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玉兒怎么了?”匆忙趕回來的史太君握著林黛玉微涼的手,問道。
可是卻無人能夠回答這個問題。
“紫鵑呢?怎么不見她人!”賈母又問道。
“紫鵑回蒼泱筑去叫紙岫了!是孫女讓她過去的,紙岫略通醫(yī)理,若是等太醫(yī)前來,恐怕來不及?!辟Z探春回稟道。
“老太太,薛家姨太太,寶姑娘和琴姑娘來了!”門外的通報聲與此同時也傳了進來,隨后簾子被人掀起,薛家三人先后進了屋。
“林姐姐怎么樣了?”薛寶琴當(dāng)即問道,可眾人的神色皆是灰敗,似乎并不大看好,因為這是林黛玉第二次吐血了。
“怎么還不來?”史太君著急道,此時她有些慌了,因為她能感覺到林黛玉的手溫度正在漸漸下降。
......
林黛玉看著那被許多人圍在中間的少年,一時間淚如雨下。
“攸哥哥......”
“妹妹,他是聽不到的,你雖能看的見,可你和他遠隔千里!”秦可卿淡淡的說道。
“絳珠仙子,你可愿隨我前往太虛幻境銷號?”警幻仙姑當(dāng)即收了神通,三人又回到了原處,問道。
“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林黛玉并未回答愿不愿意,相反問及了自己當(dāng)下的情況。
“似是而非,妹妹前世乃是一株長于三生石旁的絳珠仙草,今世是下界歷劫的。妹妹若隨我去了太虛幻境,就是成了仙?!鼻乜汕湫χf道。
“仙?我不想成仙,我只是一個人,也不是你們口中的什么絳珠仙子,我想回家?!绷主煊駬u頭道,希冀的看向秦可卿。
“妹妹還有家嗎?”秦可卿問道。
“......”林黛玉不知如何作答。
“既然了無牽掛,為何還要執(zhí)著那風(fēng)流冤孽,女怨男癡?”秦可卿有些不大理解,自顧自的問道。
話音剛落,遠處飛來一道璀璨流光,流光穩(wěn)穩(wěn)的降落在三人不遠處,警幻仙姑和秦可卿都是臉色一變,急忙上前行禮。
“拜見宮主!”
林黛玉循聲望去,只見那人也是一個女子,仙姿玉容,仙袂飄飄,看起來和薛寶釵長得有些相像。林黛玉剛想要詢問什么,忽然覺得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飄飛起來,似是騰云駕霧。
轉(zhuǎn)瞬之間,林黛玉便是來到一道橫建石牌前,只見得這石牌上書“太虛幻境”四字,兩邊一副楹聯(lián),寫道:“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為有處有還無?!?p> 那被喚作宮主的女子聲音慈和之中帶有一絲生人勿進的冷意,又見她結(jié)一法印,口中持誦一段道號,林黛玉已經(jīng)進入了一宮殿之中,警幻仙姑也不說話,當(dāng)即上前就拉著林黛玉的手,來到一個書櫥前,書櫥上寫有封條,封條字曰:“金陵十二釵正冊?!?p> 秦可卿也走上前來,將封條小心的撕開,隨后打開書櫥,將里面的那本正冊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呈給了赤瑕宮宮主。
“你們到底要我做什么?”林黛玉有些惱怒的問道。
“妹妹還是別問了,一切皆是天數(shù)而定!”秦可卿提醒道。
“我是回不去了嗎?”林黛玉含淚問道。
“回去做什么呢?妹妹可還記得自己是如何來的?”秦可卿再度問道。
林黛玉努力回想了一下,似乎什么都記不得了。
“癡兒,那些都是痛苦的,還是忘卻了為好!”這時,赤瑕宮宮主卻是開口說了話,只見她一下子打開了正冊。
林黛玉只見身周出現(xiàn)十二道光影,映入眼簾正對著自己的是一副畫有兩株枯木,木上圍著一段玉帶,在枯木之下還有一捧雪,雪中似有一根金簪。
“嗡!”
一道銅罄聲響徹了整座大殿,與之伴隨而來的是一陣風(fēng),隨后又是一陣雨,接著是一道雷,再然后下起了一場雪。赤瑕宮宮主神色肅穆,身周光芒大盛,又聽得她口中發(fā)出一聲輕叱,一指點化在那正冊之上,散發(fā)出陣陣霞光,奪目絢麗異常。
林黛玉嚇得急忙就要找地方躲避,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法行動,只好閉上雙目任由她們施為。
許久之后,又聽得一陣嘆息聲和兩聲驚呼聲,林黛玉緩緩的睜開雙眼,那是一道熟悉的光影,確切的說是自正冊上長出的一株萱草幻化而成的光影。
盡管是背影,林黛玉也能認出那是王攸!正當(dāng)她奇怪為何王攸會在此的時候,大殿的上空又傳來一道道人聲,那好像是一首詩。
“宮主!”警幻仙姑神色驚駭,大聲提醒道。
赤瑕宮宮主是何等人物,袖袍一揮,四人直接出了太虛幻境,只是那首詩猶如附骨之疽一般跟了過來。
“姐姐,這是什么?”秦可卿一臉驚疑不定的看向警幻仙姑,問道。警幻仙姑看向身側(cè)的赤瑕宮宮主,后者并未解釋,相反命道:“警幻,將絳珠仙子送回下界吧!”
“宮主!”警幻認為這是一個機會,而且她覺得以這位娘娘的道行未必不能抵擋。
“造化弄人??!”說罷,赤瑕宮宮主再度化作一道流光,遠遠遁去,至于那首詩也被她牽引著一道離開了。
警幻仙姑看了一眼林黛玉,有些不甘,可她不敢違背了宮主的命令,當(dāng)即將林黛玉送回了下界。
“功虧一簣啊,沒想到那位居然留了后手?!本孟晒眯挠杏嗉碌恼f道。
......
“王太醫(yī),我這孫女如何了?”史太君冷厲的看著王濟仁,此刻的王濟仁一頭冷汗,急忙說道:“小姐心神受了刺激,致使......”
“致使脈象微弱,幾近于無!”紙岫在一旁說出了王濟仁不敢說的話,隨后又聽得紙岫說道:“老太太,我們姑娘因何如此,一個多時辰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王濟仁看著紙岫,也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贊同的點了點頭,繼續(xù)道:“尊府這位小姐上次已經(jīng)吐過一次血了,這一次又是發(fā)作,只怕......老太君,我現(xiàn)如今用金針封住幾處要穴,只是這...”
“紙岫,你說清楚些。”史太君很不耐煩,她最是討厭這種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于是看向紙岫。
“姑娘情況很差,王太醫(yī)用了金針渡穴的法子暫時留住了姑娘的一線生機,只是這生機很微弱,隨時都有可能熄滅。若是滅了,姑娘就......”紙岫身為醫(yī)者,雖說名義上是林黛玉的侍女,可兩人之間并無太深的感情,她見過太多的死亡了,縱使再如何難過傷心,也不會露于表面。
史太君眼睛一閉,她心中悔恨不已,好在鴛鴦眼疾手快及時扶住了她,沒有讓她倒下。
“老太太,這是王家大爺臨行前留下的錦囊!”紫鵑急忙將手中的一件事物遞給了賈母,賈母眼睛睜開,心下敁敠道:“難不成他預(yù)料到此事不成?”也未多想,急忙打開錦囊,將里面的字條取了出來。
“探丫頭,你念?!辟Z母眼睛不大好,見不得這字條上的小字,直接讓賈探春代念。
“老太太,這是一首《蝶戀花》!”賈探春說道。
“念!”史太君不管上面寫了什么,再度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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泱上云逐
月票加更奉上。雖然有些扯,不過是劇情需要。諸位擔(dān)待些,馬上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