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師兄,不通知白煜卿他們,只憑我們幾個是否太過冒險了?”
廣元城外的密林中,肖師弟略顯稚嫩的臉上滿是猶豫之色,眼神中有著懼意。
身材魁梧的南仲鳴臉色平靜的看著肖師弟,這位師弟昔日在清虛門乃是他曾經(jīng)刻意結(jié)交的‘好友’。
乃是清虛門太上長老,元嬰修士清虛道人的直系后代,可以說天生就含著金湯勺出生。
再加上其冰屬性異靈根的資質(zhì)出色,深得清虛道人的喜歡,筑基之前各種資源是敞開了供應(yīng),年不足二十就達(dá)到了筑基之境。
這樣的人,自然是值得他南仲鳴刻意結(jié)交的,甚至加入緝仙司這幾年,他們之間也沒有斷了聯(lián)系。
換作往日,肖師弟這般面露怯色,南仲鳴少不得好言安慰一番,只是,今時不同往日了。
只見南仲鳴平淡的說道:“肖師弟,你如今也看到了師兄我的近況。通知了化刀鄔的白煜卿,你覺得此番功勞還能落到南某人頭上嗎?”
“想那化刀鄔老祖,恬不知恥,偌大化刀鄔簡直成了黃楓谷的別院??烧且?yàn)槿绱?,區(qū)區(qū)化刀鄔在緝仙司內(nèi)的勢力甚至不弱于掩月宗,我清虛門更是拍馬難及?!?p> “僅僅一個廣元城的白煜卿,便能這般快的聚集十?dāng)?shù)位筑基期的緝事使,且這些人全是化刀鄔門下,如此這般再過百年,這越國可還有我清虛門的位置?”
一邊說,一邊看著面色逐漸開始變得憤懣的清虛門眾人,南仲鳴的嘴角露出一絲冷笑。
“時至今日,我清虛門弟子要想出頭,想要更多的資源就得自己去拼,去搶!化刀鄔在緝仙司弟子數(shù)倍于我清虛門,但論實(shí)力?呵呵,南某一人便能輕易擊潰昨日那群酒囊飯袋的半數(shù)?!?p> “誠然,此事危險性極高,但諸位師弟莫要忘了,那魔頭可是被雷統(tǒng)領(lǐng)親自擊傷,還能剩下幾分實(shí)力?”
“總之,南某言盡于此,諸位師弟究竟敢不敢陪南某拼上這一把?”
此話一出,幾名清虛門弟子皆是一副同仇敵愾的神色,齊聲道:
“我等皆聽師兄安排!”
就連那位肖師弟,雖然面色依舊帶有幾分猶豫,但最終還是咬牙點(diǎn)頭表示贊同。
南仲鳴眼中露出滿意的神色,一條黑色的小蛇從他腰間的靈獸袋中鉆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下,黑色小蛇一雙陰冷的血色豎瞳盯著南仲鳴看了看,隨即把蛇頭轉(zhuǎn)向另一個方向。
“找到魔頭位置了,諸位師兄弟做好準(zhǔn)備,一會務(wù)必全力出手,不需留下什么底牌,只消老魔身死,一應(yīng)損失自有南某承擔(dān)。”
“仲鳴兄哪里話,老魔兇險,諸位清虛門的師兄弟為我緝仙司之事受累,一應(yīng)損耗,如何能只算在仲鳴兄頭上呢?白某于心不安啊?!?p> 就在南仲鳴話音剛落的時候,一道語氣中帶著諷刺的話音從上方飄來。
在場的清虛門弟子齊齊臉色一邊,立刻放出自己的神識,意外的是,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對方的任何蹤跡!
唯有南仲鳴面色冷然,絲毫不為所動,只是淡淡的說道:
“想必是我司大名鼎鼎的‘隱空舟’吧,煜卿兄果然財(cái)大氣粗,居然能買得起這般價格高昂堪比法寶的頂級隱匿飛遁法器?!?p> “不過——”
南仲鳴抬起頭,一雙已經(jīng)變得血紅的瞳孔死死的盯著空中的某個位置——
“既然事已至此,煜卿兄為何不現(xiàn)身呢?”
空中,一座樣式古樸的青銅飛舟憑空出現(xiàn),十?dāng)?shù)道流光從中飛出,為首者,正是廣元城緝仙司分部的主事者,緝事使白煜卿。
白煜卿看著下方南仲鳴血色的瞳孔,微微嘆息道:
“南兄,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
南仲鳴嗤笑一聲“白兄,你問南某何至于此?若能成就長生大道,成仙成魔,有何區(qū)別?元嬰期魔道修士與正道修士把酒言歡者不也比比皆是?”
白煜卿的面容此刻無比的冷峻,看著南仲鳴的眼神仿佛是在看一個死人。
“如果換一個位置,白某說不得會跟南兄做出同樣的選擇,可惜,背叛我司,死路一條!待在緝仙司這么久,南兄想必做好覺悟了吧?”
背叛緝仙司?
自白煜卿等人現(xiàn)身,便陷入尷尬?懵圈狀態(tài)的清虛門眾人聞言一愣,然后瞬間把心提到了嗓子眼,顫抖著看向南仲鳴。
唯有一直落在最后的絡(luò)腮胡中年,放在道袍下的手猛一用力,撕碎了一道符箓,然后冷冷的看著南仲鳴,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一秒、兩秒、三秒……
絡(luò)腮胡中年得意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劉師弟,很意外吧,緝仙司出品的小挪移符沒有用,是不是?”
“咯咯咯…”
絡(luò)腮胡中年的臉色變得扭曲起來,兩腮抽搐,牙齒不斷發(fā)出碰撞聲。
沒有理會嚇懵了的絡(luò)腮胡中年,南仲鳴再度抬頭,帶著嘲諷之色的血色瞳孔看著白煜卿,笑道:
“白兄修為雖然不怎么樣,但是眼光手段,南某人還是佩服的,只可惜呀,選合作伙伴時你不該選這個蠢材?!?p> “這種把心里所想統(tǒng)統(tǒng)寫在臉上,一有所持便態(tài)度驕橫的廢物,虧白兄也敢用他?!?p> “不過錯已鑄下,白兄此刻后悔可是有些——
晚了!”
隨著南仲鳴的最后一個字落下,四周的環(huán)境猛地變化,無數(shù)帶著濃重血腥味的黑氣,霎時間將四面八方全部封鎖。
與此同時,身穿一紫一黑兩色道袍,面容陰婺的兩名老道出現(xiàn)在了眾人的眼前。
兩雙同南仲鳴一樣的血色瞳孔,居高臨下,俯視著在場眾人。
感受著兩名老道身上結(jié)丹期的強(qiáng)大靈壓,清虛門的幾名弟子臉上露出絕望之色。
是了,南仲鳴既然跟這兩個魔頭串通,他們怎么可能會是毫無反抗之力的狀態(tài)呢?
“陰血鎖魔陣,乃是我血靈門用于囚困血尸的秘法,對付緝仙司的‘移天符’甚至‘換地符’或許力有不逮,可區(qū)區(qū)小挪移符,想要突破老夫這大陣封鎖卻也是不可能的?!?p> “這樣吧,諸位若是自愿獻(xiàn)出一半的精血,老夫可以網(wǎng)開一面,放諸位一馬,如何?”
看著血袍老者陰婺丑陋的臉上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清虛門的幾位弟子目光開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