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
唐默出刀時,崔鵬和林歌幾乎同時叫出聲,但事情發(fā)生得太快,來不及阻止翼龍便已經(jīng)咽了氣。
“……等他再說點啊……”
崔鵬咕噥的聲音漸低。
“就是,他正在說他們的背景??!”林歌也跳腳道,“你急什么!”
唐默拔出刀,神色一反平時的悠閑溫和,顯得嚴峻凜冽。
“這與你們無關(guān),不要多管閑事。”
被噎了一句之后,林歌神情愈發(fā)氣急敗壞。
“你這人神經(jīng)病吧!”
黃安從后面拍了拍林歌的肩。
“算了,已經(jīng)殺了?!?p> 林歌瞪著黃安,氣呼呼地別過身去。
大家都是剛剛經(jīng)歷一場惡戰(zhàn),體內(nèi)激素水平很高,處于亢奮狀態(tài)。
由于是在被突襲的情況下翻盤大勝,這種亢奮本來可以轉(zhuǎn)化為正面的團體情緒,然而,這大好的氣氛卻被翼龍的遺言給打亂了。
現(xiàn)在這種血涌上頭的狀態(tài),反而容易造成內(nèi)部沖突。
也因此,黃安作為名義隊長絕對不能一言不發(fā),哪怕是涉及私事。
“他說的那個賈拉索先生是誰?”他轉(zhuǎn)向唐默,平靜地問道。
很明顯,在申杰和王健這兩名月海傭兵的名字出現(xiàn)時,唐默情緒穩(wěn)定,失控是從“賈拉索先生”開始的。
唐默沒有言語。
“就是那個‘刺入上帝眼里的針’嗎?”
黃安認為自己的猜測至少有一半正確的概率。
自從唐默簡要地介紹過“燈塔鎮(zhèn)慘案”后,他也查過這個所謂的“針”,但從公共渠道上收獲寥寥。
然而,除了它,黃安想不到還有什么能讓唐默這個一向理智的人失控。
唐默依然沒有言語,但林歌和崔鵬也身體一震,目光齊刷刷地集中在他身上。
“針”這個詞觸動了所有人,因為他們都知道,唐默的故鄉(xiāng)是被這個組織給連根清除的。
如果是“針”,他們就多少可以理解唐默剛才的激動。
“你們真得不應(yīng)該涉及這方面的事?!弊詈螅颇嘈Φ?,情緒似乎有所恢復(fù),“這與我們的任務(wù)無關(guān)?!?p> “那可不一定。”黃安繼續(xù)盯著對方道,“翼龍還說過一句‘他們已經(jīng)來了’。他們是誰?如果就是這個賈拉索呢?”
“……”
“這位賈拉索,的確是‘針’的一員?!背聊季煤?,唐默緩緩開口道,“我會重新評估這個情況,如果真得涉及到他們,我會提供所知的全部信息。再此之前,還先讓我冷靜一下?!?p> “還有,我道歉?!彼洲D(zhuǎn)向崔鵬和林歌道,“剛才是我失態(tài)了?!?p> 崔鵬擺了擺手,林歌則望著旁邊的草地,腳尖在上面劃拉著。
“算啦。”
她悶聲道。
……
雖然多少有點別扭,但至少表面上四個人又回到了合作的立場。
因此他們也就不再廢話,著手處理善后事宜。
時間已經(jīng)到了下午兩點十五。
盡管消耗很大,且每個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但在戰(zhàn)斗地點長時間停留還是風險太大。
巨大的動靜不知道會吸引什么過來,而此時,他們團隊的抗風險能力已經(jīng)降到了最低點。
他們決定整頓完畢后就趁著天沒黑繼續(xù)前進,離開這處山梁。
當然,即使要走,也得帶上戰(zhàn)利品,殺人和越貨是組合拳。經(jīng)過短時間的討論,他們決定兵分兩路去搜刮。
唐默和崔鵬組的身體基本無傷,損耗都在超凡能量上,因此他倆去遠端檢查其他幾人的尸體。
而黃安和林歌組則留在原地,首要任務(wù)是處理自己的傷口,準備接下來的的路程,順便負責搜刮翼龍。
林歌體內(nèi)的殘留毒素量不大,關(guān)鍵還是黃安手臂上被漫游者砍傷的地方,不處理的話肯定會持續(xù)惡化。
黃安招出了醫(yī)療包,林歌用魔藥和異術(shù)處理了自己的傷之后,坐在他身邊幫他縫合包扎。
“那個針組織,你有更多的了解嗎?”
干活的時候,她再次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有查過,”黃安如實回答道,“但是公共渠道沒有多少有用的信息。這很奇怪,因為按照唐默所說,一個犯下這么多罪的組織,為什么都沒有一名成員上官方通緝令?”
“我也只有模糊的了解,”林歌輕聲道,“唯一確定的是,他們的確存在,而且窮兇極惡,非常難纏?!?p> “你是怎么知道的?”
“孤兒院有個長輩跟他們有交集,或者說是被他們追殺?!绷指杪柫寺柤纾拔腋@位長輩接觸不多,但知道他非常強,能追趕他這一點,就不是等閑之輩可以做到的。”
這個長輩,怕不是段乘風吧?黃安心想,聽她的語氣,應(yīng)該接觸不多。
詩人和程婧不想讓她接近他們秘密的話,也許會有意避免她接觸這位“孤兒院聯(lián)盟”的王牌。
等等……被追擊……
黃安突然想到,當初他跟周露打起來時,另有一個空間型高手在異次元空間和段乘風戰(zhàn)斗。
那就是針?
喂喂,黃安頓時感到無比頭疼,如果那是針,就說明,這個逼組織的成員,能跟六型變異體抗衡!
怎么感覺這段時間,海岸的六型都繞到自己身邊來了?這玩意兒不應(yīng)該是一輩子見不了幾位嗎?
“算了,你還是先體驗下這套針吧?!绷指枵Z氣突然愉悅起來,拿起了手術(shù)縫合針。
“喂,你輕點。”黃安嚇得一哆嗦。
“現(xiàn)在知道慫了?”林歌眨著眼,不懷好意地靠近,淺淺的呼吸噴到了他臉上,“我問你,你剛才是不是把我扔地上來著??”
……
大約一個小時后,四個人整頓好了雜務(wù),繼續(xù)馬不停蹄地前進,推進了20公里左右后才停下來扎營。
此時,已經(jīng)夜幕低垂,他們也已遠遠地離開了作案現(xiàn)場。
距離納西鎮(zhèn)至少還有兩天的路程,不知道還會鬧出來什么幺蛾子,必須抓緊時間恢復(fù)身體的狀態(tài)。
除了休息外,這一晚,他們還有分配工作。
正常情況下,這件事可以等到了城鎮(zhèn)再做,奈何旅途意外頻發(fā)。
畢竟,正常情況下,在荒山野嶺里也不會突然蹦出來六個人,招呼不打就嗷嗷地沖過來送人頭和裝備。
而且這六個人,還真不窮。
五具尸體上,光搜得的現(xiàn)金就有6000多塊。
看樣子打家劫舍這種事他們沒少干。
最關(guān)鍵的是一些武器和物品。
這些東西及時分配給隊友,既能提高即戰(zhàn)力,也能減輕黃安的負擔。
這里可不是歌夜,有貯存?zhèn)}庫,所有東西都得背著!
除卻零碎,他們經(jīng)過鑒定和篩選,具備戰(zhàn)術(shù)價值的物品也有十余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