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謐回了屋里又過了兩刻,臉更紅了,神色里還帶著些委屈和懼怕:“還是沒見緩解。”
“方掌門囑咐一下孤鴻子師兄,就說‘意守純陽,導氣歸虛;乾坤顛倒,汗出如漿。’”俞岱巖連忙上前交待了一句,這藥量怎么可能輕易就退去,不可能的。
好在《龍虎交泰經(jīng)》中有關于如何緩解陽欲過剩的辦法,也是為了防止被人下藥從而采去純陽,免得一身修持就此一場皆空。
俞岱巖交代完了,這邊胡氏又上前私下里前傳授了一些技巧和經(jīng)驗。
如此方謐才又回了屋里,就這樣整整過了半個時辰,院子里的眾人都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好些人也都轉身出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這時候房門終于打開了,方謐先是用手揉著兩腮,然后不停的甩手以及揉捏手肘和肩膀關節(jié),面露疲憊但神色信息:“總算是成了,師兄吃了王先生準備的藥丹昏睡過去了。”
俞岱巖一看孤鴻子終于沒事了,也不在院落里多呆,便拉著歐陽牧之去找俞蓮舟要書。
來到了俞蓮舟的小院,小院里兩個小鬼在呼呼哈哈的練功,練得有模有樣地是張松溪,張牙舞爪的是胡青羊。
練的是俞蓮舟最擅長的虎爪手,張松溪不止是招數(shù)已經(jīng)精熟了,更是得了俞蓮舟虎爪手的三分狠意,招式鏈接上也十分順暢和諧,就是缺了些虎嘯山林的霸氣。
至于胡青羊倒是也學會了套路,就是招式打得隨心所欲,顯然是玩心更大,曲著手指做虎爪樣式朝著四周又抓又撓,表情故作兇狠,就像是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小奶貓。
初一看還好,待俞岱巖和歐陽牧之細看之下,就覺得腰眼發(fā)寒,這小青羊學的虎爪功竟然招招攻人腰腎,雖然招式并不成熟,也沒張松溪打出來的那幾分狠辣,但讓看懂的兩人心里下意識的有一種屬于男人才懂的驚懼。
“小青羊,小青羊,你快過來?!庇後穾r連忙把胡青羊喊過來:“告訴大哥哥,你這跟誰學的虎爪功啊,為什么這樣打,和你松溪哥哥怎么練得不一樣?。俊?p> 胡青羊嘴里學著老虎“嗷嗚,嗷嗚”的叫著,跑過來小手還保持著虎爪的式樣:“和黑臉哥哥學的,我說我要學打壞男人的武功,然后他就告訴我對付壞男人學會這幾招就夠用了?!?p> 確實是夠用了,這招式使出來有幾個男人是不怕的?都不是傷不傷人的問題,打中了只要力道不弱,那基本就是絕戶了,雖然沒打死壞男人,倒是能把“壞男人”中間這個“男”給打沒了,壞男人變成了壞人,興許也就沒這么令人討厭了吧。
“小青羊啊,這個招數(shù)別亂用,一定是要確認是是很壞很壞的壞男人才能用,知道嘛?”俞岱巖連忙叮囑,就怕小孩子不懂事闖禍了可就不好收場,也避免傷及無辜。
小青羊雖然喜歡玩鬧,但是家教很好,也很懂事乖巧,連忙點頭:“知道了,碰到‘咸魚’和‘鱈魚’那樣的壞男人我才學老虎用爪子抓他們。”
歐陽牧之自然是不直到什么是“咸魚”和“鱈魚”,這兩個其實是俞岱巖故事里的兩個壞男人的代稱。
俞岱巖讓胡青羊繼續(xù)去玩,晚一點他領著她去擼玄貊,然后就像一邊她口中的“黑臉哥哥”走去。
“黑臉哥哥”正是俞蓮舟,倒不是他長得黑,主要是他平時的表情很嚴肅,讓人下意識的·覺得臉黑,不易于親近。
此時俞蓮舟正對著《龍虎交泰經(jīng)》上的人體構成圖比劃,手里的招式正是胡青羊剛剛練的那套。
俞岱巖看著俞蓮舟那認真狂熱的模樣,不會是要把“虎爪絕戶手”給提前搞出來吧,那可是和“九陰白骨爪”不相上下的狠功夫:“二哥你這是玩什么路數(shù),江湖上哪個豪杰搶你意中人了?你這招數(shù)下手可太黑了。”
俞蓮舟見俞岱巖進來,便收了手中的招式,然后把書合上,上前迎著一起進來的歐陽牧之寒暄:“什么和什么?你看這書上說得太有道理了,腰腎果然是人體要害,要是與人對敵的時候,不需要別的多余招數(shù),只要我拿住他腰眼,他必然束手就擒,全身上前都提不起力來,一身功夫盡失?!?p> “額,師兄奇思妙想,等師兄打磨好了我也來學一下。”俞岱巖能說什么,當然是要學一下,以后哪個小白臉要敢和他搶師妹,那就給他安排上,說不定江湖中能出一個東方不敗呢。
把歐陽牧之留下和俞蓮舟一起鉆研《龍虎交泰經(jīng)》,俞岱巖出來領著張松溪和胡青羊一起出去找山上的小動物玩耍,小孩子體力差,玩累了自然要去睡覺。
把胡青羊送回到胡氏處,俞岱巖便回到了藏書閣完成原本要做的事情。
早上來的時候不見王善,下午過來竟見到了,不過王老道鼻青臉腫的,非常滑稽。
王道長在藏經(jīng)閣四處翻找,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俞岱巖憋住笑,這老頭脾氣古怪,惹他生氣挨頓揍可不值得:“王師叔,你這是怎么了?難道是玩跳崖時候不小心把腳崴了,沒站穩(wěn)最后臉著地了?”
“去去去,就不會說好話?!蓖跎埔膊惶ь^,繼續(xù)在書架上翻找:“和清微老雜毛打了一架,這老東西下手忒重?!?p> 清微從峨眉回來就基本躲在南巖宮不出來,俞岱巖回山上就見過了一次:“打輸了,哎嘿,打輸了正常,你看小子我,這山上的兇人我也是哪個都打不過?!?p> 王道長原本是不想理俞岱巖的,但是他可沒打輸,必須給自己正名:“瞎扯,誰輸了?我還真就不是好面子遮掩,那老雜毛也沒討得好,我《九霄真經(jīng)》一套過去,老雜毛差點變成老沒毛。”
“這么厲害,王師叔你看看小子是不是骨骼精奇,能不能學你兩手《九霄真經(jīng)》?”俞岱巖一聽厲害了,這是把清微師叔的頭發(fā)和胡子怎么招了?本著有棗沒棗打倆桿子的想法,也就是隨口一問,也沒期待王老道能答應。
王老道不以為忤,反倒是頗為欣喜:“嘿,想學?那得看你造化了,老道我的功夫不是誰都能學的會的,你拿去自己看,你要是真能學會老道也算是還了武當山的人情,以后在這山上開個道觀請個神像,誰也說不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