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5日晨,瀘市的霧霾格外的濃郁,灰蒙蒙的天空看不見對面的樓,大概是想念身在陳唐寨的諾諾了吧,還有記憶里插秧種田的日常。
火燒云、南風(fēng)和星空-——在大山的第一現(xiàn)場,霧凇才是一月的開篇。
朝晴晚雨,云飛霧散,鳥鳴日落...陳唐寨的美正在記憶深處淡去。
明明穿越到前世夢寐以求的休閑生活,卻硬要回到都市重拾勾心斗角,陳墨覺得自己很賤,大抵不過一顆征服的心吧。
起床,為自己做了份蛋炒飯,洗漱完畢,一邊吃著飯一邊看手機短信。
許若雅:“今天為啥沒來吃早餐?”
陳墨:“起晚了,對了,那個糟老頭子是做啥的?”打算從若雅那里摳出點有價值的信息。
許若雅:“他呀,很神秘呢,具體是做啥的我也不太清楚,手底下也就幾百個小弟吧...”
琴行里,向來溫婉端莊的許若雅難得笑容俏皮,門生應(yīng)該也算小弟吧。
托了某人的福,才吃上早飯的另外二人,很是頭疼,這幾日快被陳墨搞出內(nèi)分泌失調(diào)加大便干燥了,琴行的飯點兒實在是忒沒準(zhǔn)了些。
陳墨黑臉抖了抖,看來計劃得調(diào)整一下,順手回道:“別怕,一切有我?!?p> 許若雅:“生活方式和愛一個人,我好像都沒得選呀。所以,F(xiàn)ans陳說得不對?!?p> 琴行,女神的表情突然變得傷感起來。
陳墨:“Fans陳還說過,愛情不是因為所以,而是即使仍然?!?p> 許若雅:“然后呢?你要說啥?”
陳墨:“今天天氣真好,所以,我不想練琴了?!?p> 有些話,說出來徒增負(fù)擔(dān),嗯,做朋友其實就挺不錯的。
許若雅哭笑不得:“想說卻還沒說的,攢著是因為寫成歌?”
陳墨莞爾:“好吧,欠你一首歌?!?p> “我記著了,不過明天很重要,趕緊來練琴?!?p> 結(jié)束與若雅的扯閑,復(fù)盤了下目前的商業(yè)進展。
Fans’陳的玩偶手辦持續(xù)熱銷,到賬的資金基本沒隔日便又投入到制作中,預(yù)計下一批貨春節(jié)前能到位,這點資本與羅氏這樣龐大的金融帝國根本不能比,開發(fā)陳唐寨自成商業(yè)帝國也是個遙遠的目標(biāo),陳墨的商業(yè)戰(zhàn)車還有待提速,面對這場即將來臨的暴風(fēng)雨,他只能借力打力,想要在萬鈞現(xiàn)陣中做四兩撥千斤的勾當(dāng),談何容易。
創(chuàng)意大賽才剛剛開展,作品需要創(chuàng)作期,目前投稿的作者與海量的報名者相比太少了,大多是恰逢其會的存稿被投了過來,沒經(jīng)過時間打磨的作品質(zhì)量肯定差強人意,想從中擴充道理溝通機構(gòu)的人才庫肯定不行。
人,他缺人啊,無論黑道白道,他都缺。
之后,又跟李少楠那邊確定了大賽開幕式的落地時間地點以及后續(xù)的執(zhí)行細(xì)則,特地囑咐了下,當(dāng)天人很多,三教九流的啥樣都有,肯定不全是奔著開幕式來的,委實以往許大女神的門票太貴。人家能拽著一票藝術(shù)圈的人物來給你免費站臺,總之一定要保護好許大女神。
就差直截了當(dāng)?shù)恼f多帶點高端戰(zhàn)力,你個‘男裝小呲嘍’不來都可以。
中午卡著飯點兒來到琴行,這讓谷娜與劉大廚險些熱淚盈眶,關(guān)鍵是,我們10點才吃的飯吶!
...
彼時,陳唐寨,陳家老宅。
顧菲正張羅著午飯,不時與陳母閑聊幾句,話題似乎都在圍繞著陳墨。陳母也覺得有些奇怪,往日顧菲回到家,關(guān)于陳墨的話題鮮少涉及,最多就是噓寒問暖的只言片語結(jié)束,這樣的改變怕是連顧菲自己也不知道。
“媽,你說陳墨屁股上的疤真是小時候偷吳大爺家的瓜被狗咬的?”
“那可不,就他傻,二狗子他們攢都著讓他去裝麻袋,這幫鬼小子給他放哨。”
“咱家陳墨可不傻。”女王彎了彎眉,暗吶道。
陳母沒聽清顧菲的嘀咕,繼續(xù)說道:“還有,記得自從你來咱陳唐寨,總?cè)ゴ蠛锵丛璨???p> 顧菲似乎陷入了回憶,好看的嘴角勾了勾,城里來的她愛干凈,老陳家實在不方便,也只能硬著頭皮挑夜深人靜的時候,讓陳墨帶著她去大湖,然后為她把風(fēng)。
“可你一定不知道后來湖邊長起來的那些樹是哪來的?!?p> 顧菲回頭,愣愣的盯著陳母,心中莫名的情緒涌上來。
“那是陳墨上山挖的,他那時候才多大啊,10歲,鋤頭比他人都高,這傻孩子,愣是挖了幾宿,山上的樹歪七扭八的,成活率也不高,誰能想到他又看上老村長家門前新種的槐,半夜扛著鋤頭就去了,被狗攆也不知道先把鋤頭扔嘍,說啥鋤頭沒了爹能垂死他。”
提及往事,陳母就開了話匣,滔滔不絕。
顧菲笑得前仰后合,眼淚都快飚出來了,想來那樹是為了遮擋湖里的光景吧。
她那時候還沉浸在悲傷中,對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漠不關(guān)心,現(xiàn)在聽來只覺得耐人回味,心頭也跟著熱了起來,摸了摸因笑而出的眼淚,沙啞的開了口:“那他怎么都不跟我說呀?!?p> “他知道啥,在你面前他話都說不利索,因為你他打了多少架呢。”說道這里,陳母突然哽住了,看著好奇心正濃的女兒,她有些擔(dān)心兒子。
“菲菲,陳墨在城里做的還好嗎?沒給你拖后腿吧?!?p> “他...做的很好吶,媽您別操心我們啦?!?p> 顧菲嘴角扯出自嘲,又想起陳墨現(xiàn)在的處境,便止不住的擔(dān)心起來。
不自覺的往油鍋里又添了飄水,似乎忘了剛剛才填過的啊。
...
回到午夜的瀘市,大黃牙正搖晃著從極地走出來,在安排完陳唐寨事宜后他便趕回了瀘市繼續(xù)執(zhí)行任務(wù),倒也樂此不疲。這幾日都泡在極地酒吧,將嗜酒好色又貪財?shù)谋旧堇[的淋漓盡致,就是50年的老腰子有點遭不住啊。
“陳爺,慢走,用送您不?”
“哈哈,小劉啊,那我就不客氣了,到時候一定在馬三爺那里美言你幾句。”
馬仔很想抽自己一耳光,誰知這廝臉皮如此之厚。
坐在車?yán)?,大黃牙醉眼朦朧的望著窗外的天,此刻無星無月,陰沉的可怕。冷風(fēng)順著半開的車窗吹散了幾分酒氣,卻吹不盡心里的那口骨氣,有生之年應(yīng)該能看到興旺的陳唐寨吧。
瀘市,山雨欲來,風(fēng)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