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嵐被罰面壁思過的事早已在天宮傳開。
天宮也和凡間一樣,八卦是非傳得特別快,而且還會(huì)越傳越離譜,越傳加的料越多。傳到月神永夜耳朵里的已經(jīng)是湛嵐觸怒帝君,帝君欲罷黜湛嵐護(hù)使一職,正尋覓合適人選接替湛嵐,罰湛嵐面壁思過、禁足,無期。
月神聽到此傳言已是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去打聽清楚,本想親口問問湛嵐,可湛嵐正在面壁思過。
為了讓湛嵐免受無盡的面壁思過的痛苦,永夜干脆直接來太極宮求見帝君。
永夜一來就給月曇行了個(gè)大禮,恭恭敬敬道:“帝君,不知湛嵐護(hù)使犯了何錯(cuò),竟惹得帝君要削她護(hù)使之職,面壁思過?”
月曇見他行大禮,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正端坐認(rèn)真的聽,萬沒想到是為了湛嵐而來。
月曇沒想到這月神竟比湛嵐的娘家人還來得快,娘家人也沒有人來問啊,他跑得可真真的快。
她也懶得跟永夜說明月曇犯了什么事,本來也沒犯什么事,罰她面壁思過本來也就是為了讓她安心,免于自責(zé)。這如何同永夜講?
月曇干脆道:“月神,你可想見湛嵐?這樣吧,我許你去見湛嵐,若她不愿,你就說帝君讓見的?!?p> 永夜感覺一陣的莫名其妙,自己分明是要來給湛嵐求情的,剛問了湛嵐犯何罪,帝君還未告知,卻突然許他去見湛嵐,這是唱哪出呢?
永夜想得入神,竟沒注意月曇已經(jīng)悄悄的走了。等他回過神來,月曇已經(jīng)到了太極宮中后面的花園里看她的黃金寶螺了。
他大叫了幾聲帝君,可沒有人應(yīng)答,只好訕訕的走了。
他來到玄明宮外,湛嵐就在這里面壁思過。
玄明宮是天宮中的“祠堂”,里面供奉著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所有的天帝,帝后。玄明宮一共有九層,每一層都各有玄機(jī),第一層主要是用來供奉神明的;第二層卻是用來記載這六界中的所有交替興亡,奇聞?shì)W事,以及不為人知的秘密的;第三層收藏著六界的至尊法器。第四層……
湛嵐正跪在玄明宮的第一層神明殿中,于眾先天帝帝后的面前思過。
她把天宮中能想到的人全部過了一遍,本想著為帝君尋覓一位謀略過人的護(hù)使,可想來想去,要么是能力平平,要么就是信不過,怎么也找不到。唯一一位夕燁神君不錯(cuò),帝君卻派去了十二地支神軍營中。
正在苦惱時(shí),忽聽到月神永夜叫她。
永夜輕輕的敲了敲門,問道:“湛嵐,你沒事吧?”
“我沒事,你怎么來了?”湛嵐沒想到永夜會(huì)來看她。
“我聽說你觸怒了帝君,被罰在這里面壁思過。本想去帝君處幫你求情,可我還沒來得及求情,帝君就叫我來看你,她卻走了?!庇酪乖谛睦镓?zé)怪自己,竟然沒有求到情,甚至連開口的機(jī)會(huì)都還沒有。
湛嵐聽到他跑去帝君處求情又是惱又是喜,道:“你不用去跟帝君求情,本來就是我有錯(cuò),是我自請(qǐng)過來面壁思過的?!?p> 永夜恍然,怪不得帝君不聽他的求情,原來是湛嵐自己要來的。
雖然是她自己要來的,但是一個(gè)人在此處面壁也是寂寞吧?“湛嵐,你一個(gè)人在里面會(huì)不會(huì)悶?悶的話我讓玉兔來陪你吧?!”
永夜說著便在手上變了一只玉兔出來,把殿門推開了一條縫,將玉兔塞了進(jìn)去。
湛嵐正要回他的話,“不悶?!笨蛇€沒張開口,一只玉兔便活蹦亂跳地跑了進(jìn)來,躥進(jìn)了她的懷里,毛茸茸,軟綿綿的,特別可愛。
她本想拒絕永夜送玉兔給她,可是兔子太可愛了,跳到她懷里,還用腦袋蹭了蹭。
湛嵐雖然表面上冷峻,可內(nèi)心畢竟還是女孩子,對(duì)這些可愛的動(dòng)物完全無法抗拒。
“你喜歡嗎?”永夜略帶忐忑的問。
湛嵐莞爾一笑道:“嗯,喜歡,謝謝你?!?p> 永夜心頭暗喜,只要湛嵐喜歡就好。
不過他在門外是看不到湛嵐臉上的笑容了。
月曇見永夜走了,這才松了一口氣,畢竟永夜如果一直纏著她,她還得編一堆理由來搪塞他。這下好了,永夜去見湛嵐了,說不定她還能撮合他倆呢。想到這,月曇心情更加愉悅。
她撫摸著心愛的黃金寶螺,希望它能快快的化為人形。
可是今日的黃金寶螺有些怪,不管怎么摸,它愣是不動(dòng)。之前夕燁神君把它帶來時(shí),摸一摸它還會(huì)蠕動(dòng),而今卻一直沒有動(dòng)過了。
月曇將黃金寶螺捧在手心里,仔細(xì)的觀察著,可不管怎么看,怎么摸,甚至叫它,它都不動(dòng)。
月曇都些擔(dān)心了,難道是它剛來這里還不習(xí)慣?又或者是自己哪里沒有做對(duì)?月曇趕緊叫來了阿茱,吩咐道:“你快去把夕燁神君給我找來?!?p> 阿茱當(dāng)了這么多年的管事仙娥,當(dāng)然會(huì)察言觀色啦!只是看帝君皺了下眉,語速快了一分,便知道帝君有些焦急了。她趕緊跑去戰(zhàn)神府找夕燁神君。
可這會(huì)兒,夕燁神君哪在戰(zhàn)神府啊,早去了午神軍營中。
阿茱把這茬給忘了,連忙往午神軍營跑去,怕帝君等久了生氣,所以也顧不得許多了,跑得特別快。見到夕燁神君時(shí),已是汗流浹背,額角的汗水把兩鬢的頭發(fā)都浸濕了,仙女的美麗妝容早已不在。
阿茱低著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卻不敢抬眼正眼看夕燁神君。倒不是怕夕燁神君,而是怕夕燁神君看到自己的囧樣,以及汗流滿面的狼狽樣。
可是,這怎么是低著頭就看不到的呢?
夕燁神君早已看到。
他從袖中摸出了一方白色的帕子,遞給了阿茱:“阿茱姑娘……”
阿茱定定的看著夕燁神君,眼里滿是喜歡和感激,她萬沒有想到夕燁神君對(duì)她這樣一個(gè)小仙娥也是這樣體貼溫柔,還不嫌棄。
她接過帕子,帕子上的一角繡著一朵粉白粉白的芙蓉花,還有兩片嫩綠的葉子。
早聽說夕燁神君喜歡芙蓉花,沒想到他的手帕上也會(huì)繡上芙蓉花??磥磉@帕子定是夕燁神君的貼身之物了!
阿茱心里暗喜,腦海里不禁開始不斷遐想與夕燁神君的種種,甚至開始覺得夕燁神君喜歡她……嘴角不由自主的咧開了。
“阿茱姑娘找夕燁有何事?”夕燁聲音極軟極柔,直叫聽的人陶醉。
阿茱竟把正經(jīng)事給忘了,忙道:“哦……那個(gè)……帝君找你!好像挺急!”
“有說什么事嗎?”夕燁問道。
“沒有……”
阿茱在心里責(zé)備自己蠢,為什么不先弄清楚帝君有何事,看帝君焦急,定是有事?,F(xiàn)在夕燁神君去見帝君,一點(diǎn)準(zhǔn)備都沒有。要是自己知道,也好早點(diǎn)告訴夕燁神君。
夕燁看了看眼前抿著嘴的阿茱,想著她跑了一陣正熱,便道:“我先去面見帝君了,你不用急,可以慢慢走回太極宮。若是帝君問起,我會(huì)替你說的?!?p> 阿茱怔怔地看著夕燁神君,驚得說不出話來,萬沒有想到夕燁神君不僅長(zhǎng)得好看,還體貼入微……真真的,女人心目中的男神……
夕燁神君說完就往太極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