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擂臺幫
沈落照往常一樣,在山間跑了一圈,時間長了,這一圈一甚至都已經(jīng)被她踩出了一條小路。
沈落算是熱了個身準(zhǔn)備下山去會會那個擂臺是怎么個模樣。
方才那個黑衣男子一直跟著沈落,直到到了僻靜地方,無處落腳這才停下腳步。
他以為她是個機警的,可沈落卻愣是沒發(fā)現(xiàn)在出門時便已經(jīng)有人跟在了她身后。
沈落走進(jìn)擂臺,繞著看了一圈,一群大老爺們,在一個棚子里,吃著肉,堵著錢,冰天雪地的室外,他們倒是難得的熱絡(luò)。
沈落游走在他們之間,就像是一只待宰的小雞仔,周圍的人都衣著單薄,對著擂臺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倒也是聰明,此處位于兩個山隘的夾角,剛好抗風(fēng),且不易被發(fā)現(xiàn)。
沈落見旁邊有桌子,便坐了下來,卻遭到了同桌那位壯漢的嫌棄:“喂,哪里來的鄉(xiāng)野村夫,滾一邊去!去去去!”
沈落屁股還沒有挨到板凳,便被人吼了起來,她指了指自己,那人仍是沒有回答,沈落只得到了一句,“滾。”
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壯漢,沈落已經(jīng)不知道究竟是賭局還是酒局,但顯然他們的共同點就是嗓門大,這位一這么喊,所有人都聽見了,將近二十幾個壯漢齊刷刷盯向沈落。
沈落帶著面紗,穿著夜行衣,倒也辨不出是男是女,只是被這么多人圍著,沈落再高,在他們面前也是一只小雞仔兒。絕對不能引起眾怒。
沈落干笑兩聲,搓了搓手,說道:“大哥,咋地,這地兒不允許外人來么?”
“你誰呀?”沈落瞬間有種騰空的感覺,順著聲音看向后方,自己已經(jīng)在一個人的手里,被拎了起來。
“在下初九,見各位喊得熱鬧,好奇,好奇?!鄙蚵涔肮笆终f道,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哪里來的小崽子,趕緊滾回你娘懷里!”拎著她的大哥惡狠狠地說道,將沈落松開,往前一丟。
然而沈落并沒有像他想的一般狼狽的趴在地上。
沈落是踉蹌了一下,但是還是落地翻滾站穩(wěn)了腳。
此前跟她說話的人站起身來,看著沈落,“吆喝,難怪有膽子來這兒湊熱鬧,這是有限本事呀,怎么?想上擂?”
沈落嘿笑兩聲:“嘿嘿,我,我不行,我可沒這個本事,我跟各位爺可比不了。”
然而事情總是不會如意的,剛剛拎起沈落的人將手中的酒喝干,哐當(dāng)便砸了碗,朝沈落走來:“哪那么多廢話,大哥讓你上你就得上!”說著便將沈落又一次拎起來,抗在了肩上,直接扔上了擂臺。
“好!好!好1”擂臺下頓時呼聲一片,沈落從擂臺上爬起來,面紗下勾了勾嘴角。
臺下坐著的,正是這幫人中的老大,名為魚頭,他們也算是一個幫派,名為擂臺幫。
是好是壞暫未可知。
沈落看了看擂臺上的人,跟臺下的兩位也差不多少,只是沒有胡子,看起來年輕不少,頭發(fā)編成辮子咬在口中,怒目圓瞪,正死盯著沈落。
沈落調(diào)整姿勢,對面的人塊頭雖大,但是也不一定敵得過小巧的。
“呀!”對面之人大喝一聲便朝沈落襲來,一拳便沖向她的臉,沈落急忙躲開,繞到了那人的身后,在他回頭之際,又從他的胯下穿到另一側(cè),引起眾人一片唏噓。
臺下依舊是笑聲,碰杯聲,罵聲不斷,似乎并不怎么關(guān)注臺上的輸贏。
沈落面對此種體格已是很難對付,更別說是有功夫的了。
她只能先靠躲,這一舉動卻惹怒了他,引得他對沈落出拳愈發(fā)重,也愈發(fā)快,可是這種大的體力消耗根本就支撐不了很久,而沈落,也在等他懈怠。
兩人的拳頭交織在一起,碰撞,又彈開,沈落對自己的恢復(fù)感到欣慰,對面的人也因為沈落這種小體格竟能接住自己的拳頭而興奮,兩人愈打愈烈。
就在眾人的叫喝聲中,擂臺上一聲悶響,沈落正騎在那人的脖子上,兩人一起重重的朝擂臺倒了下去。
一聲悶響讓整個帳篷里都沒了聲音,沈落從她的肩膀上輕巧的跳下,避免被壓到底下,轉(zhuǎn)了個身繞到擂臺的一角。臺下的人都驚了,誰能想到,一個如此瘦弱的小崽子,竟能打得過他們元元,關(guān)鍵是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臺上,她究竟是怎樣毫發(fā)無傷的將元元放倒的。
“元元!”擂臺上登時沖上來一個人,將臺上躺在地上的人扶了起來,沈落在一旁好心解釋道:“放心吧,他沒死,只是暈了而已?!?p> 臺下魚頭的臉色也不好看,冷眼盯著沈落:“你剛剛,說你叫什么?”
“初九,在下初九?!鄙蚵浔f道,既不能報沈落,反正報初九也不算騙他們,畢竟她本來就叫初九。
沈落看著擂臺上的人越來越多,剛剛兇巴巴的一群人此刻慌的跟一個個孩子似的,輪番上前查看被沈落摔在地上的人。
一時間,沈落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么。
剛剛震天動地的吆喝聲,勸酒聲,此時全都成了“元元”
沈落也沒想到,這壯漢經(jīng)有這么...可愛的名字。
魚頭的視線野望擂臺看了一眼,沈落開口解釋道:“兄臺放心,你們家元元只是暈了過去,死不了。是在下的過錯,多有唐突,在這跟您道個歉?!?p> 沈落一句話,古言跟現(xiàn)代話摻著說,頗有些不倫不類,到也不能怪她。
魚頭雖感覺怪怪的,倒也算是聽明白了,只將沈落當(dāng)作鄉(xiāng)下來的,學(xué)城里人文鄒鄒的假客氣,但是沒有學(xué)到精髓。
“此時你有兩個選擇,要么,跟我打一架,要么,就離開,此次算你勝,我自不會為難你?!濒~頭開口說道。
“如此,便多謝了,在下告辭!”沈落抱拳相謝,轉(zhuǎn)身便立馬開溜。
此前拎過沈落脖子的人在擂臺上沖下來,想要出帳去追,卻被魚頭攔了下來:“小虎,回來吧?!?p> “老大,她打了元元!”小虎一時氣不過,在魚頭面前,一臉的委屈。
“好了,元元有那么不經(jīng)打么?沒事。此人不追也罷?!濒~頭當(dāng)然也有些咽不下這口氣,只是就算他們一擁而上,也不一定能逮住她。
沈落跑出那片荒地時才停了停腳步喘了口氣兒,早就沒了剛剛的自信勁兒,感覺自己的腿都要有些發(fā)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