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村口麻將局
掘金購物平臺上,客服電話總是在忙碌中。
之前發(fā)放的購物券,居然莫名其妙消失了!
就連買家手機相冊里關(guān)于購物券的截圖也莫名其妙消失了。
什么送飛機、大炮......統(tǒng)統(tǒng)不送了。
安曼雪很無語,手下的員工被買家一遍又一遍地罵成騙子。
可她能怎么辦?
除了安慰員工,讓她們盡量和買家心平氣和地解釋外,再也做不了什么。
她曾經(jīng)找徐采申問過,可惜成為電子商務(wù)部總裁的徐采申哪有功夫搭理她這檔子事?
人家準備再弄出一個新的購物模式,遜藤自己的“并夕夕”。
短短一天之類,退款總金額高達一千多億。
安曼雪忽然發(fā)現(xiàn),李懷仁走了之后,整個集團全亂了。
此時,李懷仁正在回老家的路上。
跟他一起回家的有秦壽三人,和九個保鏢。
保鏢堅持要跟他一起回來,他拗不過,只能帶著一起回家。
幾人包了一輛大巴車。
李懷仁讓保鏢裝成了游客,等他回家后,就在附近這一塊游玩。
不然,這么多外人肯定會引起恐慌。
上次酒吧事件后,他和老九的關(guān)系最好,所以,他決定只帶老九一個人回家。
其實,他一點也不想回家,可誰讓那個養(yǎng)父一直說要來城里找他。
萬一發(fā)現(xiàn)他有錢了,一家人搭上親戚全賴上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畢竟,從秦壽三人嘴里得知,他那個養(yǎng)父嗜賭如命,萬一管不住手,欠下賭債,讓自己給他還錢怎么辦?
還,錢會流向有錢人,系統(tǒng)扣除生命值,蚊子再小也是肉,多活一秒是一秒。
不還,一哭二鬧三上吊。
還不如裝個窮比,事少。
最好索性徹底與這家人斷了,反正他又不是以前的李可,對他們沒有感情。
而且,他又不是什么圣母婊,見一個同情一個。
說起來,他對親爸李波都沒有感情,何況一個對他不怎么樣的養(yǎng)父。
聽秦壽他們說,自己上了大學(xué)以后,全靠自生自滅。
暑假打工賺的錢,不僅要交學(xué)費,還要養(yǎng)女朋友。
沒有死的話,養(yǎng)父養(yǎng)母壓根是不會管的。
“四毛,你老說你是你們?nèi)齻€人最聰明的,那我考你幾個問題?!崩顟讶蕼蕚渑郧脗?cè)擊一下家里的情況。
四毛聚精會神地說:“你問?!?p> “我家有幾個人,各自的性格是什么樣的?都喜歡什么?”
“這個我知道,你家有四個人,你爸愛打麻將,你媽愛和鄰居吵架,你妹人小鬼大,老愛騙村里小孩的錢?!卑逖罁尨鸬?。
李懷仁很郁悶,真是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合著一家人沒有一個正常的。
李懷仁看了看四毛:“你這不行啊,板牙一問就答出來了?!?p> 四毛氣呼呼地對板牙說:“板牙,閉上你的鳥嘴。”
“那我再問你一個簡單點的問題,從我家到你家有多遠?”李懷仁記不起家在哪里。
四毛撓撓頭,對距離沒有多大概念,吞吞吐吐地指著前方說:“你家在那條河上面,我家在河下面,也就隔一座橋?!?p> 李懷仁目的達到,便對三人說:“你們也好久才回家一次,早就回去陪家人吧?!?p> 三人也不廢話,各自回家去了。
大巴在橋頭就停了,陸陸續(xù)續(xù)有村民過來。
李懷仁過了河,只帶了老九一個人。
村子入口有個小賣部。
小賣部外支了一張桌子,圍了四個村民正在打麻將。
其中一個臉很黑的村民一拍腦門:“我的天吶,不換剛才那張牌就自摸了。”
“別逼逼叨了,欠了多少輪了,趕緊還錢?!?p> “再來兩把,再來兩把,又不是不給你們錢?!?p> “不給錢就不玩了。你都欠了多久了?害臊不害臊!”
黑臉村民打著哈哈應(yīng)付其他三個牌友的追債。
李懷仁不知道回家的路怎么走,走過去問:“請問......”
黑臉村民猛然站起來,盯著李懷仁:“你個龜兒子回來了?”
“哎喲,大學(xué)生回來了!”
“老李,你瞧你兒子這模樣,真俊啊!”
“小可啊,有時間到叔家里坐一坐,我家霞以前還是你同桌呢,上個月打工回來,還問你的情況。”
其他三個牌友連忙朝李懷仁打招呼。
黑臉村民在旁邊支了一個小板凳,一把將李懷仁拉著坐在自己旁邊,“陪你爹打兩把,轉(zhuǎn)轉(zhuǎn)運。”
李懷仁無奈,只能干坐著,猜想面前的這個身上有汗臭味的男人就是自己的養(yǎng)父李慶國。
他前世只能說對麻將略有了解,這輩子手臭的的很,不然也不會輸了秦壽他們好幾千。
老李有李懷仁的加持,興奮地摸了一把牌,然后一炮三響,輸三家。
又一把,再輸三家,家家封頂。
老李嫌棄地瞪著李懷仁:“你咋比我運氣還臭?”
“老李,錢是不是該結(jié)一下了?。俊迸朴巡荒蜔┑卮叽?。
老李從牌友的煙盒里抽了一根煙,點上后,慢悠悠地說:“慌什么?有我兒子在這,還會欠你們的?我去上個廁所。兒子,先替你爹玩兩把?!?p> 說完,也不等李懷仁答應(yīng),就屁顛屁顛朝路邊的公廁走去。
李懷仁不情不愿地坐在老李的位置上,玩起了麻將。
第一把,接完牌后,到李懷仁時,李懷仁不打了。
幾個牌友急了:“侄兒,你倒是打牌啊,要是不會,那就隨便打一張?!?p> “我好像贏了?!崩顟讶湿q豫地說道。
“天糊?”牌友瞪大眼睛:“你可不能瞎說,要賠錢的?!?p> 李懷仁將牌推倒。
幾個牌友臉都綠了,真是清一色天糊,一點毛病沒有。
他們面面相覷,這要是輸,可要輸滿了。
其中一個支支吾吾地說:“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第一把天糊不算,要接一張牌再打才算數(shù)。”
李懷仁問:“有這樣的規(guī)矩?”
其他兩個牌友心虛地點頭。
李懷仁不再說什么,把牌立起來,又接了一張牌,再次把牌推倒。
“還是贏了?!?p> “又贏了?呵呵,我們這里的規(guī)矩,第一把贏牌不算?!?p> 然后,下一把開始了。
李懷仁連輸兩把,但不是很大。
幾個牌友看出來了,這李可不怎么會打牌,第一把完全是因為運氣好。
這樣的冤大頭不坑一坑,錯過就是損失?。?p> “侄兒,是不是該把賬結(jié)一下?”牌友催促道。
“打完一起掃碼。”李懷仁回頭看了看廁所,都特么二十分鐘了,怎么還不出來,拉屎拉進褲襠了么?
“也不是不可以,把你爹欠的一起付了。”
李懷仁臉色一變:“他欠的錢,你們讓他從廁所出來自己付啊?!?p> 他可不能在村民面前展示出自己有錢的一面,不然第二天滿村男女老幼全知道自己有錢。
那樣,麻煩就來了。
“你爹早跑了?!睅讉€牌友嘲諷道:“那茅坑沒人打理,臭的很,誰在里面待的住二十分鐘?”
李懷仁瞪大眼睛,心里一萬只草泥馬奔騰而過,這特么是什么爹???
把自己兒子押在這還債。
李懷仁站起來就想走,卻被村民按住。
“咱們這里的規(guī)矩,打滿八局才能走,現(xiàn)在才三局?!?p> 李懷仁無奈,又開始了一把,在老九的指導(dǎo)下。
這一把,李懷仁贏了。
他問:“這把算不算?”
“算?!比齻€牌友抽了抽嘴角,這特么邪乎了,李家的小崽子怎么回回自摸?
連續(xù)四把,李懷仁全贏了,最后一把清一色自摸帶三個杠,滿的不能再滿。
三個牌友為難了,腆著臉說:“按照咱們這里的規(guī)矩,最后一把不算?!?p> “行啊,你們玩多大的?”李懷仁懶得和他們糾纏,只想快點回家。
村民比出一根手指。
李懷仁嚇一跳,現(xiàn)在農(nóng)村都這么有錢?玩一百塊的?
“一百?”
牌友搖搖頭。
“十塊?”
牌友再次搖頭。
“一塊?”
這次牌友點頭了。
“起底一塊,封頂八塊?”李懷仁忽然覺得很蛋疼,為了幾塊錢的事,和幾個賭鬼瞎扯淡半天。
“算一下,我爹一共欠你們多少?”
“一共八百四十三塊。”
李懷仁無語了,起底一塊,能輸八百多的人到底是什么神仙?
他無奈地掏出手機,掃了二維碼,轉(zhuǎn)好錢,說:“唉,在城里白忙活了,打工賺了點學(xué)費,全送給你們了?!?p> 結(jié)果,系統(tǒng)沒有提醒,看來這三個牌友也都是窮比。
那幾個村民紅著臉,十分不好意思,假模假樣按了半天手機,就是不肯把掃碼頁面打開,虛偽地說:“我們還是把錢還給你吧,就當幾個叔的一點心意,侄兒子,你在大學(xué)好好讀書?!?p> 李懷仁一點也沒看出他們有還錢的意思,搖搖頭說:“欠債還錢,天經(jīng)地義,我爹再怎么混賬,他也是我爹,唉。我回了城里再多打點工就是了?!?p> 這樣說的目的有兩個,一是向村民說明自己是個打工上學(xué)的窮比,他爹并沒有承擔學(xué)費;二是說明,他爹不是個東西,自己的債還要兒子還。
應(yīng)該過不了多久,整個村子就會傳遍:李慶國不是個東西,讓兒子還賭債,他家那小子過得慘啊。
這樣一來,有助于以后徹底與這家人斷絕關(guān)系,就算告到法院,李懷仁也不覺得自己會輸。
為了證明自己是窮比,李懷仁在小賣部買水果時,還討價還價。
兩斤橘子,硬是從六塊,砍到了五塊五。
果不其然,等李懷仁走后,幾個村民就開始吹起來了。
“瞧人家的兒子,多懂事啊,要是我家那崽子能這樣,我的臉都能笑歪。”
“老李真不是個東西,自己跑了把兒子撂下還債,他兒子賺的一點錢全給他還債了,連書都讀不起。還好我們幾個不想贏他兒子錢,還免了大部分欠債?!?p> “我也是看他可憐,兩斤橘子按照原價一分錢沒賺賣他了?!?p> “你們還算有點良心,再跟老李打牌,小心被戳脊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