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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我有練功房

六、象地功

還好我有練功房 瞎練 2107 2020-12-27 09:28:40

  老鬼喝茶的動作一頓,裝作無意問道:“你如何知道我會來?”

  “我就是知道?!碧K斌語氣篤定。

  老鬼半晌無言,

  “富陽州弱小,荊州不安分了。”

  “你想說什么?”

  蘇斌看了他一眼。

  老鬼俯下頭:“這些年我認(rèn)識一些人,我有一位老友,是荊州八部的人,他跟我說荊州現(xiàn)在收回了NJ州、岐山州、烏州三州邊界的駐兵,數(shù)萬大軍朝著富陽州行進,最多一月,戰(zhàn)事將起?!?p>  蘇斌眼神有了變化。

  老鬼冷笑,“此時富陽州必然也收到了消息,正是自顧不暇的時候,我們來往他們根本不會注意到?!?p>  蘇斌默然。

  老鬼見此,放下茶杯:“說不定幾個月后,這天下就沒有富陽州了?!?p>  “你想要《象地功》?”蘇斌突然說。

  老鬼一愣,面色先是一緩,接著肅然,心思轉(zhuǎn)了轉(zhuǎn),干脆點頭說道:

  “不錯。我練了《天象功》十余載,困死在第二重,直到從秘部退下來,缺少秘藥,至今再無寸進。你不也一樣?《象地功》勇猛精進,卻又不進則退,這些年荒廢,怕是跌落回第二重了吧?天象功、象地功,本就同根同源,是從同一門功法里拆分開來的。以前秘部兄弟沒人敢練,敢練的也下場凄慘??涩F(xiàn)在......形勢不同了,我倆合練,假以時日未嘗不能把第四重「象牙天」練成,機會千載難逢?!?p>  “象牙天......”

  蘇斌呢喃,神色并未有太多變化。

  老鬼心頭一沉,皺眉想了想,“你是怕拖累了孩子?”

  蘇斌不言。

  老鬼握著茶杯的手無意識緊了緊。

  “是叫蘇秋練對吧?小練他好像加入了河陽幫,唔,算起來,他也到了習(xí)練外功的年齡了。”

  老鬼斟酌著,緩緩而清晰地說道:

  “河陽幫向來與富陽州府門關(guān)系緊密,倘若發(fā)生戰(zhàn)事,河陽幫不會束手旁觀,這等于放棄經(jīng)營了許多年的產(chǎn)業(yè),投靠荊州的話,更無可能,雙方多有仇怨。

  所以,兩州一旦打起來,河陽幫注定無法置身事外,而小練他,只怕也危險,畢竟......敵人可是荊州。”

  蘇斌閉目,“讓我想想。”

  老鬼點頭,“三天,行不行都給個準(zhǔn)話。”

  ......

  ......

  “今天不用巡邏,府兵也散了,奇怪?!?p>  蘇秋練嘟囔著往回走。

  途經(jīng)陽河邊的鳶陽樓,發(fā)現(xiàn)此樓已被封鎖,門口守著四個府兵,昨天還很熱鬧,向陽那個討厭鬼沖他炫耀,說的就是去鳶陽樓赴宴吧?

  蘇秋練湊近瞧了瞧,四周無比安靜,他觀察了一會就走了,沒放在心上。

  他一路上心事重重,整個上午都在猜想幫中突然開放藏武閣的深意,不知不覺間已回到家門口。

  正待推門而入,門突然開了,一個高大魁梧的身影從里面走出。

  蘇秋練怔怔抬頭,就見一個頭發(fā)半白的‘壯碩老人’瞥了自己一眼,不發(fā)一言地走了。

  蘇秋練有些莫名,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發(fā)現(xiàn)爹正悶聲喝茶,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連他回來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爹,剛才那人是誰?”他走進屋里。

  蘇斌放下茶杯,平靜道:“一個老朋友?!?p>  “哦。”

  蘇秋練暫時沒心思去關(guān)注老爹的朋友,當(dāng)即關(guān)好門,把河陽幫的慶典,李護法說的事情,簡略復(fù)述一遍。

  然而,蘇斌聽完后竟接連嘆息了幾聲。

  “爹,這里面......難道有什么隱情,有不好的事?”蘇秋練下意識壓低了聲音。

  蘇斌沒答。

  蘇秋練沒有父親沉穩(wěn),張口欲言,神態(tài)略有焦急。

  “唉?!?p>  一聲長嘆,似徹底放下了什么,蘇斌神態(tài)失落了一會,然后慢慢恢復(fù)如常。

  “待會,爹教你《象地功》?!?p>  蘇秋練身子一僵,以為自己聽錯了。

  “什、什么象地功?”

  蘇斌一巴掌拍過去,嗤了聲,“還能是什么,就你一直惦記的象地功。”

  蘇秋練縮了下頭,連忙問:“爹,你要教我象地功?”

  他還是有些不敢置信。

  “嗯?!?p>  得到確認(rèn),蘇秋練瞬間激動起來,不知所措的身子站起來又坐下,顯然是真的激動壞了。

  不過很快,激動過后他就反應(yīng)過來,問道:“您傳我象地功,不怕,秘部追殺我們?”

  蘇斌此時十分平靜,或者說是冷靜,

  “只要不泄露出去,便無事。還有,追殺我們的不是秘部,是禁部?!?p>  蘇秋練仍有些恍惚。

  就昨天,爹還嚴(yán)肅拒絕了自己,怎么才去了一趟幫里回來,就改變想法了?

  他央求《象地功》不是一次兩次了。

  “是因為河陽幫慶典的事?”他問。

  蘇斌搖頭:“你別問,既然決定把象地功傳給你,你就給老子好好練。”

  “哦。”

  蘇秋練應(yīng)了聲,激動過后內(nèi)心竟沒有太多喜悅,甚至有些莫名沉重。

  隱約的,他意識到原本穩(wěn)定的生活,或許將要被打破。這種感覺,來自他那從小就無比敏感的情緒捕捉,每當(dāng)?shù)獬鲂袆訒r,都會無意識發(fā)散。

  那是若有若無的憂愁,以及不舍。

  后面爹又說了些什么,但他已陷入迷惘。

  一通胡思亂想。

  “天很高地很闊,兔子吃草,狼吃肉,人與人之間,到底是用拳頭說話的。我,還是太弱了?!?p>  蘇秋練望著爹說完話后,轉(zhuǎn)身進入房間的背影,感覺到一陣深深的無力感。

  從小到大,他都有這種感覺。

  所以他主動加入河陽幫,刻苦練武,本以為自己正在遠(yuǎn)離這種感覺,沒想到現(xiàn)在又品嘗到了。

  一種熟悉到,

  令人厭惡的味道。

  嘭!

  房門被重重關(guān)上,“說到底,還是我不夠努力,我在畏懼什么?”

  蘇秋練臥躺在床上,眼睛閉合,再度睜開時,他進入了練功房。

  場景的切換依舊神奇。

  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

  凝視著鑲嵌在空氣中的四個炫目選項,這個書房與演武堂相融合的房間,尤其是「練功」二字,仿佛時刻在提醒與督促著什么。

  而他,卻畏畏縮縮,沒有充分使用它。

  只靠「打坐」積攢的熟練度,來的非常緩慢,再這樣下去,這間練功房就被他給浪費了。

  練功房有靈,也會覺得明珠暗投了吧。

  畢竟......

  在里面死了,并非徹底死亡。

  既然如此,那還顧及什么呢。

  習(xí)武之人,生死廝殺,最能磨礪自身。

  打坐雖然輕松穩(wěn)定,但收獲的也僅僅是一百點左右的熟練度而已。

  而他,

  只要殺死一個強盜。

  只要成功殺死一個,

  就抵得上每天的打坐。

  得到的,除了金錢與偶爾出現(xiàn)的抽獎券外,還有挑戰(zhàn)成功后固定結(jié)算的一百熟練度。

  “所以,我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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