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
沈春禾“老”了半天,就是老不出口。
小沈索性頭一橫,推開宋秋冉,拎起包就出門了。
一宿沒合眼的宋秋冉傻了。
他以為還在做夢,所以接下來的動作,以宋秋冉自己也沒有意識到的運動軌跡,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
強有力的痛覺讓宋秋冉,瞬間清醒。
完犢子了。
小沈鐵定是討厭他了。
一大早的,就抱著人小姑娘,死乞白賴地求人叫他老公,能不跑嗎?
困頓萬分的宋秋冉,懊惱地垂喪著腦袋,歪倒在床上,生無可戀地盯著臥室的窗戶,絕望地閉上了雙眼。
家里的宋秋冉生無可戀,外面的沈春禾興高采烈。
沈春禾哼著小曲兒,蹦蹦跳跳地去上班,科室里沒了宋秋冉那張高冷嚴峻的面孔,大家的表情,似乎都跟著豐富起來。
而暫時擺脫宋秋冉束縛的沈春禾,下午得了空,便溜到兒科,去偷偷看一眼那個先心病的易杰。
正推著易杰在走廊里的母親,一見到沈春禾從電梯口出來,便立刻蹲下來,警惕地護住坐在輪椅上的易杰。
“呃……我只是過來看看孩子的情況……沒有別的意思?!?p> 易杰母親好像有點得寸進尺,抱起易杰就往房間里跑,還故意把輪椅猛地推向了沈春禾。
沈春禾皺著眉,根本顧不上膝蓋被撞的疼痛,趕緊追了上去。
她不明白,先前苦苦哀求他們的母親,今天見到她,卻是如臨大敵。
護士站的護士聽到動靜,立馬沖了出來,看見抱著易杰的母親,三下五除二地就攔住了她的去路。
“病人現(xiàn)在需要絕對臥床休息,氧氣一刻都不能停,你怎么能抱他出來呢?”
護士一邊責怪著易杰母親的不負責任,一邊把孩子抱回了病房。
易杰母親的情緒很激動,見護士抱走了孩子,抬起的手臂,沒處落下,便順勢就要揮向一旁傻站著發(fā)愣的沈春禾。
沈春禾根本沒有意識到危險的臨近。
眼看著那個巴掌就要挨到沈春禾的臉上,一個黑影從天而降,將沈春禾緊緊地護在懷里。
不用猜,敢這么抱小沈的,只有他老宋頭。
“你……怎么來了?”
“如果我不來,這個女人的巴掌估計就要上你身了?!?p> 宋秋冉冷著臉把沈春禾拉到身后,看著孩子的母親,目光凜厲。
旁邊站著看戲的家屬,還有兒科想要上前拉架的醫(yī)護人員,都怔住腳步,一動也不敢動。
正以為一向殺伐果決的宋秋冉,面對氣勢洶洶的家屬,會大發(fā)雷霆之時,宋秋冉卻緩緩地彎下腰,朝著她鞠了一躬。
“先前的事,是由于我個人的原因造成你的一些不滿,有什么問題,你沖我來,不要去為難一個小姑娘。”
語氣,卻依舊是冷的。
宋秋冉松開反手握住沈春禾的手腕,又上前了一步。
身高和氣場的絕對優(yōu)勢,迫使易杰母親也不自覺地后退了幾步。
“不過是言語上的沖突,羅女士以這種方式針對一個沒有任何保障的實習生,多少是有些為人所不齒的?!?p> 宋秋冉得理不饒人,將她的心思全然放在臺面上講。
羅女士的面色明顯一征。
她知道,她并不能拿宋秋冉怎么樣,但那日他的一句話,確實讓她如鯁在喉。
于是,她甚至不惜動用一切人力,將宋秋冉投訴到省衛(wèi)計委的官網(wǎng)上。
而今天,看見沒什么心計的沈春禾,羅女士心頭的無名火,便瞬間燃起。
那個實習生,不過是她的出氣筒而已。
緊接著,宋秋冉話鋒一轉(zhuǎn):
“易杰的接下來的所有費用支出,包括后續(xù)的手術(shù)以及康復費用,都由我個人承擔?!?p> 宋秋冉直接開出了他的條件。
這時候,宋秋冉更愿意用金錢來迅速了結(jié)此事,息事寧人。
羅女士抬起頭,還想掙扎著拒絕,宋秋冉卻冷笑一聲,不以為然地遞給她一張名片:
“聽說你已經(jīng)拖欠醫(yī)院一萬多的醫(yī)藥費了,還想繼續(xù)拖著嗎?”
遠遠地站在宋秋冉身后的沈春禾,猛然間覺得,他身上從前那種救世主的光環(huán)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財閥特有的冷酷無情。
羅女士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張名片。
一切都盡在宋秋冉的掌握之中。
宋秋冉瀟灑轉(zhuǎn)過身,拉著沈春禾走出了兒科。
剛想開口數(shù)落她的擅自行動,但只要一看見沈春禾人畜無害的可憐小表情,立刻沒了脾氣。
宋秋冉無奈地伸出手,揉著沈春禾的蓬松的頭發(fā),眼底涌起了一絲莫名的憂傷。
“你怎么了?是打到哪里,疼了嗎?”
沈春禾拉起宋秋冉的手臂,繞著自己,搭在肩膀上,仔細檢查著,宋秋冉是不是傷到什么地方了。
結(jié)果,宋秋冉腦子一抽抽,懶洋洋地晃了晃搭在沈春禾肩膀上的胳膊:
“我的人,當然我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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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顆虎皮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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