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獨孤凱倫到達(dá)廣州,與張詢會合。
一見面,二人便相擁在了一起,張詢望著獨孤凱倫手臂上的傷口,關(guān)心的問道:“凱凱,傷口還疼嗎?”
獨孤凱倫微笑著,道:“不疼了!”
“下次再出去玩千萬要小心!”
“嗯,知道了,那你也讓我看看,你打仗受傷了嗎?”獨孤凱倫開始查看張詢的身體。
“你這哪里是檢查傷口,分明是看我有沒有玩女人吧!”張詢無奈道。
“嗯,也算是吧!”獨孤凱倫笑道。
“你不說我倒是忘了,好久沒親熱了,讓為夫好好疼愛一下你!”說著張詢便抱起獨孤凱倫向床邊走去。
“討厭了!”
隨后房中一片春色。
第二日,張詢巡視了廣州城,接見了當(dāng)?shù)氐墓賳T,還到了港口巡視。港口中停泊著大量的商船,許多外國商人來來往往。
“廣州近年的貿(mào)易如何?”張詢問道。
“回陛下,這些年越來越多的大食,天竺的商人在廣州登陸,與我國進(jìn)行貿(mào)易,規(guī)模越來越大,官府收入也增長了一些!”
張詢看了看帳本,臉色凝重,道:“貿(mào)易量比前些年多了十幾倍,官府收入才增加兩倍,看來,管理還是不夠完善!”
“陛下所言極是,只是,本地官員大多都身兼要職,確實無力在管理貿(mào)易上用功!”
“嗯,朕知道了!”隨后張詢離開了港口。
德宣十八年,張詢下詔在廣州設(shè)立市泊司,主管對外貨易。
這天,張詢與獨孤凱倫來到了廣州城郊外。
走在鄉(xiāng)間的小路上,很快便來到了一個村莊。
“阿詢,你來這是想看看逸兒吧!”獨孤凱倫猜出了張詢的用意。
“嗯,是的,我想看看他過的怎么樣了!”張詢說道。
“那你自己進(jìn)去吧,我和劉將軍在村口等你!”獨孤凱倫道。
“嗯,等我回來!”張詢微微一笑,便進(jìn)村子。
穿過一棟棟房子,張詢來到村子深處,一片桑樹映入眼簾,穿過桑樹,傳來了雞鳴狗吠之聲,一座茅屋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屋邊扎著籬笆。
透過窗戶,看到了王欣倩正在織布,雞籠旁,一個兩三歲的孩子正在和小雞仔一起玩樂。
張詢打開籬笆門,走進(jìn)院子。
那孩子抬起頭,呆呆的看著張詢。
“娘,有人來了!”這孩子用稚嫩的聲音呼喚著家人。
王欣倩聽到動靜立刻出門查看,見到張詢的那一刻,她驚住了。
張詢微笑著,道:“叫爹就行了!”
“爹!”王欣倩叫了一聲。
“爺爺好!”小張磏十分聰明,明白張詢正是自己的爺爺。
張詢眼中閃過一絲淚花,他上前抱起了小張磏,笑道:“哎,磏兒長這么大了呀!”
“爺爺好年輕呀!”小張磏說道。
“這孩子懂事呀!”張詢欣慰道。
“爹,阿逸他去村里教孩子們讀書呢,馬上也該回來了!”王欣倩道。
“教書,嗯,好!”張詢很寬心。
“爹,您進(jìn)來坐,別在外頭站著了。”王欣倩立馬將張詢請進(jìn)屋里。
張詢笑著抱著張磏進(jìn)了屋子,屋內(nèi)擺設(shè)十分簡單:一張床,二張桌子,還有一些小箱子,竹制的家具。
“爹,您喝茶!”王欣倩為張詢倒了一杯茶。
“嗯,好!”張詢喝了一口茶,看到王欣倩一直站著,道:“欣倩,別站著了,你也坐!”
“是,爹!”王欣倩便坐下了。
“這兩年你們過的怎么樣?”張詢道。
“也還好了,這里的百姓特別熱情,他們幫我們蓋了這棟房子。剛開始時是他們在照顧我跟阿逸,我們從他們那學(xué)會了許多生活技巧。后來阿逸就教他們的孩子讀書寫字,沒事時,也會去跟著村里的工匠學(xué)著制造些家具,這些家具都是阿逸自己做的??恐@桑樹養(yǎng)蠶織布,一家人過的也是很好的,而我今年也有了身孕?!蓖跣蕾恢v述了一切。
張詢聽完后,欣慰道:“嗯,看來逸兒改變了許多!”
“阿逸說,其實平民的生活也是挺快樂,就是只要少一些貪官污吏,天下的百姓都會生活的很幸福!”
“這一切我都知道了,這孩子從小貪玩,如今看到他自食其力,造福百姓,我就放心了!”
這時,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小倩,磏兒,我回來了,我給你們買了些牛奶!”張逸興奮走進(jìn)了家里。
一進(jìn)門,看到張詢的那一瞬間,張逸愣住了。
張詢望著張逸那比以往消瘦的臉,布衣上的補(bǔ)丁,心中不禁心疼起這個孩子。
張詢顫巍巍的道:“逸兒!”
“爹!”張逸眼中閃著一絲淚光。
父子再次相見,張詢對兒子的表現(xiàn)十分滿意。
二人交談一會兒之后,張詢也該離開了。
“逸兒,為父不便在你這里久留,畢竟你的身份特殊,我在這里待久了,恐怕會給你帶來一些麻煩,爹就走了!”張詢決定離開。
張逸立刻拿出一封信和一壺酒,道:“兒子明白,這封信麻煩父親交給母親,這壺酒是兒子親手做的,以此來報答父親的生養(yǎng)之恩。以前都是兒子不對,讓父親生氣了,這兩年在民間兒子懂得了很多,也許這才是我最終的歸宿,還是要多謝父親對我的寬容!”
張詢接過東西,道:“嗯,放心吧!我會把東西交給你母親的,父親走了,以后的日子里要好好照顧你自己和你的家人!”
“兒子會的!”
張詢又看了看張磏,從懷中取出一塊玉,道:“磏兒長大之后,他若是想去京城,就將這塊玉交給他,自然會有人保護(hù)他去。他若是想繼續(xù)留在這里,那這塊玉就當(dāng)作咱們家的傳世之寶,流傳下去吧!”
張逸接過玉,道:“兒子明白!”隨后張逸帶著家人一起下跪,“父親,請再受兒子一拜!”給張詢磕了三個頭。
張詢鼻子一酸,并未回頭,徑直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張詢?nèi)粲兴肌?p> 獨孤凱倫見狀,問道:“阿詢,逸兒怎么樣了?”
“他們一家人過的很幸福,這也許比讓他當(dāng)皇帝更好,我也很欣慰,逸兒他終于長大!”張詢道。
“照今天這么一看,我倒是有些羨慕他倆,在這鄉(xiāng)間與兒女一起過著平凡而又幸福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獨孤凱倫對張逸與王欣倩的生活充滿了羨慕之情。
張詢將獨孤凱倫摟入懷中,道:“放心吧,我答應(yīng)你,以后咱們會過上這樣的生活的!”
“不急,我會一直等著這一天的到來!”獨孤凱倫幸福的躺在了張詢的懷中。
回到城里之后,張詢召見了童公公。
“怎么樣?事情調(diào)查清楚了嗎?”張詢問道。
“回陛下,雖然目前沒有證據(jù),但是最大的嫌疑人是楚王!”
“楚王!”張詢眼中透出一絲恨意。
“是的,陛下,但是由于刺客全部都已經(jīng)死了,目前死無對證!”
“行了,你下去吧!”
“是陛下!”
獨孤凱倫問道:“阿詢,你打算怎么處理此事?”
“這件事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根本無法處理,只能當(dāng)做是一場意外!”張詢道。
“你是皇帝,難道奈何不了他一個小小的楚王嗎?”獨孤凱倫不解的問道。
“這件事情還真是沒辦法當(dāng)年烈祖皇帝傳位于高祖,高祖稱帝后,特封烈祖的四個兒子為王,分別是蜀王,漢王,楚王,越王。高祖曾下詔,此四王世代相傳,除非謀反否則歷代帝王不得削其爵致其罪!所以這件事情在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我根本無法處置他!”張詢解釋道。
“那我們該怎么辦?”獨孤凱倫擔(dān)心的問道。
“放心這四王雖然表面上坐擁封地,但實際上他們真正的轄區(qū)僅限于他們的王都,其余地區(qū)全都是朝廷所控制的,我派北廠的人盯緊他就行了!”張詢安慰道。
“哦,那我就放心了!”獨孤凱倫松了一口氣。
“好了,走,我?guī)闳L一嘗嶺南地區(qū)的水果美食!”張詢笑道。
“嗯,好!”獨孤凱倫一聽,頓時興奮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