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jié)臨近,最近托夢的人好像多了起來。
雖然都是些芝麻小事,但看著錢包又漸漸地鼓了起來,陳木心里也順暢了許多。
三浪倒是來過一次,陳木差點沒使出妖力將他扔出槐樹街。
阿嬌近來也挺忙,春節(jié)前后,酒店的生意也好了起來。
日子不咸不淡地又過了幾天。
這天中午,阿嬌抽空親自給陳木送來了飯菜。
打開,是陳木最喜歡的紅燒牛肉。陳木把筷子遞給了阿嬌:“噥!”
阿嬌接過來,有些奇怪:“我吃過了。”
“啊……”陳木張大著嘴,等著阿嬌來喂。
阿嬌氣笑了,但還是夾起一塊放進了陳木的嘴里。
“嗯,還是你喂的味道好一點!”陳木一邊叭唧著嘴一邊夸贊。
“莊周亭,快遞!”門外傳來了一聲叫喊聲。
快遞?
鎮(zhèn)魂島還有快遞?
這可真是第一次聽說。
陳木走出門,只見一個黃衣服的快遞員手拿快遞單,讓陳木簽收。
陳木一看快遞單,看見了收件人一欄里寫著:夢里的好人。
寄件人一欄里寫著:羅秀英。
“夢里的好人”是自己?自己什么時候成了好人了?就算自己是好人,那羅秀英是誰?
啊,陳木突然想起了黑子。黑子的老婆就叫秀英,那天自己走的時候,黑子的老婆就向自己跪下了,哭求著:“好人,你神通廣大,快想辦法今晚就救救我們家黑子吧!”
黑子如今看來是得救了,所以秀英燒來了快遞。
只不過,她也沒有自己的地址啊。
“小哥,能問下,快遞是從哪兒寄來的嗎?”陳木向快遞員問道。
“從地下給你轉過來的!”快遞員沒好氣地回答著:“也不知道你們家親戚是怎么想的,人還沒死,就給你燒東西,這是盼著你死呢!”
陳木這才想起,快遞員的這身黃衣服難怪似曾相識。
那天,在體育場,他看到過四個鬼差,穿得也是這制服。
快遞員不是鎮(zhèn)魂島的人魂,而是從地獄來的鬼差。
因為輾轉著找到鎮(zhèn)魂島才找到了陳木,所以態(tài)度有點惡劣。
這要是在人世間,絕對差評。
但現(xiàn)在,陳木認為,態(tài)度惡劣不要緊,至少這個鬼差盡心完成了快遞的業(yè)務,還是應該給一個五星好評的。
都不容易,把鬼差當成了快遞員,肯定也是為了生活沒辦法。
簽收之后。
鬼差從背包里拿出一個小黑盒子,口中念念有詞,仿佛是一段咒語。
“天地無極,陰陽相通,以彼之信,托我手中,物歸原主,路路順風?!?p> 念罷,鬼差將黑盒子交到了陳木的手中,就消失不見了。
陳木捧著黑盒子,感覺有點沉。剛才忘了看下快遞單上寫的是什么。
阿嬌這時也跑出來,欣喜地笑道:“有快遞,來,我來拆,我最喜歡拆快遞?!?p> 拆快遞是女人最喜歡干的事情,在鎮(zhèn)魂島也不例外。
黑盒子被打開,里面竟然是一輛越野車的模型。
嗐,空歡喜一場,要這勞什子有什么用?
然而,就在陳木正要轉身的時候,越野車卻漸漸地開始長大,直到變成了一輛真正的越野車!
哈,神奇啊。
陳木異常地開心,想起當初老王給自己金手指的時候,也是這樣憑空取物的。
看來,鎮(zhèn)魂島的物流和通訊并不比現(xiàn)在科技差,甚至還超過了現(xiàn)代科技,只不過,如搖姐分析的一般,是司部別有用心。
終于有了一輛屬于自己的車了。真是無心插柳,想想黑子那天早上的許諾,自己還不信。
好人自有好報?。」?。
阿嬌也欣喜地打開了車門,發(fā)現(xiàn)里面一張存折,存折上寫了一千萬元。
什么?不會吧,這就有了一千萬元了。
黑子媳婦,羅秀英美女,你這出手也太大方了吧,簡直讓人震驚了!
“陳木,這冥國銀行的錢,去哪兒?。俊卑煽粗嬲蹎柫艘宦?。
“啥?”陳木搶過存折一看,當即眼前一黑。
錢,確實有一千萬,不過是在冥國銀行。
也就是說,想用上這一千萬,那得先死!只有死了,才能盡情地揮霍這一千萬。
快樂沒超過三秒鐘。
真話真的傷人啊,阿嬌,你為什么就不能等會兒再說,讓我多快樂一分鐘?
這酸爽之感,真是云霄飛車般地刺激啊。
“陳木!”打開后備箱的阿嬌已經(jīng)憤怒到了變形。
“姑奶奶,又怎么了?”陳木無精打采的答道。有了越野車的喜悅已經(jīng)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失去了一千萬的失落。
“你,你,你真不要臉!”阿嬌氣得罵出了口。
陳木來到后備箱前一看,差點沒背過氣去。
羅秀英女士!你這到底是要干嘛。
為什么,要燒給我一個充氣娃娃!
當初,陳木確實幻想過,如果燒一個美女過來,會不會接收到一個充氣娃娃?
現(xiàn)在答案已經(jīng)給出來了。是!
可是……
阿嬌氣沖沖地進了莊周亭。
接下來,將是一場暴風雨。
陳木臉都苦了。
“阿嬌,你聽我說,快遞是黑子媳婦燒來的,我也不知道還有這個……”陳木跟屁一樣跟進了屋。
“那也肯定是你想要的,她才會燒這個給你!”阿嬌翻箱倒柜般地找到了打火機,又轉身出了門。
“我真是冤枉的!你相信我!”陳木解釋道。
“我信你個鬼!”阿嬌一把從后備箱里拉出了充氣娃娃,當即點燃。
沒了,沒有了。燒掉多可惜,送給老王也好嘛,晚上睡覺當抱枕,不香嗎?
充氣娃娃變成了一團灰。
阿嬌仍然氣鼓鼓地瞪著陳木。
陳木無奈地攤了攤雙手,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隨你處置吧!最好,罰我天天睡你身邊,好不好?
心里這么想,但陳木嘴上卻不敢說。
阿嬌將打火機扔在了地上,轉身要走。
“要不要我送?開車送!”陳木拉住了阿嬌,腆著臉問道。
“不要!”阿嬌掙扎著要走。
“那車也沒地方放啊,停到你酒店的停車場,行嗎?”陳木不甘心地再問。
“滾!……你,臭不要臉!”
兩人正在糾纏不清的時候,一個穿著黑色西服,戴著墨鏡地人走了過來。
“請問,這是托夢的莊周亭嗎?”黑衣人禮貌地問道。
“對不起,稍候營業(yè)?!标惸緹o奈地向黑衣人笑了笑。
黑衣人做了個請便的姿勢。
突然多出個陌生人,阿嬌沒再鬧,一轉身上了車,啟動,將車緩緩地開走了。
行了,阿嬌肯幫自己去停車,剩下的事,托完夢再說吧。
黑衣人什么也沒問,掏出錢放在吧臺上,然后直接躺到了托夢椅上:“開始吧?!?p> 原來,還是個了解行情的。只是,為什么這一身黑衣,也有似曾相識之感。
問題還沒有想清楚,托夢椅搖動,霧氣彌漫,托夢的旅程已經(jīng)開始。
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