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悲歡宴
夜幕漸落,李源唯有一個感覺,累!
陪女人逛,累!
陪白綺雲(yún)這種亞圣境界的逛,更累!
等李源抵達(dá)云島南岸時,那些親傳弟子,已經(jīng)全部聚集在此,篝火隔著很遠(yuǎn)便能看見。
靈果佳釀的香味四溢,那氣氛還真的不錯。
“哦?這就是你說的晚宴嗎?看著倒也不錯,我就勉為其難的去看看吧!”
白綺雲(yún)與李源并肩站在不遠(yuǎn)處的巖石上,望著下方忙碌的一群弟子,漫不經(jīng)心的說著。
“呵,女人,想去就直說!”
李源無奈的搖了搖頭,縱身從小山頭上躍下,御劍往步軒等人所在的那海岸邊而去。
雖然祖龍血脈已經(jīng)是地仙境,但人族血脈的法力即便是經(jīng)歷了涅槃炎的洗禮也不過是渡劫初期而已,平日里李源若是過多的使用祖龍血脈難免有壓制不住而半龍化的風(fēng)險。
這一群親傳弟子確實會玩,那地段選的,李源看的是心動不已。
三面環(huán)山,一面臨海,靠山處八顆粗壯的果樹上鐵索縱橫交錯,鋪上碩大的樹葉便就成了一個簡易的樹屋。
臨近海岸邊兩口大鍋,幾個鐵架,還有一張巨大的圓木墩放在那帳篷外。
此時木墩上整齊的靈果,海魚,佳釀,看的便有些饞。
一個正在忙著給那約有十米長的海魚添著柴火的弟子抬頭見到李源御劍而來,興奮的對著正坐在樹屋下閑聊的步軒幾人喊道:“步師兄,李供奉來了!”
雖然李源并不端著架子,但這些與他不是很熟的弟子還是更愿意稱呼他為李供奉,也僅有步軒,趙辰那幾個會兄弟相稱。
“李兄來的有些慢啊,你要是再慢一點,怕是我們就忍不住把這些佳釀都給喝完了!”
趙辰人還沒從樹屋下走出來,那大嗓門就先扯了起來,不過他人剛出來,一抬頭,卻有些懵了。
同樣愣住的,還有一旁被攙扶著走出來的步軒。
不對?。?p> 這兩人又是怎么回事,根本沒人提前說?。?p> 怎么就又帶了兩個呢?
這女人,有古怪,怎么越看心跳越快,法力都有些控制不住了呢?
趙辰心中甚是疑惑,忍不住扭頭小聲道:“咳咳,步師兄你可認(rèn)識那兩人?”
“不認(rèn)識,但,很強(qiáng)!應(yīng)該是李源的朋友,待會都注意點,好生招待!切不可無禮!”
步軒瞇著眼睛,搖了搖頭,他已算是這群弟子中實力最好的,但依舊感受不出清螢與白綺雲(yún)實力的深淺。
兩人小聲交談間,這邊的李源也帶著白綺雲(yún)與清螢來到近前。
李源抬手笑道:“步兄,趙兄,未與兩人招呼,便帶著朋友前來,還望兩位莫怪??!”
趙辰急忙擺了擺手:“這話可就太客氣了,你的朋友,那也就是我們的朋友,一個晚宴還不是想來便來的事情?”
“這位是白綺雲(yún)前輩,這一位是清螢,日后可能還要在水云宗停留很長時間,她記性有些不好,還請諸位多多照顧!”
李源介紹的并不多,只不過,他稱呼白綺雲(yún)那一聲前輩,步軒這些人,就也能知道其中利害了。讓李源都要稱呼一聲前輩的,那定然是有大來頭的,不說三教掌權(quán)人物,但也不是他們能得罪得起的。
至于清螢,李源也就多說了幾句,畢竟清螢不愿留在瀾滄宮中,日后可能還要隨他留在水云宗很久。
趙辰那八面玲瓏的性子反應(yīng)極快,聽完李源的介紹急忙開口道:“哎,既是前輩到來,自然是由我們好生招待,又怎么能讓前輩先與我等介紹身份呢?”
隨后又看向白綺雲(yún)抬手行禮,恭敬的說道:“多有怠慢,還請前輩莫怪。晚輩水云宗趙辰,這位乃是我?guī)熜植杰帲溆嘟詾橥叺牡茏印?p> 一番介紹后急忙伸手引著白綺雲(yún)入座:“前輩請!”
雖然白綺雲(yún)并不在乎人族這些繁瑣的禮儀,但畢竟禮多人不怪嘛,她也是語氣稍微放緩道:“我只是隨李源前來看看,不必客氣”
“李兄,清螢姑娘,請!”
“大家也都一起來吧!”
招呼著那海邊忙著烤魚的幾個弟子一起,圍著這圓木敦坐下,也不知步軒這群人是從什么地方找來的這個木墩,竟會如此巨大,便是圍坐了二十多人也沒有絲毫的擁擠。
“來來來,都滿上,為了李供奉,我可是瞞著我?guī)煾蛋阉亓耸甑南舍劷o偷偷挖了一壇出來,大家今日可一定得喝完了??!不能留下一點痕跡!”
那些弟子也并不知道白綺雲(yún)的身份,只道是李源帶了兩位朋友來,因此并無任何拘束,一上來便扯著嗓門。
“可得好好嘗嘗了,早就聽聞徐執(zhí)事藏著諸多好酒,今日多虧關(guān)師弟能偷出來?。 ?p> “哈哈,可不是嘛,還有這條金丹修為的藍(lán)魚,下午可是讓我們花了不少功夫,大家都抓緊趁熱吃??!”
“其實李供奉那時候剛來的時候,我是很不服氣的,憑什么一個外來人就能拿水云宗那么多資源呢?哈哈,說句掏心窩子的話,那時候我還覺得是藍(lán)馨師姐看上他了。但直到那時候,李供奉先是打了史玉那條狗,隨后又將那兩個老棒子打了一頓。我當(dāng)時就覺得,這個人,我佩服!好了,也不多說了,我沈風(fēng)鳴先敬李供奉一杯!”
“老沈,你話多了啊!你這讓李供奉聽你說了這么多,不得多喝幾杯賠個罪?”
“沈師弟,你這不行啊,不像我,當(dāng)初我聽聞師姐參加蓬萊仙會回來以后說的那句,我就打心里佩服李供奉。你想想‘我不是針對你,而是針對在座各位’就這一句,在座哪位敢當(dāng)著截教幾位圣人的面對著截教弟子說這句話,不說別的,就這句話,我服!”
“哈哈,這句話當(dāng)初剛傳出來的時候,哪個修士不為之震撼,前有李供奉獨(dú)占截教弟子,后有蓬萊島四圣奪天。這種事,哪個修士不曾有過幻想?廢話不多,日后李供奉若是再有這樣的事,可別忘了帶上我張青云!”
這說話的幾個弟子都比李源大不了太多的年紀(jì),雖然實力只有元嬰期,但那一腔氣魄卻都絲毫不差,談?wù)撈甬?dāng)初蓬萊仙島上李源那句囂張至極的話,很是興奮。
當(dāng)初那話,真也就是,脾氣上來了,氣氛也烘托到那個地方了。于是乎,水到渠成的就出來這么一句話!
為什么會有這句話?
前世腦海中那幾句囂張至極的話印象太深了。
可惜前十六年大部分時間都跟隨太乙在各個仙家洞府游走學(xué)藝,這些話李源也沒機(jī)會說??!
跟那幫前輩說?
怕不是會被打死!
跟那些闡教的師兄師弟說?
嗯,還真不一定能頂?shù)米∧侨喝艘黄鹕希?p> 主要那群人手上,各種稀奇古怪的法寶太多了呀!
什么翻天印,陰陽鏡,落魄鐘,崆峒印,還有各種有著奇異效果的,李源可不敢保證自己說完那些話還能安然無恙的離開。
老臉一紅,李源急忙灌了自己一口酒冷靜一下。
“你們這一喝酒,嗓門就控制不?。∩蝻L(fēng)鳴,方才是你在說我吧?隔著那么遠(yuǎn)就聽到了!”
藍(lán)馨款步走來,若兒低著頭跟在身后,這種都是親傳弟子的集會,若兒那性子也收了不少,不似與李源藍(lán)馨在一起時的那種活躍。
不知是趙辰有意還是無意,為藍(lán)馨留的兩個位置也就留在李源的旁邊。
藍(lán)馨走到近前,腳步卻突然放慢,目光不停的在李源身旁坐著的清螢與白綺雲(yún)身上審視。
“這兩位應(yīng)該是小弟的朋友吧?小弟不與我介紹一下嗎?”
落落大方的坐在李源身旁,藍(lán)馨那語氣總讓李源心里覺得有些危險。
“馨姐坐,趙兄快給酒滿上,若兒,自己動手啊,不用跟這群人客氣!”
這種時候,當(dāng)然是先給藍(lán)馨安撫下來再說??!不然這晚宴可就樂子大了。
“這位是白前輩,實力高強(qiáng),就在上次藍(lán)宗主渡劫的地方進(jìn)行修煉。這一位是清螢,是我一位好友,原是截教弟子,近來因一些事情暫時留在我這里,往后可能還要留在云島一段時間,還需要馨姐多多照顧點!”
李源嬉笑著幫藍(lán)馨端來盤子,挑好幾個自己覺得還不錯的靈果放在藍(lán)馨面前。
“你好,我是清螢!”
在李源示意下,清螢輕輕的伸出手與藍(lán)馨打著招呼,但一旁的白綺雲(yún)卻只是一臉玩味的笑容,也并沒有說什么。
“不錯的小姑娘哦,李源可是很不錯的,你要是喜歡,可得抓緊了,他父母已經(jīng)在籌備他的親事了!”
李源默默的嘆了口氣!
就知道這女人一開口就沒好事,什么叫準(zhǔn)備親事,他連自己娘長什么樣還不知道呢,這種事情,應(yīng)該純屬白綺雲(yún)在逗他玩。
“前輩說笑了!”
藍(lán)馨急忙說了聲,便扭過頭去與若兒一同吃著,不在看李源這邊。
但李源分明看見,藍(lán)馨臉上的笑容。
不過,若說李源真的心里有一個人的話,可能也只有當(dāng)初月夜初相逢之時白綺雲(yún)留下的那一道身影吧!
“不逗你玩了,我先離開了,吃完記得帶我回瀾滄宮!”
白綺雲(yún)突然拍了拍李源的肩膀,起身離開,不過是個眨眼的功夫,身形便已出現(xiàn)在旁邊的山崖之上。
“嗯?”
揉了揉雙眼,趙辰迷迷糊糊的看著李源,突然長大了口,一臉不可思議,然后突然壓低聲音問道:“李兄方便透露一下這位白前輩到底是什么修為?跨越空間,這不是傳聞中混元仙人才能做到的嗎?”
就連從頭到尾一聲不吭的步軒都湊過身子,等著李源的答案!
呵!
輕笑一聲,李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笑道:“混元之上!天道之下!”
哐當(dāng)...哐當(dāng)...
連續(xù)兩聲杯子落地的響聲。
卻沒想到是步軒手中的杯子先落在地上。
“李兄,你與這位前輩關(guān)系如何,有沒有一絲,哪怕只是一絲的機(jī)會,邀請她留在我們水云宗!”
步軒的呼吸突然急促,一臉潮紅的盯著李源,但隨后又意識到自己說的事情有多可笑。
自嘲是的搖了搖頭,步軒無奈的說道:“算了,是我太過急躁了!混元仙人,又如何能看的上我們水云宗這小小的地方,但不論如何,能與其交好,總不是壞事!”
一番話說完,步軒又恢復(fù)先前那副沉悶的模樣,拎起酒壇猛地灌下幾大口酒,獨(dú)自黯然傷神。
整個晚宴的氣氛頓時便跌落了下去。
“哎,掃了李兄的興致,實在是抱歉,步師兄也只是想起了傷心之處,故此有些難受。”
趙辰一邊寬慰著步軒,一邊向李源出聲解釋。
興致不興致的事情,李源倒是真的不怎么在乎的,只不過,步軒看起來,還有一番故事???
打聽打聽,若是可以幫忙解決,倒也能為步軒了卻一番心事。
直接了當(dāng)?shù)南蜈w辰問了一句:“可以說與我聽聽嗎?”
修士之間,那在乎那么多禮貌不禮貌的事情,李源這般直接問,他們?nèi)羰窃敢?,便說與李源聽聽,而若是不愿,也就不說便是。
“這倒也不是什么隱秘的事情,說出來也無妨”
一旁的藍(lán)馨嘆了口氣,接上李源的話。
“早些年水云宗剛建立時,實力弱小,又占據(jù)了大量的資源,引來這南海諸多宗門的覬覦,那些年里,水云宗時常會受到其它宗門的惡意侵犯?!?p> “宗門運(yùn)送物資的船隊會在途中遭受襲擊,就連水云宗弟子,也時常因為宗門間的斗爭死于非命。尤其以狂龍島與水云宗的爭斗最多!”
“其實簫長老原先是有兩個弟子的,步軒還有一位師兄,名為簫覺,乃是簫長老早年收養(yǎng)的一孤兒。簫長老視其為親子,簫師兄那時候也深得水云宗弟子的傾佩,只不過后來在一次運(yùn)送物資的途中,簫師兄為保諸位弟子的安全,遭受狂龍島毒手,未能逃離,殞命南海。”
“也正是從那之后,簫長老專心與丹道不與外多言,而步軒也開始拼命的修煉,只是那些宗門的底蘊(yùn),依舊強(qiáng)大,并非我水云宗所能撼動!”
雖是傷心之事,可這若是放在各大宗門之中,倒也是常見之事。
修士,與天爭氣運(yùn),亦與人爭氣運(yù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