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恒看見湛嵐往一條岔道去追刺客,卻沒有跟上去。而是往客棧的方向跑了。
跑到一半,看到了阿常,忙佯裝焦急的問道:“阿常,你看到可疑的人往這邊去了嗎?”
阿常不知出了什么事,問道:“什么可疑的人?”
“剛才你走不久,就有刺客刺殺月小姐。”
“那月曇怎么樣了?”阿常著急的問。
“沒事,射來的箭被湛嵐抓住了,我和湛嵐便出來追刺客了!”
“月曇人呢?”
“她在湖心亭呢!沒事,刺客已經(jīng)跑了。”
“箭被湛嵐抓住了?”阿常疑惑道。
“對??!湛嵐真厲害,一把就抓住了,不然月小姐肯定……”
還沒等沙恒說完,阿常風(fēng)一般跑了,往湖心亭奔去。
沙恒定定的站在原地,自鳴得意的笑了笑,又立馬焦急的吼道:“你跑哪去?”
阿常正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回他的話。
……
月曇第一次感覺到這么的疼,第一次有人捅了她,第一次她感覺到生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可能下一秒她就將一命嗚呼。
不過,這一刻,她的內(nèi)心并沒有害怕,她想著的卻是定要將這些膽敢行刺她的亂臣賊子碎尸萬段,抽魂鞭魄!
她擦了擦嘴角的鮮血,一只手捂著不斷流血的肩膀,走轉(zhuǎn)騰挪躲避著黑衣人不斷刺來的劍。
可不知怎么回事,她動作變得極為緩慢,出手的時候總是慢半拍,腦子也似乎不夠使。
她完全招架不住黑衣人們猛烈的攻勢,不是手被砍一刀,便是背上挨一劍。
眼看黑衣人的劍就要齊刷刷的刺入月曇的胸膛,一道淡藍(lán)色的強光掃了過來,將黑衣人全部撂倒在地。
只見一個穿著淡藍(lán)色長袍,手執(zhí)一把折扇的翩翩公子從天而降,攬腰扶住正要倒地的月曇,輕柔的問道:“你沒事吧?”
月曇微睜著眼,模模糊糊之中看到一張從未見過的臉。
白皙的臉上一雙吊眼炯炯有神,配著高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英俊無比。
而他的聲音極其的溫柔暖和,讓人如沐春風(fēng)。
他抱起月曇,將她放到了旁邊的凳子上。
黑衣人們早已從地上站了起來,撿起落在地上的劍,朝月曇及那人砍了過來。
藍(lán)衣公子抬手將折扇往黑衣人中扔了過去。
那折扇看上去只是一般的白絹所制,卻堅不可摧,將刺來的劍紛紛攔腰斬斷,又轉(zhuǎn)了個彎,直奔黑衣人的咽喉。
剎那間,黑衣人的咽喉便被折扇割破,鮮血直流。
藍(lán)衣公子收回折扇,扇子上卻沒有沾上一滴血。
阿常剛好跑到岸邊,看到黑衣人正舉著劍,刺向月曇。他想也沒想,便沖了過去。
還沒等他跑到亭中,就看見黑衣人紛紛倒地而亡,一個穿著淡藍(lán)色衣衫的男子正在給月曇渡入仙氣療傷。
藍(lán)衣公子給月曇渡著仙氣,卻忽然發(fā)現(xiàn)周邊有魔族人出現(xiàn),抬眼一看,一個渾身冒著魔焰的男子朝他們奔了過來。
他一揮手,扇子便朝阿常飛了過去,“哪來的魔族人,竟敢傷我神族?”
阿常正要解釋,可藍(lán)衣公子的扇子可容不得解釋,招招致命。
阿常只得左閃右避。
……
湛嵐一路上追著刺客。那刺客跑得極快,湛嵐在后面追著竟感覺有氣無力,提不上勁,她甚至感覺渾身軟綿綿的。
不知是酒喝多了,還是這刺客能力超群,連她這個武神也追不上。
湛嵐極力提起精神追著刺客,幾次三番要追上了,又被他給溜了。
湛嵐從人間直追到了魔界外,她本以為這刺客要往神族跑,沒想到卻跑到了魔族。
正當(dāng)湛嵐要繼續(xù)追時,那刺客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湛嵐停了下來,回想著刺客的整件事,總感覺哪里不對。
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為什么刺客只射了一箭就溜了?為什么要往魔族這么遠(yuǎn)的地方跑?
到底為什么?
帝君……
湛嵐想起帝君,忽的臉色大變,趕緊往回跑,可是全身卻軟得不行,頭也沉的厲害,眼前開始模糊起來。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著了暗算。
那帝君呢?帝君會不會也被暗算了?她不敢往下想,只得硬拖著沉重的身軀趕回湖心亭。
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阿常在棧橋上一邊躲閃著折扇,一邊往亭子里瞅著,可怎么也看不到月曇的正臉,只能看見她側(cè)身坐在凳子上,一動不動的。
扇子快如閃電,且鋒利無比,他本想一把抓住扇子,停止這場無謂的打斗,卻沒想到手剛碰到扇子就被它割破了。
要不是他反應(yīng)快,手里有魔焰保護,他的手早廢了。
藍(lán)衣公子見這魔人實在難纏,只得終止渡入仙氣給月曇,轉(zhuǎn)而飛到棧橋上。一揮手,湖里的水翻騰起來,化作無數(shù)手指大小的尖冰刃刺向阿常。
阿常瞳孔驟縮,慌忙往后退。但那些尖冰刃卻步步緊逼,他只得釋出魔焰抵擋。
那些尖冰刃一遇到魔焰便融化為水,啪啪的拍打著棧橋。
藍(lán)衣公子見勢,更加氣惱,一拂袖,更多的湖水化作尖冰刃從四面八方刺向阿常。
雖然阿常有魔焰護身,但他明顯精力不足,魔焰也越來越弱。
一根尖冰刃穿過魔焰,直刺阿常面門。
阿常頭一偏,躲了過去,尖冰刃從他的臉龐擦過,割破了他的臉。
“魔頭,膽敢傷我神族,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岸邊,沙恒躲在樹后,悄悄的看著這一幕,他憎惡阿常,雖然阿常救了他,但這一點讓他更加憎惡。
藍(lán)衣公子步步緊逼,阿常早已進(jìn)退維谷,左支右絀。而且他手腳發(fā)麻,頭昏目眩,早已沒有了反擊的能力,若不是他還有魔焰守護,他不知已經(jīng)死了多少回了。
不過,別人看不出來,他自己卻最清楚——他的魔焰正在一點點消失……
月曇其實一直有知覺,受的傷也不過是些皮外傷,并未傷筋動骨,只是她暈暈乎乎的,全身癱軟,竟有些說不出話來。
她知道救她的藍(lán)衣公子口中的魔頭是阿常,定是因為看到阿常身上的魔焰才以為阿常是刺殺自己的兇手,她很想去解釋,很想讓他們住手,可是,她完全動彈不得……她掙扎著,想轉(zhuǎn)過身,卻不慎從凳子上跌了下去,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藍(lán)衣公子聽到聲響,回頭一望,見月曇跌倒在地上,“嗖”的一聲便回到了月曇身旁,將她扶了起來。
月曇微張著嘴正要開口,只見一束光從天而降,將阿常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