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獸溝清靜優(yōu)雅,可謂是世外桃源,馬丹青在這百無聊賴的生活著,也沒人來打擾他,連萬靈谷的人都沒來過,日子倒也過得清靜,只是整天對著這幫調(diào)皮的禽獸。
晚上,月光如華,自星空之中傾瀉而下,打在萬獸溝萬千花草露珠之上,反射出點點光亮,猶如璀璨星河中的閃閃星光。
溝中的禽獸都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沒有了白天的調(diào)皮搗蛋的扔果子、怪叫聲,馬丹青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茅草屋前的空地上,遙望璀璨的星空,想起豌豆先生和清水鎮(zhèn),不知近來可好?可恢復(fù)了往日的繁華?
正凝神之際,突然聽到腳步聲,他孟然一驚,自從自己來到來這里就從沒人來過,怎么會有腳步聲,他四下里看了一眼,沒有任何人影,難道是幻覺?可能是自己離開人世間太久了想念出現(xiàn)了幻覺。
他仰頭長嘆,不知人間滄海桑田,今夕是何年?
啪
肩膀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猛然回頭,還是沒有人,定是哪個小妖獸調(diào)皮,馬丹青沒有在意,回過身來倚靠在椅子上繼續(xù)仰望璀璨星河。
“哈哈,你這老頭真無趣”,突然一個老者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嚇了他一跳,他站了起來,身后并沒有人,難道是鬼?別嚇我啊,他滿頭的頭發(fā)都要豎起來了,渾身都在起雞皮疙瘩。
這里的禽獸雖然有些已經(jīng)修成了半人形,最起碼能看見樣子,但鬼無影無蹤,他從來沒見過,傳說中有吊死鬼、餓死鬼、水鬼……形態(tài)極其可怖,不對,鬼沒有腳步聲啊,那是什么?
“你這老頭一點都不好玩,無趣、無趣”,一個紅顏鶴發(fā)身材矮小的老者外翻著八字腿從他的茅草屋里走出來,他是什么時候進(jìn)去的?自己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馬丹青一臉驚疑。他是什么時候來的這里,是今天萬靈谷送來的?還是他一直都在這里?無數(shù)個疑問瞬間浮現(xiàn)在自己的腦中。
“你這老頭是個啞巴,怎么不說話?”老者像個猴子一樣撓腮抓耳的繞著他轉(zhuǎn),就像一個多動癥的孩子,外翻的八字腿走起路來,極其滑稽可笑。
難道是猴子成精了?“猴精老實點啊,否則我可要吹哨子了啊”,馬丹青一臉嚴(yán)肅道。
老者嬉皮笑臉的根本不把馬丹青當(dāng)回事,一會在他身上東掏掏西摸摸,一會把他花白的髯須拽拽,跟個小孩似的。
馬丹青試著抓住他,老者外翻著八字腿,可他極其靈活,馬丹青跟著轉(zhuǎn)了幾圈,碰都沒碰到他,老者還一直笑話他笨手笨腳。
馬丹青拿出竹哨子,老者站在他前面嬉皮笑臉的,擺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態(tài)勢,馬丹青氣急吹響竹哨子。
呼呼啦啦!
萬獸溝的禽獸都被驚醒發(fā)出痛苦的哀嚎,有些睡得過沉的禽類從樹上掉了下來。這里的禽獸也是天地不怕,就怕這哨子,哨音猶如緊箍咒,平時它們搗蛋時看到馬丹青要拿竹哨立即就會安靜下來,不敢造次。
它們?nèi)崛崴坌殊斓难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呆呆的看著場上的兩個對峙的老頭。
對口哨沒有反應(yīng)?定然不是這里的妖獸,他到底是誰呢?
“你是誰?再不告訴我就喊萬靈谷里的掌門了?!瘪R丹青嚴(yán)肅的問道,故意拿掌門來嚇唬他。
哈哈哈
“切!萬靈谷掌門流芳還不知道比我小多….多少輩呢?我還怕她,哈哈哈”老者笑得彎腰捧腹。
硬的不行,那只有來軟的。
“敢問老先生貴姓?”馬丹青輕咳了兩聲,放低了姿態(tài)問道。
“這還差不多,我沒姓。”
“那怎么稱呼?”
怎么稱呼,自己沒名沒姓的,這是第一次有人問他這個問題,讓他一時語塞,老者看著自己雪白的雪髯思忖片刻后道:“就稱我為雪髯老人吧。哈哈哈!老頭你呢?”
“馬丹青”
“馬丹青,好名字!你的胡須沒我的白,你要喊我大哥”,雪髯老人說著就去拽馬丹青的胡須。
馬丹青轉(zhuǎn)身避開,搖了搖頭,頭發(fā)和胡須都已經(jīng)雪白竟然還和小孩一般如此頑劣。
雪髯老人跟著馬丹青轉(zhuǎn)著想拽他的胡須,馬丹青只好不停的去擋他的手,把他向一邊推,萬獸溝的禽獸看著還以為他們是在打架,個個伸著脖子看熱鬧,發(fā)出各種怪叫。
拉扯中,雪髯老人順手搶走了馬丹青的竹哨子,反轉(zhuǎn)過來,變成了馬丹青追著雪髯老人滿地跑了。
雪髯老人一邊跑一邊吹,萬獸溝里的禽獸忍受不了哨音有的開始滿地打滾,萬獸溝一下子亂作一團(tuán)。
兩個修成半個人形的兔子精實在忍受不了了,連滾帶爬的爬了過來,一個抱住雪髯老人的腳,一個抱住馬丹青的腳,求饒道:“求你們別鬧了,饒了我們吧?!?p> “他不追我,我就不跑”,雪髯老人嬉皮笑臉的道。
“你不跑我怎么追你,把竹哨子還我”,馬丹青雙手撐著膝蓋氣喘吁吁的道。
“不還,好玩。”
“還我!”
“不還!”
……
兩個人就這么僵持著。
兩只兔妖死死的將他兩抱著,不讓他們兩個再追逐了,更重要的是不要雪髯老人再吹口哨了。
“要我還你也可以,你的陪我下盤棋,如果你贏了我就還你,如果你輸了借我玩一個月?!?p> 馬丹青無奈只能答應(yīng),雪髯老人身體靈活有跑不完的體力,自己也追不上,而且他能來無影去無蹤,把竹哨子帶走了,自己也沒辦法拿回來,然后這里的禽獸他就沒有辦法管理了。
雪髯老人立即在地上畫了個棋盤,然后讓兩個兔妖撿了許多兩種不同顏色的石子,坐在地上對弈。
山間枯藤老樹,青青草地,山花綻放灼灼其華,兩個銀絲老者對弈,猶如一副風(fēng)景畫,溪水潺潺,猶如管樂。
妖獸們都聚攏過來觀戰(zhàn),它們希望馬丹青贏,都幫著他,因為雪髯老人太過頑劣,行為不定,如果竹哨落在他手中,當(dāng)玩具胡亂吹起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棋局很快就出現(xiàn)一邊倒的情形,雪髯老人很快就落入下風(fēng)。
一炷香時間,以雪髯老人慘敗告終,好在他很守信用,將竹哨子交換給馬丹青。
月子西落,已近黎明,雪髯老人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今天不玩了,明晚再來”,說罷一溜煙的跑了,眨眼間就沒了蹤影,消失在山澗之中。
鬧了一晚上,馬丹青起身回屋睡覺,萬獸不敢造次,悻悻回窩睡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