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容徑直去了容老太夫人所住的院子,路上的時候還遇到了同樣去老太太那里的容柔佳。
“大堂哥!”容柔佳臉上帶著笑容上前給簡容行了一禮,能夠在家中見到這位大堂哥還真是一件很稀奇的事情。
簡容自然是記得這位堂妹,他們武將世家,女子和一般的世家小姐也有所不同,比之多了一份颯爽之氣。
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是去老太太那里嗎?”
容柔佳點(diǎn)點(diǎn)頭,“大堂哥也是去老太太那里吧?小妹正好和堂哥同行!”
兄妹兩人一起來到了太夫人的院子,門口的小丫頭見是大少爺和二姑娘一起來的,便立刻告知了太夫人,不一會兒便有一個老嬤嬤迎了出來,將兩人給迎了進(jìn)去。
“你們今日怎么湊到一起去了?”太夫人年紀(jì)大了,看到小輩們還是很開心的,她將手中的佛經(jīng)給放了下來,待兩人行完禮之后,笑著說道。
簡容說道:“這次替公主來送帖子,想到許久未見祖母,特意來給您請安的!路上正好遇到了二妹妹!”
容柔佳也在一邊點(diǎn)頭,她聽到簡容說道公主,眼睛便明亮了幾分,樂陵公主在樂陵城的種種功績,早就傳遍了白云城,他們城中的武將家眷們平日里來往都會聊上半天,樂陵的各種產(chǎn)出她們也都很喜歡,每每有新的產(chǎn)品出來自然都是一番的搶購。
她對于樂陵公主很是推崇,自她知道自家堂哥在樂陵公主殿下身邊做侍衛(wèi)之后,便想著什么時候遇到他一定要打聽一下這位公主。
太夫人一聽簡容是為了替樂陵公主送帖子的,便問道:“公主殿下是有什么事嗎?”
“殿下來樂陵城這么久還未曾宴請樂陵的世家,正好這兩日公主府里的秋海棠開的很好,公主便決定辦一場花宴,邀請樂陵和白云城世家來公主府賞花!”
太夫人一聽公主府要辦宴會,她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公主一番盛情,到時定然要前去赴宴!”
簡容剛想要開口再說什么,卻聽門口傳來一聲:“元帥來了!”
那話音未落,便看到容闋幾步走了進(jìn)來,他一進(jìn)來便瞪了一眼簡容,然后才給坐在上首的太夫人行了禮。
“給母親請安!”
太夫人年紀(jì)大了,自然是喜歡兒孫繞膝的感覺,看著站著的長子,趕緊的讓手邊的嬤嬤給他端凳子坐。
見他坐了下來,還故意打趣的說道:“這是什么風(fēng)把大元帥給吹到我老婆子這里來了!”
底下的眾人都笑起來,容闋有些不好意思,他最近忙著車鬼人的事情,的確有幾日沒有來給太夫人請安,立刻告饒。
太夫人也只是打趣,自然也不在這里問題上多做糾纏,和他說了兩句,便將話頭轉(zhuǎn)到了簡容的身上:“去繁的年紀(jì)也大了,他的親事也是該考慮的時候了!”
簡容正一臉看好戲的模樣看著他爹,不想居然很快成了被看的那個人。眾人的目光又一下子集中到他的身上來,特別是容闋,似乎經(jīng)過太夫人的提醒才想起簡容也到了成家的年紀(jì)了。
“母親說的是啊,這小子的確也是到了該成家的年紀(jì)了!我記得吳家有個年紀(jì)和他差不多的姑娘,母親覺得怎么樣?”
太夫人想了一下問道:“可是沐陽候吳家?”
容闋點(diǎn)點(diǎn)頭道:“正是沐陽候吳家,我和侯爺當(dāng)年還是同窗,吳家的家風(fēng)也是好的,家中的子孫各個都讀書上進(jìn),絕對沒有那欺男霸女的紈绔!”
太夫人對吳家的家風(fēng)也是有所耳聞的,也從未聽說他們家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傳出來,倒也是有幾分的意動。
簡容的嘴角不易察覺的動了動,他看著容闋和太夫人說的起勁,也不參與,只是嘴角的笑意越發(fā)的詭異,這樣的笑容讓站在他右邊的容柔佳不由的離他遠(yuǎn)了一點(diǎn)。
她看了一眼正說的熱鬧的大伯和祖父,心里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祖母和伯父怎么就忘記了堂哥曾經(jīng)的戰(zhàn)績呢,莫不是堂哥這些年都不在白云城讓他們都忘記了這位的彪悍了嗎?
太夫人和容闋說了一通,兩人都對吳家很滿意,卻冷不丁的聽到簡容說了一句:“如果你們說的是沐陽侯吳真容的話,那么還是不想了!”
太夫人和容闋的目光都看向簡容,兩人看到簡容的臉色都不由的一怔。
“為什么?”
不知道為什么太夫人看到孫子的這種表情,腦中便覺得一陣的不妙。
簡容看了一眼正裝著,我沒有興趣當(dāng)我不存在的容柔佳,太夫人意識到吳家的事情恐怕還不是小事,便對著容柔佳說道:“二丫頭先回去吧!”
容柔佳心里一陣好奇,但是還是乖乖的福了福身,然后出去了。
等容柔佳的身影消失之后,簡容才開口:“吳家那位姑娘據(jù)說是三皇子的密友!”
太夫人的臉色都黑了,一個閨閣女子和一個皇子是密友,這種關(guān)系怎么看都透著不尋常,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容闋。而容闋一臉的無辜,他也是常年駐扎白云城,對京城的了解也僅僅限于朝堂,人家后院之事,他又怎么會清楚呢!而且他和太夫人已經(jīng)聊了這么久了,這個臭小子既然知道這個吳家的姑娘不對勁,為何一開始不出聲,非要等兩人說了這半天才來說。若說這小子不是誠心的他的名字都能倒著寫。
他又瞪了一眼簡容,沒好氣的道:“你小子就不能早點(diǎn)說!”
簡容一臉無辜的道:“祖母和您說的這么盡興,我也不好打擾不是!”
太夫人也明白了自家大孫子的意思,他這是故意的,根本就不想成家,或者說是不想他們來決定他的妻子人選!
她便開口道:“去繁這是不想成家?還是心中已經(jīng)有人了?”
簡容迎著太夫人的目光沒有說話,太夫人活了大半輩子了,怎么會看不出他眼中的意思呢!他大孫子這是心中有人了!
既然這樣她也不必要去討人嫌了,原本還想說既然有心上人,怎么不娶進(jìn)門來,又想到簡容的性子,對于自己喜歡的東西絕對會抓到手中的,現(xiàn)在居然絕口不提他的心上人,那么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這個女子的身份上不了臺面,第二就是這個女子是有夫之婦。不論是哪種可能,這個女子都不可能進(jìn)容家的大門。一想到這個可能,太夫人頓時覺得自己的額角都開始隱隱作痛起來。
簡容見太夫人的臉色突然變的難看起來,有些疑惑,但是也沒有追問,他來太夫人這里本來還有其他的事情,也不想浪費(fèi)時間。
“祖母可知道現(xiàn)在草原上的問題?”
太夫人一聽簡容的話,便將之前所有的心思都放下,點(diǎn)點(diǎn)頭,然后看了一眼身邊的嬤嬤,嬤嬤立刻心領(lǐng)神會的走了出去,將門給關(guān)了起來,而且還將伺候在外的人都給帶走了。
“草原上現(xiàn)在天花在蔓延,我們不僅要防著天花蔓延到白云城,而且還要防著戎狄人狗急跳墻來個玉石俱焚,將天花帶入白云城來!”
容闋一聽到這個問題也是滿面的愁容,杜神醫(yī)之前來了白云城留下一句他要去研究解決天花的辦法,到今日也沒有什么消息傳來,而且還帶走了軍中的幾名軍醫(yī),也不知杜神醫(yī)有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已經(jīng)找到了!”簡容聽容闋自言自語的問,他便跟著回答了一句。
“找到了!哦!”容闋剛說完,便睜大了眼睛看著簡容,一臉的難以置信,“找到了?你小子說的是真的?”
太夫人也激動的站了起來,激動的看著簡容。
簡容看著兩人說道:“殿下帶領(lǐng)著杜神醫(yī)等人已經(jīng)研究出了預(yù)防天花的辦法,這次我來還有一個任務(wù)就是將所有的軍醫(yī)帶去樂陵城,讓他們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怎么樣接種天花疫苗!”
兩個時辰之后簡容便將軍中所有的軍醫(yī)都帶到了樂陵城,送到杜神醫(yī)處讓他們學(xué)習(xí)怎么接種天花疫苗。而且容闋也跟著一起來了公主府。
容闋一到樂陵城就下了馬站在城墻邊看了許久,樂陵的城墻他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但是今天所看到的城墻卻是他以前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材料。而且一看就非常的堅(jiān)固,他還上手摸了摸,若不是城墻的守衛(wèi)正虎視眈眈的看著他,容闋都想抽出劍來試一試這城墻的堅(jiān)硬程度了。
“這是什么做的?”容闋眼中閃爍著光芒,“看起來比樂陵以前的城墻堅(jiān)固很多?!?p> “這是混凝土澆灌的!”簡容平板的回答。
“啥土?”容闋眨眨眼睛問,他聽說過黃土黑土還是第一次聽說什么混凝土!
簡容繼續(xù)說道:“這是殿下造出來的一種新的材料,可以用來建造房子修筑城墻,還可以用來鋪路,樂陵城的房子都是用這種材料修建的!很堅(jiān)固耐用,而且修起來比之土坯更加的省力!”
容闋一臉的難以置信的問道:“真的?”
然后又瞪了簡容一眼,“臭小子,這么好的事情為何不跟我說,我們白云城也可以跟殿下買一些來用啊!”
簡容有些無語,他也不和容闋多說,率先進(jìn)了城,容闋也跟著進(jìn)了樂陵城,進(jìn)了城之后容闋臉上的震驚的神色一直都沒有消失過。他在白云城一直都聽人說過樂陵公主將樂陵城改造的多么好,然而也只有親眼所見之后才知道這個好是有多好!
容闋覺得以前的自己很是淺薄,他曾經(jīng)聽說眾人交口稱贊葉明熙,心中多少對女子,對皇室的公主有些固有的印象,覺得一個女子,一個公主能夠做程度那就那樣,然而今日一見終于知道了自己的淺?。?p> 直到進(jìn)了公主府,見到了葉明熙,容闋臉上的震驚才終于下去,而對著葉明熙說話也是前所未有的恭敬。
葉明熙總覺眼前這位大元帥有些怪怪的,好像與上次她在白云城見到的時候有些不同,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哪里不同,她看了一眼簡容,而簡容卻是一臉的平常。她便以為自己大概是少見多怪了,這位大元帥大概就是這樣的!