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出府
傍晚時分,主仆四人終于出了門。
離彥今晚要去宮中赴宴,不知道離殤葫蘆里又賣的什么藥,他給沈落準備了轎子,沈落還跟著一隊人馬。
沈落雖穿著普通,但也架不住這么大的陣仗,在轎子還沒進入長安街的時候,便下來了。
沈落以為自己身邊的一群人只是跟在身后而已,卻不成想她想去個什么地方都得被這么一群人包在中間,甚是難受。
沈落逛了兩步便沒了興致。
沈落沒有辦法往前走,莫莫和懷桑輕一自然也不敢。
她看了看前面的布坊,心生一計,跟身后的一群人說道:“你們先在門外等會兒,我門進去挑幾件衣裳。”沈落拉起輕一的莫莫就要往里走。
身后的侍衛(wèi)想要上前跟上,卻被沈落擋住去路:“里面都是女人,你們進去干什么?”
侍衛(wèi)想了想,看了看里面,確實都是女子,便止住了腳步,回頭指揮著,所有人很快分成兩隊站在了門口。
沈落拉著三人進了屋子,隨意拿了四件衣裳分別讓他們換上,自然的讓掌柜的出門跟那些侍衛(wèi)要錢。
侍衛(wèi)站在門口,無奈的往里看了一眼,將錢給了掌柜的。
可是卻等了許久都不見沈落她們出來。
他察覺到不對勁,連忙帶人進去查看,里面的女眷受了驚嚇尖叫連連,侍衛(wèi)分頭推開屋子里的門就要進去搜,搜了半天卻也沒有見到人。
“快!去找!人丟了。”侍衛(wèi)的臉冷了下來,有些擔憂。
如此小心,竟還是讓她給逃了。
“小姐,我們?yōu)槭裁匆瓑Τ鰜??”莫莫整理著自己的衣裳,看著沈落問道?p> 她這輩子還沒干過這樣的事,有些驚險,不過還蠻刺激的。
沈落搖著手中的折扇回道:“身后那么一群人跟著你自在么?”
莫莫搖了搖頭。沈落笑了笑。她看著這繁華的街道,各種各樣的小玩具,吃食,燈謎,應有盡有。整條街上全是人,包括茶館酒樓也是熱鬧非凡,遠處還有星星點點的煙花。
沈落笑著說:“好了,你們想買什么?都去買吧,今日小姐買單!”
莫莫和懷桑聽后都十分的開心,像兩個小孩子一般,流連在各個攤位。
沈落看了一眼輕一:“怎么?不喜歡這些么?”
輕一搖了搖頭:“九爺肯救我這條命,輕一便再無他求了?!?p> 沈落翻了個白眼:“輕一,我說你們的什么階級思想能不能不這么嚴重?活著只是基本而已,也要分怎么活吧,如今歲月靜好,何必要委屈自己那?”
輕一抿了抿唇,低下了頭,默不作聲。
沈落拍了拍她的肩:“好了好了,去吧,去挑些女孩子稀罕的玩意兒?!?p> 輕一這才點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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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蛇M了宮,宮中的氛圍也十分的熱鬧,不知是誰請來了戲班子,正在臺上唱著戲??墒请x殤的表情卻處處透著古怪,讓離彥有些不放心。
離彥坐下片刻后,皇后和皇上才出來,離彥見著皇上,很是欣慰。
早上文承帝服用了百里蘇的藥之后,氣色好了許多,如今已經(jīng)能自己自由的活動。
離彥和離殤連忙向皇上請安,皇上笑著讓他們平身,看樣子很是高興。
離殤挪了一個位置,跟離彥坐在了一起,離彥見他主動靠近,更是疑惑。
“皇兄。”離殤笑著舉杯想要敬離彥一杯酒。
離彥看了離殤一眼,并沒有舉起酒杯,而是打量著他問道:“你究竟在玩什么把戲?”
離殤笑了笑,喝下了手中的酒:“怎么?皇兄是怕我眾目睽睽之下下毒?”
“你自然是不敢?!彪x彥冷笑道。
“皇兄為父皇尋得一位良醫(yī),自然是我等做不到的,所以臣弟這才斗膽請來了民間的戲班子,討父皇一個笑臉罷了?!彪x殤開口說道。
離彥雙指輕捏起酒杯說道:“但愿如此!”
離殤見他終于喝下那杯酒,低頭時揚了揚嘴角,又很快恢復正常。
“父皇!”甜美的聲音在遠處傳來,一個淺藍色的身影跑進人們的視線,直接撲向了文承帝。
文承帝拉起她的手:“靜兒,朕的好女兒。”
離靜笑的甜美,在文承帝膝下蹲下,仰著頭跟他說著話:“父皇身體可好些了?”
“父皇好多了?!蔽某械刍卮鸬?。
離彥皺了皺眉頭:“靜兒,到這兒來,不要打擾父皇?!?p> 離靜不悅地站起身,走到離殤身邊的空位坐下。
文承帝還在笑著:“無妨無妨?!彪x靜坐在位置上冷哼一聲:“就是,我今日可是給父皇備了禮物的!”
“哦?靜兒準備了什么禮物?”離殤歪頭問道:“不會又是豆沙包什么的吧?”
離靜鼓起小臉蛋有些生氣:“才不是那!我可是親自去福安寺求的!”
離靜說著,將那個木制的小盒子從袖子里掏出,遞給了王公公。
王公公打開盒子遞了上去,里面是一個繡的歪歪扭扭的荷包,只繡了一個平安,卻也看得出,繡工不是很好。
里面放的,是一個皺皺巴巴的平安福,見文承帝拿起,離靜揚起下巴驕傲地說道:“父皇可還喜歡?”
“喜歡喜歡,只要是靜兒送的,父皇都喜歡!”說著便將那個皺皺巴巴的荷包掛在了腰間。
皇后看著那繡的皺皺巴巴的荷包,還想伸手攔著,卻還不等伸手,文承帝已經(jīng)將荷包掛在了腰間。
皇后笑著開口道:“咱們靜兒真是越發(fā)懂事了。靜兒有什么想聽的戲?皇額娘給你點?”
離靜搖了搖頭:“靜兒不懂戲,皇額娘自己聽吧。”此時她的心早已不在任何人身上,看著面前的一堆好吃的,終于忍不住下了手。
離殤在旁看著,伸手將離靜的袖子給她向上挽了挽,遞上了一方手帕,看著她吃得正香的樣子,不再管她。
離靜是文承帝唯一的女兒,很是受寵,只是她的母妃并沒有很高的身份,雖然被封了貴妃,但自從生下離堯之后,便出家了,終日在佛堂不出門。
臺上的戲也終于再一次開演,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臺上。
離彥的離殤確是各懷心思。
不一會兒,凌陌便焦急的朝離彥走來,在他耳邊說了些什么。
離殤看著離彥,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轉(zhuǎn)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