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收拾他!”一個聲音高叫了起來。
大師兄沖著大伙兒得意地一笑,然后助跑,飛踹!
可是,大師兄的腳剛抬起來,就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拉著自己直接向前飛去。
他明明看見了陳木就在眼前,不知為什么,眨眼的功夫,陳木已經(jīng)在自己的身后了。
而且……
而且大師兄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一直向前飛去,速度越來越快。
“嘭”地一聲,大師兄的飛腳直接踹進(jìn)了木門里。
木門被踹開了一個大洞。
這一腳,是真的不輕啊。
實(shí)木的大門都被踹了個洞,這得多深的功力,多大的力氣。
大師兄的襠部卡在門洞之內(nèi),臉色蒼白。
更加疼痛的是腳尖。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大師兄好厲害!”
“果然不愧是大師兄,這一腳,一般人哪里受得了?”
“大師兄這是腳下留了情,要不是踹到身上,那還不是個死?”
圍觀的人響起一陣掌聲,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都還以為是大師兄的這一腳確實(shí)厲害。
可惜的是,來挑戰(zhàn)的這個不知死活的家伙竟然讓過了大師兄的無影腳。
大師兄本來想哭,但聽到這些譽(yù)美之詞,又不得不苦著臉,擠出一絲笑容,慢慢地從門洞里抽出了腳。
站定。
兩腿雖然在微微發(fā)抖,但仍然要強(qiáng)自鎮(zhèn)定。
剛才只不過是失誤罷了。
大師兄哪里知道,如果剛才不是陳木給了他加了一把力,他恐怕也踹不到木門,那樣腳也不會受傷了。
“小子,我勸你識相一點(diǎn),趕快滾,要不然,下一腳我可就不客氣了?!贝髱熜秩讨鴦⊥?,用沒有受傷的手指著陳木說道。
陳木走近到大師兄的身邊:“我只想見見趙華典師傅,大師兄為什么發(fā)這么大的火?”
大師兄皺了皺眉,這個人太不識相了。
就在陳木話還沒有落音的時候,大師兄猛然揮拳向陳木打去。
他要速戰(zhàn)速決,好去辦公室里叫一會兒疼。
這樣忍著實(shí)在是太痛苦了。
大師兄的拳頭眼看就要砸在陳木的臉上,突然又感覺到了那股奇怪的力量,牽引著自己的拳頭,狠狠地打在了木門之上。
又是一聲悶響。
木門被大師兄的拳頭生生又砸出了一個洞。
“哇噻,大師兄的鐵拳!”
“大師兄是真怒了,這一拳,挨者必死!”
圍觀的人又爆發(fā)出一陣感嘆之聲。
只可惜門不會說話,要是會說話,肯定會比大師兄還要痛苦:“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竟然被打出了兩個洞了!”
鉆心的疼痛從手上傳來,大師兄的全身都開始了顫抖。
我今天這是怎么了?為什么會有這么大的力氣?
大師兄將拳頭從門洞里抽出,上面掛滿了血跡,為了不讓大伙兒看見,他偷偷將手背到了身后。
因?yàn)槿棠停哪槻恳呀?jīng)開始扭曲。
但在大伙兒的眼里,大師兄的臉上又平添了一股隱忍的怒氣,更加威嚴(yán)了。
“你……”大師兄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指著陳木,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煩請大師兄,稟告趙華典師傅,有人求見?!标惸疽廊皇遣槐安豢?。
大師兄又一次舉起了手,準(zhǔn)備攻擊陳木。
這一次,大師兄的手僵在了空中,突然用手擋住了臉,哭喪著向陳木小聲說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陳木笑了,看樣子,這個家伙還不算笨,已經(jīng)明白了遇上了真人了。
“謝謝大師兄,您也別生氣了。我這就扶你到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別氣壞了身體?!标惸竟室獯舐曊f道。
大師兄沉默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
說罷,陳木架著大師兄,向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大師兄感覺整個身體都被架了起來,只用裝作走路的模樣就行了。
大伙兒一時都呆住了,大師兄真是大人有大量啊,露了兩手絕學(xué),竟然又原諒了這小子。
這小子太有福了。
兩人一直在往后臺走去。
幾個穿唐裝的人也懵了。大師兄平時不是這么隨和啊,今天是怎么了?
幾人想要跟上。
大師兄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一眼:“都別來!”
幾個人嚇得停住了腳步。
大師兄用手指著方向,很快和陳木來到了辦公室。
打開門,關(guān)好。
大師兄猛然放松下來,倒在沙發(fā)上,不停地“唉喲”著。
叫了一會兒。陳木感覺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提醒道:“大師兄,師傅呢?”
大師兄這才忍住了疼痛,拿起電話,沖著電話,盡量用正常的聲音說道:“去,樓下把老趙叫上來?!?p> 不一會兒,門推開,一個老頭走了進(jìn)來。
這不正是剛才在樓下遇見的清潔工嗎?
清潔工進(jìn)了門,臉上布滿了謙卑的笑意:“???,找我有事?”
大師兄苦著臉告訴陳木:“就是他!他就是我?guī)煾??!?p> 陳木也懵了!
他就是趙華典?
他就是大武魂?
這反差也太大了吧?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木雖然有趙華典的相片,但他怎么也不會想到,趙華典會在華典武館的大門口當(dāng)清潔工。
這是要扮演掃地僧嗎?
趙華典掏出一根煙,準(zhǔn)備點(diǎn)上,但想想又看了看大師兄,仿佛在征求他的意見。
大師兄?jǐn)[了擺手,示意可以。
趙華典才點(diǎn)上了煙,慢慢地訴說了起來。
當(dāng)初,趙華典確實(shí)有點(diǎn)真功夫,可是兩年前,因?yàn)楹蛣e人斗狠,被對方失手打傷,在醫(yī)院昏迷了近兩個月。
兩個月后醒來,才發(fā)現(xiàn)為了治病,自己已經(jīng)傾家蕩產(chǎn),還欠下了一大筆債務(wù)。
而且,身體已經(jīng)大不如從前。
無奈之下,他把武館賣給了自己的大徒弟。并且答應(yīng),保留華典武館的名字。把趙華典的這個傳奇故事續(xù)寫下去,只不過,收益已經(jīng)和他無關(guān)。
之后,為了謀生,他不得不再找到大徒弟,在門口做個清潔工,而且時時戴著口罩,不讓人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份。
說完這一切,趙華典深深地嘆了口氣:“學(xué)武是好事,但斗狠卻讓我輸了所有?!?p> 趙華典看似感嘆,但還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大師兄,仿佛也是對他的勸誡。
明白了。
十年前的大武魂確實(shí)是贏回了自己的一條命,只不過,回到現(xiàn)實(shí)生活中,他已經(jīng)失去了斗志,或者說,現(xiàn)實(shí)是殘酷的,錢才是堅挺的。
為錢妥協(xié),可能也是對命運(yùn)作出的讓步吧。
“你還記得昏迷的兩個月中發(fā)生的事情嗎?”陳木問道。
趙華典搖了搖頭。
嗯,陳木知道,這一次的拜訪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還有九位,所以,陳木決定離開了。
趙華典剩下的故事,就讓他自然地發(fā)展吧。
命運(yùn),是個很奇怪的東西,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