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慢慢的好起來,我卻莫名的有些擔(dān)心起來,不知道是不是受欺負的日子多了,好日子反而不會過了。
反倒是月影很是興奮,不停的在我身后追問細節(jié),又問帝追和清刃、明蜇哪個更好看些,還問我心里比較中意哪一個……
這都哪跟哪啊,本不想回答她那些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因為她完全沒有想到,現(xiàn)在要考慮的不是我中意哪一個,而是他們?nèi)齻€到底能不能放過我。
最近這段日子,他們?nèi)齻€都來過虎威將軍府邸,表面上是與父親商議些邊關(guān)之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現(xiàn)在國家四海升平,邊關(guān)更是平穩(wěn),不會有戰(zhàn)事。
況且就算有事要相商也會招父親去皇宮或是軍營議事,就算父親身居高位,但還是高不過太子皇子的,而且當(dāng)朝天子為了掣肘朝廷重臣,親封了幾個大將軍用來平衡各方勢力。
而且有一次我偶爾偷聽到父親與另外一個大將軍談話的只言片語,大致的意思是太子與那兩個頗受太后喜愛的皇子關(guān)系并不好,而太后卻又不喜歡太子,還有什么戰(zhàn)隊之類的。
這些消息讓我心驚膽戰(zhàn),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聯(lián)想到現(xiàn)在父親對我態(tài)度的改變,我已經(jīng)隱隱的有了猜測,這才每日不得安睡。
可月影卻是不知道其中緣由,只是一個勁的問我,一副我若不說她就一直纏著我的樣子。
我無奈地回應(yīng)她:“都差不多吧,他們是兄弟,長得都很像,特別是清刃和明蜇,是雙胞胎,他倆長得一模一樣的?!?p> 月影向往地以手托腮,在窗邊暇想:“可惜我沒福氣看他們一眼,不然也不枉活這一生了!”
唉,我倒希望我未曾見過他們。
“小姐你要是嫁給清刃和明蟄,你能分的清誰是誰嗎?聽說雙胞胎有的連親生父母都不好辨認呢,萬一晚上……”月影又說了一句讓我把剛喝進去的茶一滴不剩的噴在她的臉上。
這死妮子是被我慣壞了,如此的口無遮攔,我板起臉教訓(xùn)她,告訴她這話要是被人傳出去可是殺頭的大罪,這才唬住了她,我的耳根子也是終于清凈了。
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任誰也料不到清刃竟會有那么快的動作,轉(zhuǎn)天便派人帶著聘禮來提親,唬得父親也是變了臉色。
清刃貴為皇子,竟然要娶我這樣一個卑賤的侍女生的女子,連父親也覺荒謬,他一直以為清刃只是圖個新鮮,沒想到真的來提親了。
父親猶猶豫豫地向來提親的人說:“這怎么好?太后恐是會怪罪的吧。還是……”
來送聘禮的人說:“清刃、明蜇二位皇子的親事太后是早已許諾由著他們?nèi)サ??!?p> 父親有些為難的說到:“可是……奈何的身份哪里配得上皇子啊?不如……您看,我還有三個女兒,嬋媛、瑟菲、椒荔,都是知書識禮的,又有身份,不如請皇子從這三個里挑一個吧!”
來下聘禮的人苦笑道:“將軍,您不是不知道清刃公子的脾氣,我哪敢替他做主?您還是饒了我吧?!?p> 父親請來人喝茶,實際上是拖時間看看有沒有什么辦法去改變這個結(jié)果,可還沒等想出個所以然來,老管家卻又帶進來幾個人。
原來皇子明蜇也派了人來向我定親,更夸張的是也連聘禮一并送來,一副不答應(yīng)也得答應(yīng)的樣子,這讓父親有點懵了,他只聽聞那日簪花大會上有皇子給我送花球,所以盡管我地位地下,那被皇子看上了,也是對家里有些用的,畢竟那可是皇族,只是他沒想到,給我送花球的是當(dāng)今最受寵的兩個皇子和一個太子。
雖然父親不茍言笑,總是一副威嚴的樣子,實際上心細如發(fā),表面上不怎么管家里內(nèi)院的事,實際上早就有了將三個姐姐嫁入皇族,以鞏固他的地位,這也是他聽說有皇子似乎關(guān)注我,父親這才對我上了點心。
但現(xiàn)在兩個皇子同一天來提親,讓一向很有決斷的父親也沒了主意,只能勉強請求寬限幾日在親自登門回復(fù)。
卻不想當(dāng)晚忽然又從宮里傳來一個讓人驚掉下巴的消息,說是帝追太子也在懇求太后作主將我許配給他!
這!沒想到他們?nèi)硕紒砼c我提親!
父親如大禍臨頭的樣子,氣的手都在抖,指著我大罵道:“妖孽!你使了什么妖術(shù)迷惑了三位皇子?竟讓他們非你不娶?現(xiàn)在讓我進也不得退也不得,你這個賤種怎配入宮?若是太后怪罪下來,我們家豈不是要遭滅門之禍?”
看著暴怒的父親,駭?shù)奈乙欢哙轮苯庸蛟诘厣希拗f道:“父親,冤枉啊,孩兒并不曾做過什么!孩兒也是那一日剛剛見過幾位皇子的,我也不知事情為什么會這樣……”
父親喝罵道:“和你娘一般的狐媚人心,早知,便將你一同扔進井里,叫你娘倆一同做鬼去?!?p> 聽到這里我大駭,一時間懵了,不是說我的生母被他送了人么?怎么、怎么是被扔進了井里頭?
我忽然想起后院被封死的那口井來,從小太太就不許我們近前的,連家里下人也一并回避那里,難道,難道那里真的是我母親葬身之所?
怎么可以這么無情的,我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父親,一時也忘了害怕,父親知道說漏了嘴,慢慢平靜下來,倦倦地一揮手,“下去吧?!?p> 我站起身,不知從哪兒借來的膽子,顫聲問道:“父親,我娘已死了嗎?”
父親一震,瞪著我看了半晌,怒喝道:“下去!”
自小我就怕極了父親,這一聲怒喝讓我我惶惶而退。
回到我的閨房,支走了月影,一個人在那里哭,哭我那可憐的母親,直到半夜,哭倦了的我正伏案而眠,忽然就被人蒙了頭,強行拖入轎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好久,才到了一處所在,接著又被強按著磕了頭。
待撤了蒙頭的布,我才知道,我竟已和眼前這個瘦弱蒼白的男子剛剛拜了天地結(jié)成了夫妻!
他是個小吏,待我倒也不錯,我在床邊哭了整整三天,整個人都瘦了一圈,而那個小吏大多時候只是坐在椅子上搓著手嘆氣,又勸我喝些水睡一會兒。
見他并無冒犯之意,我漸漸也就不哭了,也是實在是哭的累了。
小吏坦承相告,父親送他百兩黃金,又許他日后官運享通,命他來做這場戲,想來想去,我竟也改變不了這事實,也只好認命。
過了些時候,父親遣人把月影也送了來服侍我,月影一見我便大哭,抱著我哽咽道:“小姐,你怎憔悴成這樣?”
她又悄悄與我說父親與太后密謀,假意答應(yīng)了清刃的求婚,成親之日卻將嬋媛代替我送入了洞房,等發(fā)現(xiàn)時木已成舟,清刃也只有默認。
至于明蜇,都知道他一向風(fēng)流,料他鬧幾日也就會過去的。
至于在帝追那里,卻是說我和小吏早就有指腹的婚約,帝追即使貴為太子,但他身為儲君是不能阻擋別人的姻緣,更不能有別的想法,否則會讓皇家失了臉面,所以帝追也只得罷休。
父親又將瑟菲選入宮中做女吏,時時伴在帝追左右,希望能讓帝追忘了我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