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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時安

第四章 夢異

夢醒時安 唐似玉 7626 2021-02-01 21:23:41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星期一,早晨六點,中國四川省ABCZQZ治州汶川縣。

  “叮鈴鈴,叮鈴鈴?!敝x星凱睜開了眼,拿起一旁的手機一看,手機上顯示——

  二零零八年五月十二日,星期一,早晨六點。

  看看手機上的時刻,再看看周圍這熟悉的一切,不由地露出一絲苦笑,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還是回來了嗎?”

  他嘆息一聲,開始穿衣服,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房間外喊道:“爸,媽?!彼胍改鸽x開汶川縣,雖然知道父母不會聽他的,但他還是想試一試。

  按照之前幾次的經(jīng)歷來說,父母很快就會回應(yīng)他,但是過了一會兒,屋外還是寂靜無聲,沒有任何響動。

  已經(jīng)穿好衣服了的謝星凱沒有聽到父母的回應(yīng),疑惑地皺起了眉頭,不知道為什么,心中隱隱有了一些不安的感覺。

  “爸?媽?在嗎?你們在哪?”謝星凱一邊喊著一邊穿好鞋子向房間外走去。

  沒有人回應(yīng)他。

  謝星凱推開房間的門,不出所料,客廳內(nèi)空無一人,他又去了父母的房間,敲了敲門,房間內(nèi)沒有人說話。

  “我進來了?!敝x星凱說了一聲,等了一會兒后,推開門走了進去。

  房間內(nèi)也沒有人。

  謝星凱的眉頭蹙得越來越緊了。

  他走出房間,走到了客廳,正準(zhǔn)備出門,突然看見茶幾上有一個東西,便轉(zhuǎn)換方向,走了過去。

  茶幾上的是一個手表,這個手表很怪異,表盤上沒有刻度,沒有指針,沒有任何東西,就是一片漆黑,很黑很黑,就如同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這個手表,謝星凱看著有些眼熟,似乎,自己的父親曾戴過。

  而現(xiàn)在,謝星凱對這手表竟感到了一絲畏懼!

  謝星凱想離開茶幾,準(zhǔn)確的說,是想離開這個手表。

  但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似乎已經(jīng)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謝星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看著自己伸出手去,拿起手表,將其戴在了右手手腕上,然后調(diào)整表帶,一切完成后,謝星凱感覺自己拿回了自己對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謝星凱剛想伸手取下手表,突然感到一陣鉆心的痛感從右手手腕處傳來,就像有成千上萬根針,正在緩緩刺入右手手腕。

  “啊——”

  謝星凱忍不住大聲喊了出來,然后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艙門打開。

  “謝總,謝總?您還好嗎?”

  “我沒事。”

  “爸,爸,您怎么樣,您身體還撐得住嗎?還要不要繼續(xù)?”

  “我能有什么事?繼續(xù)。”

  “好?!?p>  艙門關(guān)閉。

  “謝星凱,謝星凱!醒醒,我是端木夢,醒醒!”

  謝星凱的耳邊傳來了端木夢的聲音,他慢慢地睜開眼,看見了端木夢緊張的臉,再轉(zhuǎn)頭一看,其余四人都在他的周圍,臉上都流露出緊張的神情。

  看見他醒來,眾人都松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

  “謝星凱,你是怎么回事,為什么就你一個人醒來這么晚?”端木夢問道。

  “我?”謝星凱聽她這么一說,忽然想起了戴在右手上的手表,他轉(zhuǎn)頭看去,頓時被嚇了一跳。

  右手上全是血,地上還有一灘,血液那鮮紅的顏色,令人毛骨悚然。

  但謝星凱的注意力很快轉(zhuǎn)移到了手表上,手表的表盤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在中央出現(xiàn)了一個天藍色的“二”字。

  謝星凱想把這個手表取下來,剛伸出手,東皇宇成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突然開口說道:“別試了,我們自己的都試過了,這個手表是取不下來的,你這個表沒什么特殊的,肯定是取不下來的?!?p>  “你們自己的?”謝星凱捕捉到了東皇宇成話中的這個詞,帶著疑惑的語氣問道,“你們手上也有?”

  “對,而且我們的經(jīng)歷與你的差不多,帶上手表后都暈倒過,但是暈倒的時間并沒有你的這么長?!背态幓卮鸬?,同時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給謝星凱看了自己手表上的數(shù)字——“二”,與謝星凱一樣。其余四人也都給謝星凱看了自己手表上的數(shù)字,前面三人都是“二”,卻再看向第四個人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三”!

  謝星凱又驚又疑,看向了那個手表上的數(shù)字為“三”得人,符歸涵。

  “她這是……”謝星凱看著端木夢問道。

  “不知道,我們也不清楚為什么她的與我們的不一樣?!倍四緣粽f道。

  “你們……”謝星凱說道。

  “我們本來在派出所等你的,后來見你半天沒來,我怕你出什么事,就帶著他們到你家來了。”端木夢說道。

  “我……”謝星凱說道。

  “你放心,你應(yīng)該是失血過多才比我們醒來得晚,沒什么大問題。”端木夢說道。

  “我是想說……”謝星凱說道。

  “你想說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覺?”端木夢緊張地問道。

  “你能讓我把話說完嗎?”謝星凱哭笑不得地快速說道。

  “呃……”端木夢有些尷尬,低聲說道,“對不起,你說?!?p>  謝星凱看著端木夢有些委屈的神情,不由地有些心疼,輕言細(xì)語地說道:“沒事,我知道你是關(guān)心我,我不怪你?!?p>  “你們倆能不能不要當(dāng)眾撒狗糧,這樣很過分的知不知道?”站在一旁的符歸涵突然開口,一臉氣憤地說道。

  “切,在單身的人面前秀恩愛那才叫撒狗糧,你是單身的人嗎?再說了,我秀恩愛怎么了,說得好像你和張嶠浩沒有修過恩愛似的,你有本事叫你老公張嶠浩打我呀。”謝星凱嘚瑟地說道。

  符歸涵還沒有作出反應(yīng),倒是端木夢先害羞了,狠狠地掐了一下謝星凱,謝星凱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先去清洗一下手上的血跡,馬上回來。”謝星凱一邊說著,一邊起身向著洗手間走去。

  過了一會兒后,謝星凱從洗手間走了出來,手上的血跡已經(jīng)沒有了,他看了看地上,發(fā)現(xiàn)之前地上的那一灘血跡已經(jīng)沒有了,不用說,肯定是端木夢已經(jīng)幫他擦干凈了。

  謝星凱對著端木夢笑了笑然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開口問道:“不對啊,你們有沒有我家的鑰匙,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我們,那個,是……從窗戶里面爬進來的?!倍四緣裘嫔之惖卣f道,顯然她從來沒有做過這種事。

  “從窗戶里面爬進來的?”謝星凱嚇了一跳,“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不怕被鄰居看到了報警抓起來?膽子這么大?”

  謝星凱沒有想到,其余五人聽了他的話,面色都變得嚴(yán)肅起來。

  “怎么了,我說錯什么了嗎?”謝星凱看到其余五人的神情,自己不禁也受到了氣氛的感染,變得緊張起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出去看看吧,我們這次醒來,好像出現(xiàn)大問題了。”東皇宇成說道。

  謝星凱聽了他的話后,向著門外走去,走出了房屋。

  屋外很安靜,很安靜,安靜的有些恐怖——即使是夜晚,汶川縣也從未有過如此安靜的時刻,現(xiàn)在一聲鳥叫都沒有,更沒有人聲,甚至連一絲風(fēng)都沒有。

  空無一人,寂靜,死一般的寂靜,令人莫名有些心慌。

  “這是……怎么了?”謝星凱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

  “沒有人不知道,我們一醒來就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汶川縣,除了我們六人之外,似乎再無其他人了。”其余五人都走到門口,東皇宇成開口說道。

  “現(xiàn)在是去學(xué)校取電腦嗎?”謝星凱突然問道。

  “對,但是我們現(xiàn)在沒有車,也沒有司機。”東皇宇成說道。

  “要車和司機?”謝星凱興奮地笑了笑,說道,“這個還不容易?!?p>  “你要干什么?”眾人看著謝星凱的笑容,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yù)感。

  “你們等我吃完早餐,馬上就知道了?!敝x星凱說道。

  幾分鐘后,一輛越野車行駛在前往汶川中學(xué)的道路上,不過這三個開車司機的技術(shù),實在是有點令人堪憂……

  “油門油門!哪個是油門?!?p>  “這個好像是油門,踩這個試試?”

  “不對,那個是剎車!踩這個,這個是油門,用力踩,對。”

  “車怎么不動了?”

  “別踩了別踩了!那個是剎車!油門是這個!對對對,就是這個。”

  “別踩油門了!快踩剎車,要撞上樹了!快踩剎車??!”

  “剎車是哪個?誰來告訴我?”

  “方向盤,快快快,打方向盤,打方向盤!”

  幾經(jīng)波折,車子終于開到了汶川中學(xué)的門口。

  車子一停,六人迅速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跑道路旁,俯下身體吐了起來。

  吐了一會兒后,東皇宇成最先恢復(fù)過來,他到越野車的后備箱取了六瓶水,先給了已經(jīng)停止嘔吐的程瑤一瓶,讓她漱一漱口,然后再把四瓶給了其余四人。

  眾人休息了一會兒,便走進學(xué)校,向著校長辦公室走去。

  走著走著,符歸涵突然問道:“既然現(xiàn)在汶川縣沒人了,我們?yōu)槭裁床浑x開這呢?”

  “沒有那么簡單。”東皇宇成說道,“我猜,就算我們躲開了地震,但到了二點三十分的時候,我們就會感到頭痛,緊接著暈過去,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就是下一次?!?p>  “你是靠什么得到了這個猜想?”謝星凱問道。

  東皇宇成把自己上一次的遭遇東皇戀珹三人的事,告訴了其余五人。

  “東皇戀珹?”程瑤驚訝地說道。

  “對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東皇宇成有些疑惑地說道,他上一次,從中午開始就只見了程瑤一面,而且這一面還沒有說任何話,所以不知道程瑤見過東皇戀珹。

  程瑤也把自己上一次遇到兩個所長的事,跟東皇宇成講了一遍。

  “我還以為是自己記憶的問題,看來,這個人確實不對勁。”程瑤說道。

  “的確感覺有點奇怪……”東皇宇成說道。

  眾人說著說著,上了樓梯,走到了校長辦公室,推開門,走到校長辦公桌前,轉(zhuǎn)動茶杯,取出筆記本電腦,開機,輸入密碼,打開。

  映入眼簾的,還是那張程瑤母親的照片,于是乎,除程瑤外,其余五人的目光都轉(zhuǎn)移到了程瑤身上。

  “看看看,看什么看,沒見過美女???干點正事,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有這閑工夫,還不如想想現(xiàn)在發(fā)生的一切?!背态幈黄溆辔迦硕⒅行┎缓靡馑?,氣惱地說道。

  其余五人聞言,只得把頭轉(zhuǎn)了過去,開始搜查這間辦公室。

  程瑤則移動鼠標(biāo),開始在電腦里查找,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東西。

  這個空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有翻東西、點擊鼠標(biāo),以及敲擊鍵盤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后,眾人突然聽到了程瑤的聲音。

  程瑤說道:“你們過來看看,這有四段錄音,好像是校長留下的?!?p>  其余五人聽到她這么一說,趕緊圍了過來。

  程瑤見人都到齊了,便點開了第一段錄音,電腦音響中傳來了賀文濤的聲音。

  “他們終于聯(lián)系我和老程了,給了我和老程一人一個手表,說要我們不管發(fā)生什么都要戴著,絕不能丟失。這手表看起來挺奇怪的,表盤上只有一個天藍色的‘一’字,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我和老程手上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算了,管它呢,只要他們遵守約定,救活伊玲,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戴個手表而已,怕什么?”

  錄音結(jié)束。

  “他們?他們是誰?還有那個表,難道就是我們手上戴的這個表?”聽完這一段錄音,端木夢率先提出了問題。

  沒有人回答她,因為沒有人想明白。

  “再聽一遍?還是……”程瑤看著眾人,問道。

  “聽下一段吧。”東皇宇成冷靜的說道,“現(xiàn)在誰也不明白這段錄音的含義,在聽也不會有什么收獲,沒有必要浪費時間,還是直接聽下一段吧,等這四段聽完后再結(jié)合在一起分析,說不定效果會更好一點。你們覺得呢?”

  程瑤看向其余四人,他們都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那好。”程瑤移動鼠標(biāo),點開了第二段錄音,還是賀文濤的聲音。

  “死亡原來是這種感覺,不是很好。手表的數(shù)字變了,變成了‘二’字,沒想到這一切,就這樣開始了,更沒想到他們選了老程與伊玲的女兒,這樣也好,讓伊玲的女兒去救她,似乎也不錯??上О。依狭?,不然我肯定親自去救伊玲。還記得他們第一次與我和老程交流時,是唐山大地震的時候,現(xiàn)在這場行動開始,還是因為地震,這一切,是不是與地震有關(guān)?他們?yōu)槭裁催x擇我和老程?”

  錄音結(jié)束。

  聽完這一段錄音,眾人的思路非但沒有感到清晰一點,反而增加了更多的疑惑。

  救伊玲?是說救程瑤的母親嗎?可程瑤的母親不是死了嗎?讓程瑤去救她的母親?怎么救?唐山大地震?跟現(xiàn)在汶川的這場地震又有什么關(guān)系?

  最終,在眾人的一致同意下,程瑤移動鼠標(biāo),點開了第三個錄音,說話的依舊是賀文濤。

  “又死了一次,感覺對死亡好像已經(jīng)麻木了,沒有一絲的畏懼,手表上的數(shù)字變了,變成了‘三’字。他們那邊來人了,來了三個人,兩男一女,我只記得有一個人叫東皇戀珹?!?p>  錄音結(jié)束

  東皇戀珹!六人互相看看,皆看到了他人眼中的震驚。

  不用別人催促,程瑤快速打開了第四段錄音,所有人都集中精神,等待著電腦里傳出來聲音,卻沒有聽到,身后那面墻傳來的,齒輪滾動的聲音。

  第四段錄音里還是賀文濤說話,但出乎眾人意料,他只用非常慢的語速說了一句話。

  “它,在,你,們,身,后。”

  錄音結(jié)束。

  錄音結(jié)束了,卻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移動位置,因為他們都明顯的聽到,身后傳來的一個粗重的呼吸聲,以及液體滴落在地板上的聲音。

  “誰……”過了一會兒,謝星凱開口說道,他還只說了一個字,就感到身后的那個東西朝他撲了過來。

  “謝星凱!”端木夢驚恐地喊道。

  謝星凱向右翻滾,正好躲開了身后那個東西,而那個東西,不躲不閃,直接撞上了謝星凱原本所處位置前的一堵墻,暈倒在地。

  謝星凱立刻站起來,去觀察那個東西。

  不看還好,這一看,謝星凱卻愣住了。

  面前的這個東西,有著人的體型,人的外貌,一張普通人的臉,卻面目扭曲,眼睛翻白,嘴邊有腥臭的口水在不斷滴落,手腳在不停地抽搐著,這分明就是——喪尸。

  “這……這是,林老師?”符歸涵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眼前這個“人”的臉,他們六人再熟悉不過了,這分明是他們的班主任林老師的臉!

  “怎么……怎么會這樣?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謝星凱難以置信地說道。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我們再不走,就完蛋了。”東皇宇成指著眾人身后的那面墻,說道。

  眾人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頓時感到一股涼氣從腳底升起,瞬間充滿全身,讓他們?nèi)缛氡?,感到深深的寒意——那面墻其實是一扇活動門,由機器操控,現(xiàn)在正在緩緩打開,通過這條已經(jīng)打開的縫隙,可以看到里面似乎無窮無盡的喪尸。之前的這個喪尸,應(yīng)該就是最先出來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喪尸鉆出來了一半的身體,正在咆哮著,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嘶吼。

  “趙老師,錢老師,孫老師,李老師……”眾人看著那一張張平時和藹可親,現(xiàn)在卻扭曲的臉,感到崩潰。

  “走!”東皇宇成擦干臉上的淚水,拉起程瑤,對著其余四人喊了一聲,走進了那條暗道,其余四人看到他的行為,也都擦干眼淚,一起走入了暗道之中。

  六人離開后不久,暗道門關(guān)閉,活動門徹底打開,門內(nèi)所有的喪尸都被放了出來,與此同時,市政府,謝星凱家,端木夢家,張嶠浩家,符歸涵家,成千上萬的喪尸也都放了出來。

  喪尸模式,開始。

  暗道中。

  四人走著,看見東皇宇成與程瑤正站在出口處,不知道在做什么。

  謝星凱走過去,剛想說話,被東皇宇成用眼神制止了,東皇宇成指了指外面,然后用口型說道:“外面有喪尸?!?p>  謝星凱暗道不妙,用口型說道:“那怎么辦?”

  “外面就一個,而且它馬上就走了?!睎|皇宇成用口型說道。

  “那好。”謝星凱用口型答道。

  過了一小會兒,東皇宇成拍了拍謝星凱,用口型說道:“準(zhǔn)備走?!?p>  謝星凱點點頭。

  “走!”又等了一會兒,東皇宇成突然喝道,眾人連忙推開門,向外沖去,沖出學(xué)校,沖入車內(nèi)。

  “現(xiàn)在去哪里?!敝x星凱發(fā)動越野車,問道。

  “先別說去哪,我能問你這車載地圖上的紅點是什么嗎?”東皇宇成說道。

  “車載地圖?我沒開啊,你怎么看到的,還有紅點?什么紅點?”謝星凱一邊說一邊俯下頭去看車載地圖,卻愣住了。

  車載地圖不知道什么時候自動打開了,顯示的是整個汶川縣的地圖。地圖上面有無數(shù)個紅點,其中有五個地區(qū)的紅點最為密集,密集到根本就數(shù)不清,完全是紅的一片,其余地方基本上沒有紅點,但此時有不少紅點正在離開這五個密集區(qū),逐漸分散開來。

  而他們的車所處的位置,就是在五個地區(qū)中一個的旁邊。

  “這個地區(qū)在我們這個車的東北方向,我們的東北方向,是學(xué)校。”符歸涵驚恐萬分地說道。

  在學(xué)校里,很多,還會移動,這是喪尸??!

  這么多喪尸,還沒等開出汶川縣,就會被喪尸包圍,這次死定了?。?p>  不對!好像還有轉(zhuǎn)機。

  東皇宇成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這個派出所是屏蔽一切規(guī)則的地方,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什么能威脅到這個派出所,這就是個安全屋?!?p>  這是東皇戀珹說過的話,是現(xiàn)在唯一的希望,他們其實根本就不需要逃離汶川,只要活到下午兩點三十分就可以了,而派出所是最好的避難所。

  “去汶川縣派出所!”東皇宇成厲聲喝道,“別問為什么,先開車,我馬上就告訴你們?!?p>  “行吧?!敝x星凱發(fā)動汽車,向汶川縣派出所疾馳而去。

  一路上,東皇宇成向其余五人說明了原因。

  沒過多久,就到了派出所,六人下車,走入派出所。

  “分頭,找武器。”東皇宇成說道。

  “好?!北娙藨?yīng)了一聲,開始分頭去找武器,畢竟喪尸不能進來只是一個猜測,萬一進來了呢?所以還是要找一些防身的武器以備不測。

  東皇宇成走著走著,突然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檔案室”。

  他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賀文濤對他說過的那句話。

  “想知道真相嗎?那就去汶川縣派出所的檔案室吧?!?p>  不過他知道現(xiàn)在并不是做這件事的時候,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是找到武器,保護好自己與其他人。

  但當(dāng)他準(zhǔn)備離開時,檔案室內(nèi)傳出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說道:“宇成,你進來一下?!?p>  東皇宇成愣住了,這個稱呼,這個聲音,分明是程瑤。

  可是不對,程瑤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在這里,這里除了他之外就不應(yīng)該有其他人!

  那現(xiàn)在這個說話的人,又是誰呢?

  東皇宇成再三考慮過后,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走進檔案室,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書架,此時其中的兩排書架中,正站著一個手拿一卷檔案的女人,看那女人的容貌,除了程瑤之外還能有誰?

  等等,這女人,跟程瑤有些不同!

  女人更高,更成熟,更老練。

  “你是……當(dāng)初在那個地底下的女人?”東皇宇成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聰明,不錯,就是我。”“程瑤”笑著說道。

  “你是誰?”東皇宇成問道。

  “我?我當(dāng)然是程瑤啊。”“程瑤”說道。

  “我沒那閑工夫跟你開玩笑,說,你是誰?”東皇宇成冷冷地說道。

  “別這樣嘛。”“程瑤”本還打算繼續(xù)說笑,但看到東皇宇成越來越冷的眼神,只得收起了笑容,說道,“好了好了,不玩就不玩嘛,干嘛這樣看著人家,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程瑤,喏,這個給你。”說著,把手中的檔案扔了過來。

  東皇宇成接了過來,再一抬頭,“程瑤”已經(jīng)不見了。

  東皇宇成緊皺著眉頭,打開了手中的檔案,看了起來。

  看著看著,東皇宇成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汗珠一滴接著一滴地落了下來。

  看完后,東皇宇成手一揚,將紙張扔了出去,紙張紛紛飄落,就如同六月的飛雪,訴說著人間的疾苦,訴說著人心的險惡。

  “怎么……會是這樣?”

  東皇宇成跪坐在地上,發(fā)出痛苦的哀嚎。

  “怎么……會是這樣?”

  東皇宇成抱著頭,也忍不住了,痛哭起來。

  “怎么……會是這樣!”

  東皇宇成仰起頭,怒吼道。

  “怎么……會是這樣。”

  東皇宇成低下了頭,輕聲說道。

  檔案室,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不久,一個聲音打破了這一片寂靜,是程瑤。

  “宇成?宇成!你在哪?”程瑤走進了檔案室,看見了坐在地上的東皇宇成,高興地說道,“宇成,你在這啊,你剛才怎么不應(yīng)我?宇成?你怎么了?宇成?”

  東皇宇成聽到她的聲音,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程瑤愣住了,東皇宇成看她的眼神充滿了冰冷,無情,這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這個眼神是這樣的陌生,陌生到令她感到害怕。

  “程熙琰?!睎|皇宇成對程瑤說了這三個字之后,就向外走去。

  “宇成,你是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說我爸爸的名字?”程瑤皺起眉頭問道。

  東皇宇成沒有理她,而是徑直向外走去,走到了大廳,其余四人都在這里。

  謝星凱看到他,笑著走上來,遞給他一把狙擊槍,指了指外面,說道:“東皇宇成,沒想到你還真……”

  “謝峰宇?!睎|皇宇成打斷了他,說道。

  “你什么意思?”謝星凱疑惑地說道。

  東皇宇成沒有理會他。

  謝星凱看向程瑤,程瑤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東皇宇成為什么這么做。

  “符澤林?!?p>  “張軒帥?!?p>  “端木凈宗?!?p>  眾人聽了東皇宇成的話,都有些疑惑,這時候,東皇宇成開口說道:“都過來吧,我跟你們講個故事吧?!?p>  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還是走了過來。

  見人都圍了過來,東皇宇成清清喉嚨,說道:“十一年前,那個春天,那個血腥、無情、骯臟的春天,是這一切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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