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張逢下詔給馬欣舉行葬禮之際,張碘正好回到了洛陽。
吳嘉得到消息立刻來面見張逢,道:“陛下,晉陽王即將到達京城。”
張逢放下了手中的奏章,淡淡的說道:“嗯,知道了,這一次老三表現(xiàn)不錯,任務(wù)完成的也快,吳愛卿,你帶領(lǐng)百官出城迎接他,試探一下他的態(tài)度!”
“臣遵旨!”吳嘉立刻下去了。
這時,曹公公匯報道:“陛下,卑職剛剛收到了長安地區(qū)暗衛(wèi)的密報,特來呈交給您!”
張逢從曹公公手中接過密報,細(xì)細(xì)看了一遍,很快便面露不悅,道:“你去告訴他們,所有事情不要聲張,我自有分寸!”
“是陛下,另外,這是馬欣大人臨終前交給陛下的!”曹公公又遞給了張逢一封信,然后便退了下去。
張逢拆開信后細(xì)細(xì)閱讀起來,看完之后,他長嘆一聲,馬欣在信中保舉張研為太子,并細(xì)細(xì)說明了張研的表現(xiàn),并表示如果有張研繼承皇位,方可保證帝國的繼續(xù)運轉(zhuǎn),完成張詢當(dāng)年所定下的目標(biāo)。
張逢想了想,便離開去了長樂宮,他打算問問獨孤凱倫的意思,然后再做決定。
洛陽城外,吳嘉率領(lǐng)文武大臣在此等候張碘的歸來,雖然已經(jīng)進入了八月份,但是中午天氣還是有些炎熱,群臣皆有些不耐煩。
吳嘉則是一只注視著遠(yuǎn)方,期待著張碘的出現(xiàn)。
終于,前方出現(xiàn)了一支馬隊,為首的正是張碘,后面都是隨行的大臣以及五百羽林衛(wèi)。
見到張碘終于回來了,群臣皆松了一口氣,心里暗道這小祖宗真難等。
張碘自然也是看到了正在等候的群臣,看到為首的正是當(dāng)朝宰相,不由得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張碘笑道:“當(dāng)朝宰相親自帶領(lǐng)文武大臣來迎接我,看來父皇對我這次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這都是大家的功勞呀!”
“謝王爺贊賞,我等必然向陛下稟告王爺?shù)墓?!”隨行的大臣皆附和道。
張碘隨即下令,加快了速度,到達城門口時宣布停了下來。
吳嘉見狀立刻向前,俯身拜道:“臣奉陛下之命帶朝中文武恭迎晉陽王殿下回京!”
“臣等恭迎晉陽王殿下回京!”
望著這壯觀的一幕,年輕的張碘自然得意洋洋,甚至有些忘乎所以了,他竟然直接騎馬想通過去!
吳嘉見狀立刻拉住了他的馬,輕聲道:“殿下,眾大臣還在向你行禮呢!”
張碘也是突然反應(yīng)過來,急忙道:“哦,多謝大人提醒?!?p> 隨后張碘停了下來,大聲道:“諸位大人快快免禮,此次有勞諸位大人再次迎接本王了,本王感激不盡!”
“謝殿下!”接到命令之后,大臣們紛紛起身。
然后,張碘便帶著隨行的大臣們進了城。
長樂宮
張逢將馬欣的意思告知了獨孤凱倫,然后問道:“不知道母后怎么看這件事,我實在難以下決定!”
獨孤凱倫想了想,道:“馬欣的眼光從來不會有錯,他所做的決定基本上都是對的,先帝在的時候經(jīng)??滟澦褪枪苤僭谑?,既然連他都推薦研兒為太子,這就說明研兒是有這個能力的!”
張逢道:“這一點我自然知道,這孩子心眼不壞,心存仁慈,并且禮賢下士,是個做君主的料子,只不過,他有時又太容易受到別人擺布,性格上也有點唯唯諾諾,我倒想讓他做一個賢王,好好輔佐他的弟弟!”
獨孤凱倫看出了他的心思,道:“說到底你還是對他的能力感到懷疑,同樣你也擔(dān)心,如果他登上了皇位,所依靠的只能是那些士族,這會使你父皇和你辛苦達成的均衡局面失調(diào),這點我也明白??墒?,你也可以留下一些輔政大臣幫助他,再說,你現(xiàn)在身體還行,再鍛煉一下他倒也是可以的!”
張逢直接說道:“母后,我實話告訴您吧,以他的性格登上皇位,便會一輩子被士族所制約,到時候就會形成一個僵局,過不了幾代,江山必然危險,立他為太子,只是一個下策?!?p> 獨孤凱倫也是明白他的擔(dān)心,張研身為皇長子,身后不但有獨孤世家的支持,還有國內(nèi)大小士族的支持。自張詢開始打壓士族的實力,以實現(xiàn)朝堂上的均衡局面,從而集中皇權(quán)。張逢則是通過完善法律方面的制度,制約士族的權(quán)力,為的只是一個朝堂上的均衡,??墒?,一旦讓沒有手段的張研上位,那些是世家大族便會再次登上權(quán)力的巔峰,后患無窮!
獨孤凱倫問道:“那么你到底想如何?”
張逢道:“那天我與二皇叔說過此事,皇叔給了我三個選擇,老大,老三,還有重新培養(yǎng)一個年幼的兒子。我仔細(xì)想了想,以我現(xiàn)在的身體,完全有時間再培養(yǎng)一個新的繼承人。所以,我打算從現(xiàn)在開始削弱他們兩個人的勢力,從年幼的皇子當(dāng)中選擇一個資質(zhì)不錯的加以培養(yǎng)!”
獨孤凱倫并沒有表示反對,她認(rèn)為以自己的年齡來看,已經(jīng)管不了這些事情,后輩們的事情由他們自己處理吧!“既然你做了決定,那你就去做吧!”
張逢得到了獨孤凱倫的肯定之后,便開始制定計劃削弱兩個兒子的實力。
張碘回到洛陽之后,張逢讓他直接回去見他母親,并沒有立刻召見他,并宣布等張研回京之后再行處理。
另一邊,張研接到了圣旨,他直接乘船到達了邙山的翼陵,與禮部派來的官員匯合,為馬欣舉行了葬禮,將其葬入了張詢?yōu)樗鶞?zhǔn)備的墓穴之中。
過了七天,他才回到洛陽,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晚了整整十天了,這場比試從時間上來看,他已經(jīng)輸了。
但是,張逢依舊派了吳嘉帶領(lǐng)百官去城門口迎接,所用的規(guī)格禮儀與迎接張碘時候的一模一樣。
張研等人進城之后,張逢直接讓他們來到太極殿。
這個時候,張研,張碘二人皆來到了朝堂之上,大臣們也議論紛紛,雖然說張碘在時間上是贏了,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看,誰是太子并沒有下定論,還是一個未知數(shù)。
張逢自然知曉大臣們心中所想,他來到朝堂上之后,接受了百官們的朝拜,然后便宣布道:“這次,關(guān)中與江淮地區(qū)皆發(fā)生饑荒,朕特派信陽王晉陽王前去賑災(zāi),二王都沒有讓朕失望,都完美的完成了此次任務(wù)。其中,晉陽王率先完成,朕特賞賜晉陽王及所屬大臣黃金百兩,綢緞百匹!”
“謝陛下!”張碘等人紛紛道謝。
接著,張逢望向了張研,道:“這一次信陽王雖然遲了一些日子,但也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wù),其中更是幫助朕幫英國公完成了葬禮。也是大功一件,所以,朕決定,這一次,二位王爺功勞相當(dāng),賞賜相當(dāng)!”
“謝陛下!”張研等也是急忙謝恩。
竟然是平局,這一點讓張碘一方的大臣們十分失望,但是皇帝都開口了他們也沒辦法反駁。同時,給了張研一方的大臣一絲希望,看樣子鹿死誰手還說不定呢!
獨孤心雅得知兩人是平手,也是松了一口氣,并且她還得知了自己兒子還得到了許多世族大臣的支持,看樣子皇帝也是重視起來了,太子之位還是有著落的。
但是,很快她便從內(nèi)部得到了消息,韓悛告訴她,張逢已經(jīng)下令了,所有的暗衛(wèi)分別監(jiān)視二王的行動以及他們所屬的官員,說白了就是削弱他們的勢力。
獨孤心雅頓時明白,張逢還是想立幼子上位,她頓時心生一計:“既然這樣,那我就讓你沒有選擇!”
五年后,明圣二十三,這五年的時間里,皇十一子張砵不幸落水而亡,皇十二子張硤得了重病,無藥可救而亡。隨后高欣婭又生下了五個女兒,但是,除了長女之外,其余四個女兒家在兩歲之前都要折了,最終接連喪子喪女的高欣婭抑郁而終。李小娜則是分別生下皇十三子張硨,皇十四子張砞,皇十五子張砘,皇十六子張硃,其中,張硃出生不久便夭折了。張碘在大婚之后,于明圣二十年生下一子張阷,張研與盧萍兒也生下了張阹,張陸兩個兒子。
接連失去了這么多的子女,張逢也是十分難受,但是他也沒有辦法,雖然每一次都十分懷疑,但卻什么都查不出來。目前,張逢重點對張硨,張砞,張砘三子進行教導(dǎo),希望能夠在他們?nèi)齻€當(dāng)中選擇一個合適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