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季林兒其實根本不用收拾,來這才第二天,所有東西也就只有昨天紀謙給到自己的包袱。紀謙不知從哪弄來的馬車和小斯,已經(jīng)在秋水滿園的后門口等著了。
季林兒出來時,紀謙正抱著劍站在馬車旁等她,一身黑色綢緞,衣領和衣擺都用金絲線繡著仙鶴的圖樣??±实拿佳酆苁呛每矗〈捷p抿瞧不出表情,季林兒唯一不滿意的就是他一點溫度都沒有的眼神。
明明就是個暖暖的小哥哥,裝的一本正經(jīng)的。
“嘿!”季林兒偷偷拍了下他的肩喊了一聲,本以為能嚇到他的。
“季姑娘”紀謙非常之淡然的轉(zhuǎn)身“姑娘家應是安靜些的”
季林兒:…
“呵,男人”
紀謙很是不明白,見著季林兒干脆利落的跨上馬車,默默放下了自己準備扶她的手…
二人出發(fā)時已經(jīng)快過晌申了,季林兒估摸著大概是四五點的樣子,放在以前,她現(xiàn)在一定是在看電視刷抖音的。
“唉…無聊啊~”
紀謙有些好奇:“無聊是何意?”
“無聊就是沒有的聊,沒事情做,閑得發(fā)慌閑得蛋疼”
“蛋疼…是何意?”
紀謙的提問超出了季林兒的知識范疇,她不知道該怎么拒絕回答認真提問的好孩子。
“紀大俠您平常沒事做的時候會干什么?”
“練武”
“還有呢?”
“看書”
“還有呢?”
“擦劍”
“沒了?”
“沒了”
“是了,您這就是閑得蛋疼”
紀謙:“…”
…
一陣無言過后,馬車停了下來,季林兒撩開簾子,見著的只有山山水水花花草草…
“咱們這是要去哪?我怎么又到了這么荒郊野嶺的地方…”
紀謙聽她這么說,以為季林兒是害怕了:“莫怕,再要些時辰,等馬歇會兒,過了這林子便是集安縣了”
“集安縣?”
“恩,這幾日會安頓在那”
季林兒應了聲“好”,便跟著紀謙下了馬車。
林間蚊蟲多,合著還是閏四月的天,正是蚊子吸血的好天氣。季林兒才下馬車沒一會,脖子手腕就被咬了好幾個蚊子塊。
一旁喂著馬匹的小斯瞧見了,好心說道“姑娘您還是上馬車里頭去吧,不像我們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不怕咬”
紀謙也見著季林兒撓了好幾次脖頸了“先上馬車,過會就能趕路了”
季林兒確實癢的不行,只能上馬車發(fā)呆了。一邊的紀謙往四周看了看,摘了幾株草藥,也跟著上了馬車,一撩開簾子就瞧見季林兒扯著衣領露出一大片泛著紅的肌膚。
紀謙不自然的移開了眼,坐在季林兒邊上,把手上的草藥碾碎了,葉汁有些顯了出來,便遞給季林兒“抹上這個會好一些”
季林兒在他進來的時候她就聞到了很濃的薄荷味,目光從他手心挪到了臉上。
咦?
怎么臉紅了?
啊,季林兒這才想到,自己把衣領拉的有些低了。
季林兒有些皮了,看著臉色有些好笑的紀謙說:“我又看不見,你幫我唄”
這句話一出,紀謙的臉又紅了幾分“這不合適,季姑娘還是自己來的好”
“又沒旁人,本姑娘不會在意的”
紀謙聽了這話有些生氣,直接把薄荷倒進了季林兒的手中“在下不是會乘人之危的人”
說完便背過身了,雙手環(huán)抱在胸口,閉目養(yǎng)神,只是臉頰還是有些微紅。
季林兒一見這狀況,心想:哎呀,玩過了…
好吧,自己來就自己來。
不過這么可愛純情的小哥哥已經(jīng)很少見了!
…
馬車是在集安的縣衙門口停下的,季林兒在踏進大門門檻的時候,有些興奮,天哪!我是個來過古代公安局的人了!等回去可不得自豪點了!
捕快帶他們進了正堂,瞧見的是坐在堂側椅子上的兩個男子,其中一個季林兒看出來了,穿著的衣服應該是縣令的,另一個還未瞧出什么名堂。
紀謙依舊是面無表情的做了個輯“見過縣令大人,蕭公子”
被叫蕭公子的男人也回了個禮說:“十分感謝紀少俠能這么快趕來,在下這確實有件棘手之事需麻煩紀少俠”
“分內(nèi)之事罷了,蕭公子方便透露一下當時情況嗎”
“前些日子,在下運了一批上好的瓷器字畫,途中在林子里歇了腳,隔天一早清點貨物時發(fā)現(xiàn)少了一箱”
“蕭公子既然請我來,那可是有懷疑之人?”
“是,昨晚守夜的小斯說有一位符家的人來問了路,其他的便沒什么特別之處了”
一旁的縣令也是為難的神色“只是我們這確實沒什么證據(jù),也不能直接把人抓來”
“所以找我來抓人?”
蕭公子回道:“并不是,我們是想讓紀大俠幫忙找回貨品,實不相瞞,這批貨是呈給圣上的,再過些日子便是太后生辰了,得趕在太后生辰前把這批貨給運進宮”
“若不是時間緊迫,我們定是要嚴查到底的”
季林兒聽了半天才弄明白是什么個情況,只是她有些好奇,嘀咕了一句“既然時間緊迫,這么大老遠的讓他過來不是浪費時間嗎”
蕭公子這時才發(fā)現(xiàn),紀謙身邊有個女子,許是先前心急了些。
“這位姑娘是…?”
季林兒急忙解釋,一下奪過了紀謙手里的劍,訕訕道“呵呵呵...我扛劍的!”
*
縣令心想:這差事真方便...紀少俠您還缺人嗎?
蕭公子禮貌的笑了笑“在下蕭蘊,是商陽的商人,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季林兒”
蕭蘊詫異“姑娘也是紀家人?”
“不不不,四季如春的季,我就是來給紀大俠打下手的”
“那在下多謝季姑娘了”
“嗐,甭客氣~”季林兒特豪氣的揮了揮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撿了顆葡萄丟進嘴里。
真酸。
季林兒一抬頭就看見紀謙盯著自己,那眼神,讓季林兒腦海里浮現(xiàn)一句話:姑娘家應是安靜些的。
隨后,她悄悄放下了自己的二郎腿。
“季姑娘不比拘謹,各位這些日子可以在衙里放心住著,本官已經(jīng)命人收拾好屋子了”
當差的將兩人領到了廂房門口,便下去了。
“紀大俠想好要怎么找回東西了嗎?”季林兒在房門口問紀謙。
“還未”
“那你說會是符家的人嗎?”
紀謙伸手拿回了自己劍“是不是的去瞧瞧就知道了”
“眼下夜深了,季姑娘早些歇息,明日去符家”
“好?!?p> …
星月當空,才剛到亥時,季林兒睡不著,她覺得這樣下去自己一定會無聊瘋的。
原本季林兒是在一家酒莊做釀酒師,小有名氣的她經(jīng)常被夸天賦極高,釀的每款酒都賣的極好,同行們只知道她酒釀得好工資高,卻不知自己在人后的苦。不停的看書,不停的品酒,有一次喝到胃疼也沒人管,季林兒的人生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她拼了命的學習和掙錢,就為了能自己給自己一個家。
季林兒覺得自己不能白練了這本事。
說干就干,季林兒起身掌燈,伏案研磨,提筆寫下了幾味食材和制作方法,季林兒想,等回了秋水滿園就開始著手這件事,如果成功的話還能掙不少銀子呢。
…
隔天一早,季林兒和紀謙用完早膳便往符家的方向去了,符家的宅子建在中州和集安的交界處,從衙門到符家也就一個時辰不到的路程。
蕭蘊留在了衙門,臨走前囑咐道:“聽聞符家是開賭坊的,符家的人行事頗為霸道蠻橫,二位還需小心為上”
“蕭公子放心吧,紀大俠多厲害?。∵€怕他們不成”季林兒笑著回答。
蕭蘊轉(zhuǎn)念一想“也是,是在下失禮了,想是沒多少人能比得過江霞比武大會的榜首了”
二人此次未帶小斯出門,紀謙坐在車板子上頭勒著韁繩,季林兒往前坐了坐探頭問“紀大俠是比武大會的榜首?”
“應該是”
“什么叫應該是?”
“放榜的時候在下未去”
“你一定能氣死努力練功參賽的其他人”
“為何要氣死?那些人比不過在下”
…
馬車走過集安縣的街道,入眼的是雕欄玉砌的宅子,瓦縫參差的姜紅色屋頂,正門用的是赤紅的丹漆,格外醒目,這便是路人所指的符家了。
季林兒隨紀謙上前敲了符家的大門,開門的應是符家的婢女。
“二位是來尋人?”
“我們是受...”季林兒的話被紀謙打了岔。
“在下找符凌,就說紀謙前來拜訪”
“啊,是找小少爺?shù)陌 嵌簧缘绕獭眴柾瓯慊厝髟捔恕?p> 季林兒有些奇怪“紀大俠認識符家小少爺?”
“姑娘也見過”
“我?”
季林兒來到這邊也就沒幾天,怎么會認識到符家的人,她正想開口辯駁,大門里頭便傳來了聲音“好啊,紀謙你終于敢出來應戰(zhàn)了!來讓老子把你打的哭爹喊娘!”
季林兒見到從里把門打開的男人時,才知道這位符家小少爺是哪位。
沒錯,就是上回在客棧沒交銀子的傻大個!
“呦!姓紀的,終于把你給盼來了!”
“來吧!開戰(zhàn)!”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符凌從身后拔出劍就往紀謙的方向揮去。
紀謙這榜首果然不是蓋的,不僅一個側身躲了過去,還把季林兒往后拉了拉。
“在下不是來比武的”
“屁話真多!蘇姑娘怎會看上你這種磨磨唧唧的男人,看招!”符凌的劍揮的一次比一次干脆利落。
季林兒在一邊看的有些郁悶,這紀大俠怎么就只知道躲呢…
“符小公子,若是紀大俠贏了,你能否好好聽我們說話?”
“行啊!有本事就來贏了老子,光會躲算什么本事?”
紀謙見他答應,便不再躲開,利劍迎風揮出抵住了符凌的這一招,兩人雙劍相交,符凌輕輕一躍,在紀謙身后落下?lián)]劍往他的小腿刺去,紀謙一個轉(zhuǎn)身,持劍由下往上,挑開符凌的劍,劍鋒忽地轉(zhuǎn)而向符凌脖頸揮去。
“你輸了”
南歌七
紀謙:我?guī)泦幔? 季林兒:帥的一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