯爺是文道宗師,早就被嚇破膽了,還怎么敢和我們斗。
“大概率是不敢了吧?”
陳壘又拿起一塊掛在腰間的小飾品,細細看著“那不就得了,扶持他們的勢力不是能更好的激起我們?nèi)说亩分締???p> 夏鏡急道“可他手下都是些對我們不滿的,萬一養(yǎng)虎為患了怎么辦?”
陳壘一聲冷笑。
就趙昱現(xiàn)在那個膽子,還培養(yǎng)人跟我們斗,做夢呢?他現(xiàn)在如果知道我們要扶持一批人,而且那批人還讓他來選,讓他來挑,估計整個人都會被嚇瘋掉。
陳壘把飾品丟下,飾品這東西可不像腰帶,可以買個適中的,飾品這東西要么就不掛,要掛就掛最好的。
“他不敢的,而且你對我沒有自信嗎?”陳壘轉頭問夏鏡。
夏鏡把最后一顆糖葫蘆吃掉,看著陳壘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我和何叔肯定是對陳爺抱有絕對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