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林已經(jīng)走了三家警察局了,但是要么就是不知道大香,要么連回答都沒有就直接將他趕了出來。
撫摸著臉上被警察打出的上口,幼林并不氣餒,他想要找到大香,問一下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剛走到這個警局,他就看到了被推出門的大香母親。
坐在地上的大香母親沉默不語,只是留著眼淚,呆呆的坐在原地。
幼林連忙走上前去將大香母親扶起來。
“佟大媽,怎么樣,有沒有傷到骨頭?大香呢?她還在里面嗎?”
大香母親回過神來,捉住幼林的手,哭著哀求道:“求求你,救救大香吧,她被帶到了同喜院!被逼著做妓女??!”
幼林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這個消息,但是看著眼前哭的死去活來的大香母親他又不得不相信剛剛自己耳朵聽到的。
“她,她不是去襪子廠打工嗎?怎么……”
“都是騙子!都是馬三在騙我們娘倆??!”
同喜院內(nèi),被五花大綁的大香正在遭受崔胡子的虐待。
沾了水的皮鞭一下接一下的打在大香的身上。大香不停的哀嚎求饒,但是崔胡子并沒有一絲心軟,依舊咬牙切齒的抽著。
而一旁坐著的胭脂虎,則面無表情的看著凄慘的大香。
看到大香被抽暈過去,胭脂虎隨手將杯里的茶倒在大香的臉上,大香被熱水燙醒。
胭脂虎露出冷笑,瞇著眼睛說道:“告的好啊你!現(xiàn)在怎么樣?告訴你!老太太怕了就不干,干了就不怕!”
胭脂虎拿起茶杯想喝茶,想到剛剛將茶潑到了大香臉上,又放了下來,罵了聲晦氣繼續(xù)說道。
“甭提打官司,提起打官司,我踏馬就像吃炸醬面一樣!就憑你還想把我告倒?姥姥!”
胭脂虎越說越氣,站起身來對著崔胡子說道:“把那個買賣給我拿來!”
崔胡子從一旁火爐里拿出了燒的通紅的烙鐵遞給了胭脂虎。
胭脂虎接過烙鐵,朝上面吐了口唾沫,唾沫星子飛到烙鐵上,立刻被高溫氣化,響起了滋滋燒開的聲音。
“你踏馬的真是一個好刁乖兒??!偏偏老太太我踏馬的專治的就是刁乖兒!”
胭脂虎說著,一把掀開大香的旗袍,將通紅的烙鐵狠狠的按了下去。
大香慘叫了起來,配著冒出的濃煙還有肉烤焦了的一股子味道。
看著有點暈了過去的大香,胭脂虎隨手將沾滿血肉的烙鐵扔到一邊,冷血著走來了。
而在一旁的崔胡子,也將皮鞭扔掉,對著站在門口的小金子喊到:“站哪兒干嘛呢?跟踏馬死人似的,過來把這表子扶到床上去?!?p>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小金子連忙跑進來,吃力的將被捆著,已經(jīng)暈過去的大香扶到了床上。
而站在旁邊,一股子邪火還沒下去的崔胡子看著跪在床上,給大香處理傷口的小金子,由不住的舔了舔嘴角。
“娘的,這小東西白吃了老子幾年的糧食,該往回要點本錢了!聽說這小東西老子娘是小RB?老子還沒試過東洋妞呢!”
想著,崔胡子將皮鞭隨手扔掉,瞇著眼睛朝著一無所知的小金子走了過去。
“今兒個,爺爺要開次洋葷!”
……
半夜醒來的大香只感覺自己的大腿火辣辣的疼,她艱難的坐起身來,看到了旁邊蓋著被子蜷縮在墻角的小金子。
大香忍著疼痛,看著一直低頭哭泣的小金子問道:“小金子妹妹,你怎么了?”
小金子抬起頭,月光照在小金子的臉上,淚水布滿了她青一塊紫一塊的小臉。
看到大香醒來,小金子先是下意識的露出平常對待所有人討好的笑容,接著,眉頭一皺,臉色扭曲的說道:
“大香姐,下面!好疼!”
大香怎么可能看不出小金子是被怎么了。她忍著劇痛,一點一點挪到小金子身邊,伸手想要抱住小金子,小金子依舊沒有緩過來,下意識的抖了一下。
大香輕柔的用手摟著小金子,撫摸著小金子的肩膀,將自己的下巴放在小金子的額頭上。
她是怎么也沒想到崔胡子他們居然會對小金子下手,她才十三歲??!還是個孩子??!
說實話,她在這同喜院里最感激和心疼的就是小金子,雖然年齡小,自己還是靠著討好別人,端茶遞水為生,但是就這樣,還會在夜里偷偷的跑到她的房前,將一塊窩頭或者其他吃食從窗子里遞給她。
而現(xiàn)在,這個像天使一樣,但是一直卻在地獄生產(chǎn)的小女孩,卻被玷污了。
大香輕輕的看著漆黑的屋頂,像是和小金子說,又像是對自己說一樣輕聲喃喃道:“沒事兒的,別怕!都會過去的,活下去,活下去總會過去的?!?p> 第二天開始,大香不再強硬,開始如同其他妓女一樣開始接客,而小金子則是被胭脂虎打罵了一頓,然后接著讓其端茶遞水,同時,也讓小金子賣起了茶來。
而也在當天,同喜院又來新人了,來的這個人大香曾經(jīng)見過。
就是大香母女剛進城撞到的那個黃包車拉的那個女子。
大香聽別人說,這女人原本是一等窯子清吟小班里的頭牌,本來被一大官中意,但是卻得罪了大官的姨太太,設(shè)計陷害被一直給她跑腿的碎催以五塊銀元的價格賣給了胭脂虎。
這女子叫做月仙,怎么說曾經(jīng)也是一等窯子的小姐,現(xiàn)在雖然落到了同喜院,但還是憑借俊俏的外貌和不同于其他窯姐的談吐而備受追捧。
尤其是眾多嫖客知道這原來是清吟小班的姑娘,更是來人絡(luò)繹不絕,他們點月仙的想法很單純,大官兒上過的姑娘,他們也想嘗嘗是個什么滋味。
大香并不在乎,她只想護著小金子好好的活著,至于為什么活著,她也不知道,也不清楚。
雖然大香不在乎,可是原本同喜院的頭牌水仙可不高興了,自從月仙來了以后,她的生意就一落千丈,那邊忙到連褲子都提不起來,而她這邊卻閑的連熟客都拉不住了。
這樣帶來的結(jié)果就是原本吃著洋白面炒肉菜的水仙變成了和大香等人一樣吃窩窩頭啃咸菜的級別。
沒辦法,為了重新讓胭脂虎對她另眼相看,她什么人都接,曾經(jīng)還會挑一下,而現(xiàn)在,只要給錢,誰都行。
但就是這樣,疾病還是找上了她,她染上病了,疼的都坐不起身來,她這時也老實了,不再想著和月仙較勁,只想著好好養(yǎng)身子。
這一天,她正躺在屋里養(yǎng)著身子,得知她已經(jīng)兩三天沒有賣一個鋪,一壺茶的胭脂虎陰著臉走來了。
我叫文彡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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