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后,費聆文匆匆向公司趕去,陳佳瞳也回到學校上課。
此時,原本停在餐廳外的一輛黑色轎車也飛馳離去,沿著高架一路狂奔,車子很快駛到了喬治公司的樓下,車里蹦出來一個個子嬌小的男人,那個人三步一跨,像只活絡(luò)的耗子一股腦鉆進了商務(wù)樓的電梯。
此人正是喬治身邊的密探牙箍,喬治見他進來,趕緊關(guān)上董事長室的大門,又把落地窗的簾子逐個放了下來,等待牙箍報告的重要消息。
“老板,那個女人住在北區(qū),房子是租的,也就二十五六歲,沒人知道她以前是干嘛的,不過她有個男人,是在博物館工作的?!?p> “叫什么名字查過了沒?”
“房東說她叫陳佳瞳,他男人叫她瞳瞳?!?p> “陳佳瞳!”喬治頓時大驚失色,他趕忙抽起一張桌上的紙巾擦了擦額頭,此時,他的心臟已經(jīng)快從嗓子眼里蹦出來了,“你確定她只有二十五六歲?”
“是啊,這長相,不像嗎,老板。”
喬治又從抽屜里拿出一疊照片出來,這些全都是牙箍跟蹤陳佳瞳的時候拍的,“這些照片,沒有電腦處理過吧?”
“當然沒有了,老板,那男的叫費聆文,他們不常住在一起,應(yīng)該沒有結(jié)婚吧。”
“費聆文?”喬治猶豫了一會,“費聆文……”他反復(fù)回憶這個名字,他似乎曾幾何時聽到過。
“你先下去吧!”
“老板,接下來不采取行動嗎?”牙箍有些按耐不住了,“要不要抓來問問,我肯定她是老東西派來的!”
“繼續(xù)跟蹤,一有什么進展馬上來報告?!?p> “是”
“哦,對了,你們幾個只管給我盯著,沒有我的命令,不準碰那個女人,明白了嗎?”
“明白明白,老板是覺得這妞長的還不錯吧!”牙箍突然露出了色咪咪的表情,“放心吧,我牙箍就是口風緊,嫂子問起來,我啥也不知道,嘿嘿。”
“別他媽整天就想些下三濫的事!沒事還不快滾!”喬治又是一臉暴怒。
牙箍走后,喬治在沙發(fā)上躺了很久,這一系列的照片確實讓他驚愕無比,誰都可以不認識陳佳瞳,但是喬治不同,他可是陳佳瞳的丈夫,照片里這張熟悉的美麗面容,還有舉手投足,眉眼之間的笑容,活脫脫就是當年妻子的摸樣。說來也巧,那天,喬治太太把陳佳瞳的照片扔進了廢紙簍,第二天一早,辦公室的清潔阿姨整理垃圾時,照片正好被上來還鑰匙的司機勇叔看到,勇叔跟著喬治已經(jīng)快四十年了,當年還參加過他和陳佳瞳的婚禮,他看著喬治從一個私企小老板慢慢發(fā)展成現(xiàn)在的上市公司的老總,當然,他也知道喬治這段有始無終的婚姻,勇叔看到這張照片時并不感到意外,他了解喬治,喬治雖然在生意場上心狠手辣、兇蠻霸道,私底下卻是個懷舊的人,興許是發(fā)生了什么令他想起了從前的往事,照片里的陳佳瞳正坐在路邊的長凳上看書,周遭的景色簡單得很,勇叔沒多想,他知道這是二十年前的照片了。
上周,喬治的太太受邀去了歐洲的展會,喬治叫上勇叔一同去酒吧喝酒,有些醉意的勇叔說起了看到陳佳瞳照片一事,喬治起初還不相信,直到后來叫牙箍又沖洗了一次照片才恍然大悟。這世界上竟有長得如此像的人,照片里的女人不僅和自己曾經(jīng)的前妻長得如出一轍,連名字也一模一樣,要不是那女人現(xiàn)在只有二十五六歲,喬治完全就相信那就是自己曾經(jīng)失蹤的妻子,當看到這些照片的那天起,二十年前的情景便不斷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
那幾張照片已經(jīng)在他手里來回翻了不下百遍,最后,他的眼睛定格在陳佳瞳左手的無名指上,喬治一眼就認出了那枚戒指,這是自己當初送給陳佳瞳的結(jié)婚戒指,和記憶里的一樣,上面還鑲了一顆紅寶石。
最后,喬治讓牙箍再次去調(diào)查照片上的女人,直到今天從他嘴里得到的最新消息。
“難道她回來了?不可能不可能,瞳瞳早已經(jīng)死了,照片里的人還那么年輕。”癱在沙發(fā)上的喬治不停地揣測著,直到渾身開始冒起冷汗,“難道,她……她是鬼?”
“不不不,這一定是圈套!”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喬治覺得事有蹊蹺,這熟悉的容貌,還有這在心中激蕩了近二十年的名字,也太巧了,喬治緩了緩神,趕忙從桌上的藥瓶里倒出了兩粒保心丸一口吞了下去?,F(xiàn)在還不能慌亂,也許是有人在暗地里搞鬼,喬治揉著自己的胸口,那個女人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