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晴在位置上一臉懵,她沒聽錯吧,這小孩兒剛才說什么,要拜她為師?
“你一打AD的是想跟我學輔助?我輔助打得就這么好?”
說到這里,薄晴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回頭看了眼陸言,想聽聽他的看法。
“相比起你的中單和打野來說,輔助這個位置不盡如人意?!?p> 陸言說得十分中肯,不過薄晴還是聽出來了。言下之意就是她的輔助不咋樣,還沒到能收徒弟的等級。
“對,你聽見了吧。”
薄晴點頭肯定陸言的觀點,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我當然不是跟你學輔助了,是你的意識意識??!”
本來這些東西都應該是讓邱星河去學和練的,但許正陽不好意思說出來。邱星河這小子本身就沒什么自信,所以許正陽也不愿意給他施加過多的壓力。
盡管他知道這對邱星河的成長沒有幫助,甚至會阻礙他??稍S正陽還是不想讓邱星河過于焦慮,所以能擔在許正陽自己身上的擔子,他會全部擔下。
“這樣啊?!?p> 薄晴的視線不由得落在另一邊正在玩手機的邱星河身上,雖然只跟他一起打過兩場游戲,不過薄晴多少還是看出了些名堂。
作為輔助,邱星河需要的是對全場有一個較為準確的把控,以及能對各個時機作出判斷。什么時候開團,怎么開能贏,這些都是邱星河需要考慮的。
但很明顯,邱星河的能力有限,而他的短板全都由許正陽替他補上了。
“行,你想學就學吧。反正我不會教,能不能學會就看你自己的悟性了?!?p> 和薄晴一樣會打不會教的人不在少數(shù),要問她這里為什么要這么打,或者為什么要這么出裝,她真的答不出來。
她只會告訴你一句,除非你傻你才不這么打。
“薄晴薄晴薄晴!”
人還沒到,沈令的聲音就已經(jīng)從基地大廳的另一側(cè)傳了過來。
上一把打完后,一隊的五個人圍在一起討論剛才的賭局。
漆長青和徐逸說輔助是薄晴,沈令和齊恒覺得是打野。至于李遠,他這次改投輔助了,那個神出鬼沒的莫甘娜根本就是薄晴好吧。
“我自己去看?!?p> 沈令一個人從訓練室跑出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薄晴今天到底打的哪個位置。畢竟事關(guān)賭局,賭注什么的倒是無所謂,他就是想贏一次。
看著沈令一溜煙跑出去,剩下的四個人也離開位置,去了二隊訓練室。漆長青和徐逸走在最后,他們可是非常有自信的,薄晴一定是輔助。
“有事?”
薄晴還打算跟許正陽說兩句的時候就被沈令沖進來打斷了,看沈令這氣沖沖的樣子,不會是發(fā)現(xiàn)第一局自己暴露了他要抓人的事情,現(xiàn)在過來找她PK吧。
“你剛才打的什么位置?”
沈令走到薄晴面前停下,異常嚴肅地盯著她,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看到沈令的手微微顫抖。
此刻的沈令,非常緊張。薄晴的一句話或者幾個字,可就決定了他到底能不能從漆長青手里扳回一局。
“輔助啊,這么優(yōu)秀的莫甘娜你都看不出來是我?”
輔助兩個字徹底擊垮了沈令,他,又一次成為漆長青的手下敗將。沈令晃晃悠悠地走到一旁空著的椅子前坐下,他得緩緩,這沖擊太大了。
陸言和二隊的孩子聽了薄晴的話后不禁佩服起她,剛才還跟他們說自己打得不好的人,現(xiàn)在在沈令面前真是迷之自信。
“怎么樣,沈令,贏了沒?”
沈令坐下不久,齊恒和李遠后腳就到二隊訓練室了。倆人一走進來就直奔沈令,不過一看沈令的樣子,他們多半也能猜到結(jié)果了。
“呵呵。”
沈令沒說其他的,只呵呵一聲,接著深深嘆了口氣。
“看來又是我們倆贏了?!?p> “就是,都沒什么挑戰(zhàn)性?!?p> 漆長青和徐逸兩人走進訓練室后,賤兮兮地故意在沈令面前晃了一圈,那模樣讓沈令越看越氣。
“漆長青你這家伙一開始就猜到了,還讓我賭!”沈令終于炸毛了。
“猜的又不一定對,再說了,你自己愿意的,我沒拿刀抵著你脖子呀?!?p> “那...那也是你引我上鉤的?!?p> “我就是想贏你一頓海底撈,你非要賭這么大,攔都攔不住?!?p> 想起自己剛才信誓旦旦還嘲諷漆長青的樣子,沈令真想時光倒流,狠狠扇自己幾掌。
“沈令,戒賭吧,都輸多少次了?!?p> 李遠苦口婆心地勸說,玩兒不過漆長青還非要頭鐵的,沈令當屬第一人。
第二人就是齊恒。
“那不如再來賭一局,還是剛才的賭注,我們贏了就當無事發(fā)生,輸了包你們倆兩年的海底撈?!?p> 上一秒李遠還在感嘆,下一秒齊恒就跳出來了。
“好啊,賭什么。”
漆長青就喜歡齊恒這越戰(zhàn)越勇的亡命賭徒精神,反正他和徐逸怎么都不會虧,陪他們玩玩也沒什么損失。
剛才沈令和漆長青掰扯的時候,齊恒就把訓練室里的位置分布看了一遍。他敢肯定,上一局的AD一定是邱星河打的,許正陽沒這么離譜。
“就賭上一把的德萊文是誰打的?!饼R恒就不信這次他還能輸。
“可以,那就在星河和正陽里選,你們先選,我們選剩下的?!?p> 齊恒回頭看了眼從剛才和漆長青爭辯完后,就一直在縮在角落里毫無斗志的沈令,算了,這把全靠他自己了。
“我們?nèi)齻€選星河?!?p> 齊恒一句話就把沈令和李遠的決定一起做了,沈令沒什么反應,李遠則啊了一聲,他不是局外人嗎,為什么還要帶上他。
“那個,不太好吧...”
李遠試探地說了一句,被齊恒賞了個白眼,看不出來他很有把握嗎,竟然還質(zhì)疑他。
“那你自己選。”
李遠當即指向漆長青,“我跟他們選一樣的?!?p> “行,都可以?!?p> 齊恒此時看李遠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這德萊文怎么看都是邱星河打的啊,他還不信這穩(wěn)贏的賭局都能輸?shù)簟?p> “就按你說的來?!?p> 漆長青和徐逸沒有意見,他倆都贏這么多次了,偶爾讓他們一局也無妨。
“你們真的確定嗎?”
就在齊恒準備開口問邱星河的時候,薄晴突然打岔。這次輪到齊恒懵了,薄晴什么意思,這是在提醒他們那個德萊文是許正陽嗎?
“等等,我再想想?!?p> 因為薄晴的一句話,齊恒猶豫了。剛才的德萊文真的離譜,一場下來技能都沒中幾個。
本來很有自信認為那是邱星河的齊恒,現(xiàn)在反倒懷疑起是不是他們幾個人走位太好,導致人技能沒中了。
齊恒的視線落在薄晴身上,見她正和許正陽聊得起勁,越來越覺得薄晴剛才的話是在提示他們了。說不定薄晴是看他和沈令輸?shù)锰珣K,所以決定幫他們一把。
沒錯,一定是這樣。
“我改了,選正陽?!?p> “不變了?”漆長青再次確認。
“不變?!?p> “兩年份的海底撈記得空了叫我?!?p> 薄晴走到漆長青身邊,拍了拍他的肩,接著就離開訓練室回房間了。
齊恒,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世事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