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家酒樓。
蕭若云終于收拾完這滿樓狼藉,雙手微微一顫,用氣力震散手上殘留的水漬。
看著李謙虛熟睡的身影,有一股悶氣涌上蕭若云心頭。
“你這混蛋,上輩子不知道修了什么福!夢之對你傾心不已,小魚兒也對你百般維護,就連我堂堂…也幫你打理這酒樓!”蕭若云說著便伸出纖細修長的手,推搡了李謙虛一下。
“醉的跟頭豬一樣!”
蕭若云伸出手,抓著李謙虛的后背衣襟輕輕將他提了起來,拎著晃了晃,恰時李謙虛打了個酒嗝,滿嘴的酒氣熏得蕭若云直皺眉頭。
此時蕭若云真想一把將李謙虛扔在地上,不過搖了搖頭,她還是拎著他上了三樓。
李謙虛臥房內(nèi)。
蕭若云怔怔的看著李謙虛的側(cè)臉,似乎想從他臉上瞧出一絲特別之處。
“長得也不好看?。繅糁切∧葑釉蹙涂瓷夏懔?!”蕭若云良久之后,從嘴里吐出這么一句話。
此時的李謙虛正做著美夢,夢里他新納了一位妃子,這位妃子生的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李謙虛急不可耐的想要寵幸這位愛妃,坐在龍榻上,對著這位妃子招了招手。
那妃子淺笑盈盈的向李謙虛走去:“陛下,臣妾來了!”
那聲音,婉轉(zhuǎn)動聽,似水如歌,煞是好聽……
李謙虛被迷的神魂顛倒,不能自已:“愛妃你來朕這里!”
那妃子輕挪蓮步,緩緩走到李謙虛身前,素手輕解羅裳。那無限的風光迷的他魂不守舍,一雙手便不自覺的往前伸去……
好大!好軟!
李謙虛正享受著那妃子的柔軟,突然!她臉上風云變幻,定格在一張熟悉的面容上。
“李謙虛!你給我去死!”那妃子兀然化作靈云的模樣,對著李謙虛大吼一聲,一雙帶著罡風的纖手拍在他的胸膛。
李謙虛只覺得天昏地暗,雙目一翻,不省人事!
“李謙虛!你給我去死!”
蕭若云看著李謙虛搭在自己飽滿胸脯上的一只手。
心中的怒火升騰而起,一張俏臉粉霞密布。
一只纖手纏繞流光向著李謙虛胸膛拍去,宛若實質(zhì)的罡氣仿佛要將空氣撕裂。
只不過,在即將接觸到李謙虛的胸膛的時候,蕭若云仿佛想到了什么,手上的流光陡然散去,殺機驟消。
“嘭!”纖手上殘余的氣力拍在李謙虛的身上,發(fā)出沉悶的一聲響。
李謙虛悶吭一聲,搭在蕭若云胸脯上的咸豬手,瞬間收回捂住自己的胸口后,躺在床上便再無動作。
“看在小魚兒的份上,我饒你一條狗命!”蕭若云眼中的殺氣緩緩消散,一只手捂住方才李謙虛接觸的地方,對著昏睡過去的李謙虛咬牙切齒的說道。
說完,蕭若云身影一閃,消失在李謙虛的臥房。
大梁皇宮,長樂殿。
再次出現(xiàn)的時候,蕭若云已經(jīng)換上了自己真實的面容。一張國色天香的臉上掛著千年霜雪,寒氣逼人。
蕭若云移步至梨木雕花的龍椅上,開始翻閱今日呈上來的奏折,可她只覺得心煩意亂,折子上的內(nèi)容根本看不下去。
“赤姬!”
“陛下!”火紅的身影,悄然出現(xiàn)在蕭若云的身旁。
蕭若云隨手遞給她一份奏折,說道:“這上面寫著,并州司馬貪墨軍餉,尸位素餐,至并州民不聊生。你且命人去查,若情況屬實,斬立決!”
“陛下!這并州司馬乃是左相門生,是否與左相知會一聲?”
“哼!朕做事需要與他說?你且去辦!若他有何意見,叫他當著朕的面說!”蕭若云面帶寒霜,對著赤姬冷冷的說道。
“臣領(lǐng)旨!”赤姬領(lǐng)命而去。
蕭若云看著眼前厚厚的一疊奏折,只覺得無比礙眼。
隨手將奏折推開,蕭若云在書案上攤開一張宣紙,提起筆想要在上面寫些什么。
落筆之后,竟然發(fā)現(xiàn)紙上出現(xiàn)三個大字“李謙虛”,蕭若云直感覺心浮氣躁,抬手將這張寫著李謙虛名字的宣紙揉成一團,扔的老遠。
“怎么又是這混蛋!”
蕭若云暗罵一聲,隨后似乎覺得此舉頗為不妥,便走上前去,尋到那團廢紙,將它放在燭火上點燃。
看著這張寫著李謙虛的廢紙,在燭火下緩緩燃成灰燼,蕭若云感覺自己仿佛做了什么大快人心的事,臉上的寒霜漸漸化作一抹笑意。
“燒死你這混蛋流氓!”
念頭通達的蕭若云此刻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回到書案之前對著那一堆奏折批閱起來。
……
翌日,有家酒樓。
已近午時,此刻李謙虛忍著頭上的刺痛醒來。
“嘶!”李謙虛倒吸一口冷氣,摸了摸胸口,只覺得自己像是被一輛重型卡車撞了似的,一股氣悶的感覺壓在他身上。
感受到不太對勁的李謙虛拉開身上的衣襟,往自己的胸口一看,隨后怒吼道:“靈云!你特么也太狠了!”
原來,此刻李謙虛的胸口上有一道纖細的手掌印,淤青的掌印看的李謙虛頭皮發(fā)麻,這女人是要殺了自己啊!看來昨晚夢到的場景除了前面那一段,十有八九是真的。
這女人害我之心不淺?。?p> 忍著胸口的脹痛感,李謙虛洗漱完畢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裳,走出房門,下了樓,發(fā)現(xiàn)小魚兒已經(jīng)早早的起床,開始擦拭酒樓的桌椅板凳。
“小魚兒!你又不聽哥哥的話了!”
小魚兒聽到李謙虛聲音,先是一喜,隨后聽到后半句話,嬌俏的臉龐一瞬之間晴轉(zhuǎn)多云,小嘴微微嘟起,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哦…”
李謙虛見狀于心不忍,便道:“算了!你想做便做吧!只不過得量力而行,切不可累壞了自己!”
小魚兒聞言又開心的笑了起來,臉上的梨渦非常可愛!
原來小魚兒笑起來還有個可愛小酒窩,李謙虛之前可沒見小魚兒笑過,忍不住把她拉過來,在她的小臉上揉來揉去。
“李謙虛!你在做甚!”
李謙虛正揉的起興,身后又傳來了柳夢之清冷的聲音!
李謙虛尷尬的轉(zhuǎn)頭一看,只見柳夢之面帶寒霜,死死的盯著他作弄小魚兒的那雙手。
“還不把手拿來!”
李謙虛聞言,連忙把手撒開,尷尬的笑了笑:“夢之!你怎么來了!”
“我不來能看見你欺負小魚兒嗎?”柳夢之冷冷的瞥了李謙虛一眼。
“誤會!都是誤會!我怎么可能欺負小魚兒呢?”李謙虛的手無處安放,只能放在頭上撓了撓。
“我過來教小魚兒識文斷字!”柳夢之清冷的雙眸狠狠的白了李謙虛一眼,嬌媚的神態(tài)看的李謙虛一癡。
柳夢之見李謙虛呆呆的望著自己,臉色微不可察的一紅,連忙繞過她牽著小魚兒的手,對她說道:“小魚兒,從今天開始,姐姐就教你識字好不好!”
“嗯!”小魚兒聞言,非常開心,對著柳夢之嬌聲應(yīng)道,隨后蹙著眉頭認真的對著柳夢之說道:“柳姐姐!從前我爹爹教過我識字,可是我比較笨,到現(xiàn)在都沒有學會幾個字呢!”
“小魚兒,別怕!有姐姐在呢,姐姐會慢慢教你的。”柳夢之見小魚兒這般模樣,心中對她的喜愛又加深了幾分。
“我?guī)е◆~兒去臥房了,吃飯的時候喚我們!”柳夢之說完便牽著小魚兒小手,頭也不回的上了三樓。
李謙虛驚了!這難道不是蹭飯來的?
李謙虛無奈的搖了搖頭,美女總是有特權(quán)的,要是換做靈云,自己說什么也不答應(yīng)她!
李謙虛正準備拿出筆墨,書寫菜單,一道身影突然出現(xiàn)在他面前。
“李謙虛!小魚兒呢?”
來人正是蕭若云。
李謙虛看著蕭若云的身影,不由得又想起昨夜所做的那一個夢,眼神不自覺的便飄到了她身上的某一處地方。
蕭若云感覺到李謙虛的眼神不太對勁,順著他的視線低頭看了看,面色陡然變換,先是一紅,然后轉(zhuǎn)而冰冷,對著李謙虛怒道:“狗眼放干凈點!”
李謙虛聞言,只覺得很是尷尬,盯著一個姑娘的重要部位屬實不太……禮貌。
于是移開目光,對著蕭若云說道:“靈云姑娘,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我來找小魚兒的,一會兒你跟小魚兒一起隨我習武!”蕭若云見李謙虛移開視線,便開口冷冷說道。
“不行!我不會跟你習武,小魚兒更不可能!”李謙虛聞言斬釘截鐵的說道。
“你說什么?!你想反悔不成?”蕭若云聽見李謙虛拒絕,怒不可遏。
李謙虛想著昨夜定然是眼前這丫頭塵自己酒醉,打了自己一掌,便覺得這女人危險無比,斷然不可能讓她教自己習武,于是對著滿面怒容的蕭若云說道:“對!我就是反悔了!昨晚那一掌是你打的吧!你這女人太暴躁,我怕被你打死!所以習武之事,還是免了吧!”
“李謙虛!你想死不成!”蕭若云只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將面前的混蛋一掌拍死,手上的罡風又聚集起來,殺意凜然。
李謙虛此時面對即將暴走的蕭若云,嚇得冷汗直流,心里卻暗自罵道:為啥自己就喜歡在這女人面前作死呢?
“我答應(yīng)了!”李謙虛又慫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隨后話鋒一轉(zhuǎn),指了指三樓又道:“不過,你得跟樓上的那位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