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哥哥你來了……”輕淺被墨白抱在懷里,再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法器對她的傷害太大了。
墨白看著懷中的人,昏迷中還不時(shí)的顫抖,是嚇壞了吧,他很自責(zé),為什么自己沒有牽好她的手,而導(dǎo)致了他們被人群沖散。
人潮涌涌的市集讓他尋找不到她那弱小的身影,當(dāng)他看到了人群都往同一個方向跑去,還隱隱聽見有人喊著殺妖怪的時(shí)候,一種不祥的預(yù)感直擊他的內(nèi)心。
他撥開了人群,果然看到了蜷縮在一個角落的她,還有一個獵妖師拿著一把匕首要刺向她,墨白想都沒想飛身一腳踹開了那人,緊緊的抱住了遍體鱗傷還在顫抖著的她,還好來得及,否則……
她的皮膚是那么的蒼白冰冷,鮮血一滴滴落下,砸在他心上。
他的出現(xiàn)讓村民停下了扔石頭的動作,因?yàn)樗麄兌贾浪谦C妖師,而他原本也是住在這座山上,這里很多人都受過他的恩惠,一時(shí)間搞不清楚狀況。
墨白的心突然有些冷,抬手擦干了她臉上未干的血和淚,臉輕輕的帖著她那柔軟的頭發(fā),微弱的氣息告訴他她還活著,但她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閉著,只有微弱的氣息游離著,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掉。
他怕弄痛了她似的輕輕的抱起了她,就像當(dāng)初抱她回來一樣,抱著她向山上走去,他絕不允許再有人傷害她。
“站住,把這只妖留下,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背筷匚嬷直?,一臉惡毒的看著墨白,剛才那一腳差點(diǎn)踹傷了他手上的筋脈,這讓他很是憤怒。
看著墨白不理自己,晨曦更加惱怒,凌空飛起,翻身落在墨白前方,攔住了墨白的去路。
墨白微微不喜,他是強(qiáng)忍著不與那人動手,只因他的授業(yè)恩師曾告誡他不得輕易與人類動手。
“尊下何人?為何擋住我的去路?”
“我叫晨曦,師承青云山,我?guī)煾盖嘣谱涌墒钦麄€大陸都鼎鼎有名?!背筷匾荒橋湴恋目粗住?p> “青云子……”墨白沉思著,似乎再想著什么。
晨曦以為墨白是顧忌他師父,更加嘚瑟的看著墨白,和我斗,今天若是不把這小妖給我……
“我想了許久,不認(rèn)得這個人。你讓開,我要回去幫她療傷,看在同為獵妖師,這次我不許你計(jì)較?!蹦走\(yùn)內(nèi)力震開了晨曦。
這山野村夫竟不認(rèn)識我?guī)煾浮?p> 但此人功力竟然如此了得?看來是我大意了,也并沒有聽說過這么一號人物啊,眼看那小妖要被墨白帶走,晨曦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故意放大聲音吼道:“你明知道她是妖,還要救她,你就不怕她以后出來害人?”
“是啊是啊,若是以后出來害人怎么辦?”果然晨曦這一嗓子吸引了人們的注意力,一些人也擔(dān)憂的望著墨白開口。
“她沒害過人,況且今日她受了不輕的傷?!蹦讻]有絲毫感情的回答,看著晨曦的目光也冷了起來。
“現(xiàn)在沒有,誰知道以后會不會!”晨曦可不想讓這么一個特殊的妖丹與自己擦身而過,現(xiàn)在的妖越來越少了,能遇見的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妖,而這個,還在幼年就可以化為人形,那它的妖丹……
是了,這小妖肯定是上古妖族的后裔,有傳說一顆完整的上古妖族內(nèi)丹,至少也可抵五百年的修為,想想這些,晨曦的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她現(xiàn)在不會,以后也不會的,我也會一直把她身邊的?!蹦滓琅f冷冷的。
一直帶在身邊?晨曦這才發(fā)現(xiàn),墨白身后背著的那把劍隱隱的透出紫色的霧氣,這是一把神器!
我說怎么這小妖身上怎么會有神器的氣息,原來是他的原因,這就有些棘手了。
雖然晨曦更覬覦墨白的那柄神器,但他知道,若是真動起手來,他絕對沒有勝算,可就這么放手了,又不甘心。
“莫非你對她動真感情了?她是狐妖而你是人,你還是獵妖的人,不要忘了你們身份的懸殊,別天真了。”晨曦冷冷的裝作提醒他。
“她只不過是個孩子,而且她也在盡量的接近人類,學(xué)習(xí)人類的一切,難道就不能把她當(dāng)成人來對待嗎?”墨白站在那里微微側(cè)過臉淡淡的說。
“但她永遠(yuǎn)不會成為人類,她永遠(yuǎn)也只是妖狐。那你呢?你能鄙棄她不是人的事實(shí)嗎?你做不到,你的心里還是在不斷的提醒著自己她是狐妖,這是事實(shí),你永遠(yuǎn)無法改變的事實(shí),逃避不了的事實(shí)?!?p> “她能不能成為人與你有什么關(guān)系?”墨白不想與這個叫晨曦的多做糾纏,他只想快點(diǎn)回到家里,給輕淺療傷,聽到晨曦后面說的話腳步卻稍稍頓了頓。
也許吧,有些事實(shí)誰也不想面對,曾經(jīng)的他也不愿意去面對,但事實(shí)卻永遠(yuǎn)的存在于那里,誰都改變不了。
“還是說,你也想要她的妖丹?也是,這么稀有的妖丹,可遇而不可求?!背筷乜茨椎哪_步頓了頓,決定再加一把火。
“閉嘴!別把誰說的都和你一樣,我勸你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墨白單手抽出了一直背著的寶劍隨手一揮,隨后指著晨曦,“我不管你是誰,或者你師父是誰,你若敢再攔我,這把劍斬?cái)嗟木筒皇悄愕念^發(fā)了?!?p> 晨曦這才驚覺自己的頭發(fā)就在剛剛被削去了一小撮,這讓他驚懼不已,連忙后跳幾步。
“你這么做會后悔的,我找我?guī)煾溉??!背筷剞D(zhuǎn)身逃走,這次他沒敢在挑釁了,他感覺到墨白真的說到做到,他感覺得到,剛才那把劍是真的能輕易殺了他。
不急不急,以后有的是機(jī)會……
看著遁走的晨曦,墨白收了劍,忽然感覺到了有什么液體滑落在自己的手上,昏睡了的她眼角流出的淚水,這丫頭到底怎么了?
好在大多只是皮外傷,而輕淺終日與這柄神劍在一起,身上有神器的恩澤,受到那個不入流的法器傷害,如今也是恢復(fù)好了。
說來也怪,明明是把斬妖除魔的利器,卻與這個小妖莫名的親近,有一次輕淺趁他不注意抽出這把神劍,他本以為神劍會傷害到她,卻不知神劍在輕淺手里舒服的輕吟,讓他一度懷疑是不是這把劍出了問題。
輕淺能好的這么快,與神劍脫不開關(guān)系,這才一天多的時(shí)間,輕淺已經(jīng)完好如初。
“墨白哥哥,你、你、你會不會不要淺淺了?”輕淺想拉著墨白的衣角,手伸到一半?yún)s停在那里,低著頭,怯生生的問。
墨白看著渾身顫抖的小丫頭,心狠狠地痛了一次,他伸手拉過小丫頭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角上。
“瞎說什么呢?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呢?”墨白憐愛的捏了捏小丫頭的臉蛋。
“可,可是我是妖……”說到這里,輕淺的聲音已經(jīng)是弱不可聞,兩只毛茸茸的耳朵也耷拉下去了。
“無論你是人是妖,哥哥都會守在你身邊,不會拋下你的?!?p> “真的嗎!哥哥你真好!”
聽到墨白這么說,輕淺兩只耳朵頓時(shí)就聳立起來,左右擺動!
從那以后,輕淺再也沒有要求過去集市,反而在家里養(yǎng)了一些藥草,學(xué)起了煉藥。
剛開始,墨白看她無師自通就會煉藥,隱隱的有些不好的感覺,但看著沒有一個朋友的她,也許有些事情做她也不會覺得孤單吧。
時(shí)間總是過得很快,轉(zhuǎn)眼就是幾年過去了,如今的輕淺看著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如同人類十七八歲的樣子。
長大了的輕淺有著曠世的容顏,比那些史書或者話本子里寫的傾國傾城都有過之而無不及,可輕淺的性格卻沒有變,總是喜歡粘著他,還總愛抱著他,這讓墨白有點(diǎn)吃不消。
“淺淺,你已經(jīng)是個大姑娘了,以后行為舉止要注意些?!蹦谉o奈的教導(dǎo)著輕淺。
“可是你是我的哥哥啊,我就喜歡和哥哥親近!”輕淺理所當(dāng)然的開口。
額……墨白頓時(shí)無語,他是真拿淺淺沒辦法。
雖然他對淺淺沒有邪念,但他怕呀,怕萬一把控不住呢……
于是那些個天天躲在遠(yuǎn)處偷看輕淺的少年就遭了殃,沒少被墨白教訓(xùn)。
淺淺則是笑吟吟看著那些人被墨白哥哥打的雞飛狗跳,她喜歡被他護(hù)著的感覺。
可是,淺淺與墨白并不知道,他們的劫數(shù)已經(jīng)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